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弗洛伊德吗?”刘国庆摇了摇头。老者继续说:“根据弗洛伊德的观点,梦是人愿望的满足,人可以通过催眠去改变潜意识去解决各部分的冲突。唐纳德就是利用催眠驱除楚天望的梦魔,让他分裂的人格统一,从而让他认清自己”
“大叔你刚才也是用了这样的方法对我催眠了,然后引导控制了我的梦。”刘国庆说。
“对,这个方法不是对每个人都有用,而且很危险,刚才我只是试探性测试一下你。还有你还没有死。”老者笑呵呵地说。
“如果在梦里死了,在现实中也会死吗?”刘国庆问。
“不知道,理论上说他会堕入了下一层的梦,下一层的梦无法控制,任其发展,那一刻只能听天由命了。”
“没有人进入过下一层吗?”
“我从来没有见过,不过楚天望好像就已经进入了第二层,他有脉象,身上没有伤口,也没有中毒,一切完好,可就是不能醒。我刚才尝试去召唤他,但是没有反应,里面空荡荡的。”
“那怎么办?难道天望他没救了。”刘国庆说。
“唐纳德对他做过第一层的催眠,需要搞清楚为什么楚天望会进入到第二层去?你说楚天望有一个笔记本?”
“嗯,不过放在精神病院了,我看过笔记本,里面只有最后一天记了一些东西,好像也没说。”
“那算了,如果唐纳德操作失误,他也不会说。”
“你是说天望在唐纳德的第一层催眠中死了,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刘国庆显得很惊讶。
“只是有这样一种可能。我也只是推测。”老者说。
“那我赶紧去找唐纳德。”
“先不急,这几年我还要多在你身上实验实验,引导一下你,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只要能唤醒天望,冒生命危险我决不会犹豫。”
“就像你刚才跳下悬崖啊。”老者说,“现在我跟你说一些基本的操作程序和注意的事,你可要好好记住。”
老者培训了刘国庆好几天,或者常年呆在精神病院的人天赋比普通人要高,刘国庆很快就能在老者的引导下进入状态,当然要掌握是不可能的,毕竟这是一门很高深的学科。老者和唐纳德都是花了十几年的学习和实践才有这个地步,而且老者还不能随心如意地进入第二层梦,他不知道唐纳德现在可不可以?自从进入深山以后,老者已经许久没有用过这些技术了,这几天教刘国庆,又让他想起了过去的那些事。
唐纳德是他的师兄,上大学时他们一起学的心理学,又一起考上了研究生,出国,到博士生,不过在职业选择上,老者去大学当教授,唐纳德则自己开了机构,这两者关系也还是很密切,两个人经常在一起探讨研究,想要有所突破进入梦的第二层。学术上两个人志同道合,并且都站在了巅峰,也许正因为如此相似,两个人想要选择的爱人也一样,虽然这个人是老者的学生这个学生天资聪明,在专业的造诣上很快就与他们俩旗鼓相当。但十几年的学习研究,却在一次实验中全部被摧毁了,也让这两个人失去了共同的爱人。
在一次催眠中,进入梦境的第一层时,老者看到该学生的潜意识里选择的是唐纳德,而无法高度集中注意力,导致发生意外,让他的爱徒在梦里失去了生命,也就是掉进了第二层。本来老者也要进入,但是被唐纳德阻止了,因为他们的水平还不足控制第二层的梦境。这样在现实中,老者的学生就再也没有醒来了。
虽然唐纳德并没有责怪老者,但是从那以后老者便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他无法走出自己良心的谴责。同时他也和唐纳德在研究如何进入第二层,可迟迟没有结果,而随着时间的消逝,他的学生也已经永远离他们而去了。进入第二层的人,会像植物人一样人活着,但是其生命期限就是一年,如果一年过后还没有从第二层中走出,那么这个人就会死去。
那一年,老者就是这样边照顾他学生边研究梦境,但就是加上唐纳德,合他们两人之力,一年过后也没有任何突破。老者心灰意冷,连一个自己爱的人都救不了,他也带着深深地自责离开了自己的学术舞台,便到了这山林。此后老者再也没有离开过山林,也没有再研究过梦境,而是研究中医去了,所以他第一次给楚天望看病的时候用的是把脉。
但那天无意间在挑柴回家的路上看到躺在石板上的楚天望,这片山林里一向少有人路过,老者便好奇地走过去,楚天望脸上的神情和当年他的学生一模一样,虽然十几年过去了,但是老者一点也没忘记那样的一种神情,楚天望的跟她学生当年的神情如出一辙。于是,老者决定出手拉楚天望一把。老者把这些事告诉了刘国庆,十几年那些事也让他释怀了。刘国庆听完老者说的话后,说:“这么说天望还有一年的缓冲期。”
“不是,如果一个人有催眠这方面比较高的造诣,那才是一年。没有话,就要减去一半时间。”
“那我赶紧多加训练。”刘国庆说,“下面还有哪些课程?”
“接下来我们要练注意力这门技术。在刚刚进入时,你必须处于高度集中的状态,不然很容易发生意外。”
“训练注意力需要多久?”刘国庆问。
“多则一年,少的话几个小时就可以,天赋和长期的生活环境很重要。不过我看你属于天赋型的,你以前的生活是不是比较沉默?”
“嗯,在精神病院里我一直是装哑巴。我只偷偷地跟楚天望说话。”
刘国庆虽然不属于天赋高到几小时就可以训练达到要求的那一部分人,但他也只是用了三天就达到注意力的要求。接下来的一个月,刘国庆的努力加上天赋,让他能够应付梦境里发生的小变化。但刘国庆仍然觉得太慢了,留给楚天望的时间也在一天天的消逝,他每天照顾着楚天望,也越来越焦急。他便问老者说:“一个月下来我也只能自己应对小变化,那等到应付自如,天望还有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