一个瘦骨嶙峋,骨瘦如材,衣衫破烂,褴褛布条的孩子穿梭于黑玄岭间。一张原本俊美的脸,如今瘦得跟尖嘴猴腮的怪物,只剩两颗黑魆魆的大眼珠子在转动,哪还有人的模样。
只见他健步如飞,快似闪电,追云逐月。脚步虎虎生风,凌乱的头发飞舞于空中,随风而动,隐隐有翩翩起舞之态。
傲龑如鬼魅般飞跑,不多时,便已奔跑几百里。可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黑玄岭仿佛一个迷宫,看似清晰可见的道路,却让人走不出去,被困于一个地方,在原地打转。
“怎么回事?”傲龑很快发现异常,他沉着冷静,并没有因此而乱了心神。大有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的气势。
“嘶!嘶!”
傲龑很冷静下来,然而却让他痛苦不堪。他本已受伤严重,濒临死亡。如今不顾身体的伤痛再次奔跑几百里,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现在才刚脱离危险,紧张的心神还未完全放下,身体便难以负荷,所受的伤和身体的疲劳都被一股脑地释放出来。如同一条下了无数天瓢泼大雨的河流,河水被聚集在一个地方,突然间,这地方承受不了这压力,爆发出来,洪水滔天,一发不可收拾。
傲龑脸色发紫,斗大的汗珠密密流出。浑身瑟瑟发抖,骨骼吱吱作响,不堪入目的肉身已经残损破烂,许多生机都在缓慢流逝。
“真没想到这东西竟然如此恐怖,简直要命,必须找个地方疗伤。但不能在这里,还未脱离危机,得找个相对安全的地。”傲龑强忍着疼痛,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前走。
忽然,傲龑寒毛炸立,心颤胆裂,亡魂皆冒,一股死亡的气息,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向他飞来。
一支长二尺的细小利箭,飞向傲龑速度之快,从未有之。如风似电。
傲龑只有一种感知:“要是躲不过此物,必死无疑,一点悬念都没有。”
“糟糕,没想到那么快就追上来了。”傲龑不知道这是何物,在他的认知中这必是天蛭虮。先入为主的思想左右他的行动。
“咦?怎么回事?”
“咦?怎么回事?”
这两句话以相同的口气,相同的音调说出来,但却是从两个不同人口中蹦出来的。
前者自然是傲龑,当他看清激,射而来的物事后,不禁怛然失色,有些难以置信。
原来并不是天蛭虮的攻击,而是一支金色的利箭。而这支利箭这时正插在黑枯灵木上,而被插的黑枯灵木直接被击断,破成两半,有一大部分还化为齑粉,并且这支箭的余势未脱,还在破坏灵木的生机。
显然是要一击毙命,致傲龑于死地。
由于傲龑机灵敏锐,动如脱兔般险之又险地躲避开来。
而说这话的另一人,不是别人,正是逃出来的玄洛。
他非常震惊,傲龑竟然能够躲开他的“穿云破空箭”,这是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的,除了有数几人外,可以说他这弓箭向来无往而不利,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他利用这武器不知杀掉多少与他敌对之人。现在偏偏连个乞丐野人都杀不了,怎能不让他诧异惊讶。
“站住,野小子!”玄洛突然叫道。
“嗯?”傲龑眉头紧锁,显然是不想与这帮人打交道,想要尽快离开,刚要抬腿却被叫住。这让傲龑很不爽,他不知道这帮人是干嘛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他没理这帮人,还是一如既往地觅地而行。
“臭小子,老子叫你站住,你聋了。”玄洛骂道。他对傲龑的行为很不快,刚才在紫墨那吃瘪让他心里就有些怒气的,现在在这荒郊野岭发现这么个出气筒,怎么不好好爽一下。
傲龑停住脚步,转过脸来,露出一口洁白如玉的牙齿:“你有何事?”
“哇,吓老子一跳,见鬼了。”玄洛看到傲龑的脸,吓得脸色铁青,但还是故作镇定道“你知道这里是何地吗?”
