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做的吗?怎么里面还有一具冷冻的尸体啊?”楚天望说,“这个可真是让人觉得意外。这一个晚上要死多少人呢?”
“不知道。”催眠师说,“今天晚上就到这边吧。”
“你要马上走吗?我想和你谈谈。”楚天望说。催眠师留了下来,其实梦境已经进入了高潮,催眠师是怕楚天望一 下子接受不了这么多的东西,所以他又停住了,本来他是希望能够在今天晚上一下子都做完。楚天望问催眠师为什么要一直看这个梦境,他还是不明白。催眠师回答他说,不着急,很快就要出真相了,就差一步之遥。
楚天望从来不会向催眠师打破沙锅问到底,他知道,该说的催眠师肯定会说,不能说的他绝对不会多说半句。楚天望没有追问下去,他换了个话题,不再讨论有关梦境的事情。
“爱情是什么?”楚天望问,他在梦境里问过这个问题,催眠师也觉得很突然,他有过爱,但至今未婚,现在他觉得一个人过着生活,并且能够乐在其中,所谓的家庭、传宗接代,对他来说都是浮云。也有可能这是催眠师的职业所限。
“我至今未婚啊。”催眠师对楚天望笑了笑说,“你这个问题问得可真突然。”
“你可以想象下。”楚天望说。
“可是我对男女之间的事情真的一点不懂。”
“你就是个糟老头子,没有情调的糟老头子。”楚天望说。
“对,对,就是一个糟老头子,你就不要为难我糟老头子了,问这么个问题了。”
“可是个人就应该有爱情的。”
“康德。”催眠师听到这句话,脱口而出。
“哲学家真是人间极品啊,都说男人改变了世界,女人改变了男人的世界观,但是哲学家是个另外。”楚天望调侃着说。
“我老头子不能了解你们年轻人的情情爱爱,不过老头子我认为真爱应该能够冲破任何世俗。”
“于是你冲破了世俗,但是真爱没有跟上你的脚步。”楚天望幽默了催眠师一把,一直以来,催眠师跟他的交流都很严肃,就跟官方发言人一样,这回他发现原来催眠师也有可爱的一面。
“换个话题吧,天望,你都拿我开刷了。”催眠师说。
“您一直都那么严肃,看的梦境已经够压抑了,再加上你个人……”
“我这个人怎么了?这才是真实的老头子。”催眠师呵呵笑着,“我得走了,明天你要聊的话你得想个更好的话题。”
“那你想要什么话题?”楚天望问。
“自己想。”已经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了。
早上起来,楚天望依稀记得最后面跟催眠师聊说的那个爱情话题,“爱情是什么?”他自言自语道。他起了床,刷牙吃饭早练后就又开始一个漫长的早上无聊课程。
“早上好。”护士说。
“护士小姐好。”
依然是楚天望第一个发言,他举起手,得到护士的允许后,他问:“护士小姐,我想和大家谈论爱情这个话题。”
“为什么要谈论这个话题?”护士问。
“我觉得这个话题很重要。”
“你们有谁愿意回答楚天望的话题吗?”护士刚说完,凌青云就举起了手,他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他翻开常年拿在手上的本子,说:“人世间有一种情感叫‘喜欢’,另一种叫‘爱’。爱是他在的时候,眼睛里只有他一人;他不在的时候,一切都带有他的影子。爱是在寂寞夜里,思念如潮水般涌来,手里捧着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楚天望看着凌青云照着他那本子念,好像没有要停的意思,就打断了他的话,说:“我们不要说这些没有意义的爱情定义。”听楚天望这么说,凌青云很不满,他说:“什么是没有意义?你不懂爱情,不跟你说了。”
“下面还有谁要发言的?”护士问。楚天望眼神绕了一圈过去,好像没有人有意愿说,他把眼神定格在张明忠身上,张明忠也看了看楚天望,说:“你要我说吗?”楚天望点了点头,张明忠想了一会儿,说:“我觉得我们没有什么爱情啊。每天能看到的女人就护士小姐一个。”“那你以前没有爱情吗?”楚天望问。“没有。”张明忠摇了摇 头。“你这遭老头子。”楚天望说。“楚天望注意你的用词。不要随便进行人身攻击。”护士小姐说。“这也算人身攻击。”楚天望只是低声地说,旁人并没有听见。“林怀乐,你有什么要发言的吗?”护士小姐问他。“我……我……”林怀乐吞吞吐吐地说,“我觉得爱……爱情很……很美。”凌青云接过林怀乐的话说:“你可真是个俗人,表达的这么肤浅。”一旁的孙正义对凌青云清高的样子看不下去了,他说:“你的爱情不俗,你的老婆还跟别人跑了。”凌青云听了这话顿时火冒三丈,站了起来指着孙正义说:“你说谁的老婆跟别人跑了?啊,你说清楚。”
“凌青???,坐下。”护士小姐严厉地说。孙正义本来想回击下凌青云的,但是他看到护士小姐严厉的眼神,便打住了。“凌青云,坐下,听到
没有。”护士第二遍说。“他说我老婆跟别人跑了。”凌青云又突然哭了出来,“我老婆没有跟别人跑,没有,我老婆她很爱我。”
“这里的人真是不可思议,哭笑一瞬间的。”楚天望说。
“楚天望,你自己有什么话要说的呢?”护士小姐问。
“护士小姐,我想问你什么是爱情?”楚天望说,“这里面的人就只有你有正常的爱情。”
“我想你们不适合讨论这个话题。”护士小姐说。
“为什么不适合?”楚天望说,“我们不是正在说吗?”
“对啊。我还有好多要说。”凌青云说,在这一瞬间他又好了。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护士小姐说。
他又翻开他的本子,照着里面的念:“爱是,在任何时候都想跟他分享,快乐的时候甚至希望把所有快乐都给了他。”
“这句话我喜欢。”楚天望说。
“好了,今天的讨论时间到了,就到这里。你们可以自由活动了。”护士小姐说。
“这么快时间就到了。”凌青云说,“楚天望,我跟你说,我这里还有好多这样的句子,你要不要看?”楚天望说:“不看了,难得活动,我们出去打篮球吧。你们要不要打篮球呢?”“护士小姐说今天不准打篮球。”张明忠说。“打篮球也要管,那弄个篮球场干什么?”楚天望说,“我们不管她说的,就去打。”说完他就要出去,但是没有人跟着他。“好吧。”楚天望很失望地说,“那我想想还能干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