他不想在紫墨面前丢脸,所以不得不装出一副很坦然的样子。
“不知,我可以走了?”傲龑摇头答道。
其他人看到傲龑如此模样,也被吓得够呛,特别是两个女孩子,差点吓哭,还以为见鬼了。真没见到长的这么特立独行,奇丑无比的货。
许多人有种想把这家伙丢进粪坑的冲动,但还是忍住没动手。
“走吧,走吧,赶紧在我们眼前消失。卧槽,这甚麽东西,三个半夜不睡觉,居然跑出来吓人。”站在玄洛旁边的一个男子说道。
“申包,怎么说话呢?虽然这位大哥长得不怎么好看,但也算是一表人才。”冰舞说道。
“冰舞,莫非你看中人家了?”申包调笑道。
“去你的,别胡说,小心我阉了你。”冰舞盯着某人的某个部位狠狠道。
申包下意识夹紧大腿,他知道冰舞这娘们说的出做得到。
哈哈……
哈哈……
其他人哈哈大笑,有的捧着肚子,抽搐不止。他们很乐意见到申包这货吃瘪。
“笑什么,统统不准笑。喂,小子说你呢。”他盯上傲龑怒道。
“我?很好笑吗?我没觉得。”傲龑有些莫名其妙,随即他云淡风轻道。
“小子,你找死吗?”申包骂道
“我没笑,别含血喷人,疯狗乱咬人。”傲龑有些愠色。
“擦,小子看来你是不想活了,看招。”申包怒不可遏,气冲霄汉。
“天金玄掌”
突然他向傲龑发难。只见他双掌齐出,原本蜡黄的手掌瞬间变色,变为金黄色。
这是近身攻击的法门,由不得傲龑不接招。
傲龑早料到会是这一结果,他只能运转太阳真经中的功法,噬日天拳,与申包的天金玄掌对轰。
砰!
傲龑双拳齐出,攻向申包。申包小瞧傲龑,大意轻敌,只使出六七层的功力,想要掂量傲龑几斤几两。可却没想到傲龑阳刚之力浓烈,气势磅礴,把他震得倒退三丈远。
然而傲龑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本就受伤严重,如今强行运功对敌,导致伤势加重。刚才恢复一丝的血液又喷出去,让他更加怒气冲天。但强忍住没动手。
他知道自己势单力孤,没有帮手,冲动会让自己死的很快。
所以他才运转功力抵挡,希冀能够震慑这帮家伙,而自己好趁机离去。
“啊!甚麽?”
“我眼睛是不是花了?”
“怎么回事?”
“申包竟然输给他?”
一行人惊讶的看着刚才那一幕,完全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都一致认为那是假的。
“申包可是裂元境后期的高手,怎么会输给一个裂元境初期的小修士?”一个人叫道。
“申包,你是不是受伤太重了,没发挥出实力?”玄洛笑道。他帮申包解围。
“是是,玄洛说得没错,我刚才智斗那怪物时,失血过多,受伤颇重,现在还没恢复,之后又跑了几百里,动伤血气,一时间没缓过来……”申包解释,说得头头是道。
“哦,原来如此,我们明白了。”其他人异口同声道,一副我理解,你不用再装,再解释的不信模样。
“真是如此?我看未必吧?”冰舞唯恐天下不乱,想要添油加醋,把这把火烧起来。
“冰舞,你甚麽意思?”申包怒火中烧叫喊道。
“呵呵,我能有甚麽意思?连个实力弱小的野人都打不过,还有甚麽资格在这里瞎嚷嚷。”冰舞嘲笑道。
“简直丢进我们玄金族的脸。”冰舞笑道。
“你这个贱人,竟敢如此说我?我……”申包气的手发抖,指着冰舞骂道。
“闭嘴,嫌闹腾不够?在外人面前怎会如此?这才是丢玄金族的脸。有本事自己找回尊严,别再这里逮着谁,和谁吵,成何体统。”玄洛突然插嘴训斥。
“操,狼狈为奸的货。”傲龑脸色阴沉,心里早就把玄洛和冰舞这两人祖宗十八代骂遍。
“好,我就杀了这小子,让你们乱嚼舌根。”申包愤怒道。
在这个时候,一直从未开口的紫墨叫道:“慢着!申包你这样做合适吗?”
“嗯?有何不合适?”申包问道。
“这位大哥得罪你了?”紫墨逼视申包的眼睛,慢条斯理道。
“他目中无人,行事霸道,完全不把我们发在眼中。这样一个人难道不该杀吗?”申包质问紫墨。
“你,简直……”紫墨被气的有些无语,羞红脸,为申包的这话而感到羞耻丢脸。心里怒骂:“玄金族怎么会出现这么个败类?”
“我怎么了?难道不对吗?”申包知道紫墨虽贵为族长的孙女,但不善言辞,得意洋洋道。
“好了!紫墨,这种小事何必斤斤计较。申包,这话有些重了,怎么能这样和紫墨说话,毕竟他将来可是你嫂子。”玄洛道。
“是,玄洛哥,我知道了,以后不敢了。”申包跟狗似得摇头摆尾赔不是。
“嫂子,对不住,刚才的话有些重了,希望你原谅。”申包装模作样道。
“你……”紫墨气的脸色发青,说不出话。
“好了,赶紧解决掉,我们好离开这里,后边那怪物要是寻到我们的气味,定会过来,此地不宜久留。”玄洛道。
“是。”申包抱拳向玄洛行礼之后,转身看着傲龑。
“野小子,受死吧。记得以后别一个人跑出来,落单的人容易被当人猎物。不,你已经没以后了。我会送你去九重天堂的,听说那里正是畜生去的地,看你这模样,啧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