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公子,我跟莫红姐姐被调戏了,公子要为我们作主!”悦琳用手绢拭着眼睛,又偷偷地拿眼瞅着郭天誉的神情。
“真是岂有此理!”郭天誉大怒,拿着手中的利剑冲了下楼。
悦琳以几乎觉察不到的微笑,点点头,说道:“好戏要上演了。”
楼下的陈师爷正跟着霍大叔胡侃道:“你这个老头,看不出你竟然生了两个国色天香的闰女,真是想不到!”
霍大叔听陈师爷称自己“老头”,他抬起清瘦的脸,额头的青筋却根根暴起,双手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妈的,他才四十一岁,难道已经未老先衰了!他摸了一下自己脸,等一下一定要照照镜子才行。
“我看你的动作也不灵便,到时你女儿跟了我,我会好好照顾你的。”陈师爷一脸的贱笑。
你死了,我还活得好好的呢!霍大叔掂量两人的岁数相差至少有二十多岁。
旁边的店老板都吓得心惊胆战了,她瞄了一眼霍大叔,很快,她又看到从楼上走下来的郭天誉,她迎了上去,行礼问候道:“公子,打扰你了!”
“登徒浪子在哪里?”郭天誉一脸的怒气,目光凛冷,他看到现场几个精干的大汉正裂嘴对着霍大叔嘻笑,对于霍大叔的忍让,郭天誉很是吃惊。他又看到那个八字胡子的老头子。
他向陈师爷走去,他大声问道:“要带走那几位姑娘的人就是你?”
陈师爷那三角眼由上到下,看了看郭天誉,虽然衣装不凡,都是上好的料子做的。再看到他身后也没有带着家丁,料想郭天誉只是过路的行客,打肿脸装胖子罢了,更何况孤身一人,成什么气候?他阴阳怪气地回道:“是,就是本师爷—我!”他还极其爱惜地摸了一下他那疏淡的胡子,他那得意的样子,让郭天誉心里越发厌恶。
“好,你知道她们是什么人?”郭天誉耐着性子又问了一句。
“管她们是哪里的人,反正是爷们看上的人,我说你这个人,别来打扰爷的雅兴,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了!”陈师爷截住郭天誉的话,压低嗓子答道。
郭天誉大吼一声,指着陈师爷骂道:“朗朗乾坤,竟敢强抢民女,还有王法吗?”
“我告诉你,小子,今天你爷我就是王法。”陈师爷鼻子里哼了一声,向那几个大汉打了个眼色,那几个大汉走到他跟前,抡着肩膀,好不威风。
悦琳站在楼梯处眯着眼笑着,她还趁着局乱之中对着那陈师爷飞快地抛去一眉眼,迷得那师爷心里吃了蜜糖一般。
“小子,今天惹火了你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们,给我上!”陈师爷在近处的一把椅子上坐下,跷起两郎腿,对着几个大汉喝道。
“慢着!”霍大叔再一次将手中的酒杯往地上一摔,拎起摆在桌上的马鞭,满脸红气地冲到郭天誉的跟前,将郭天誉挡在身后,他对着陈师爷啐道:“你们这些小杂种,今天你大爷岂会轻易饶过你们!”
陈师爷吃了一紧,他轻咳了一声,对那几个大汉说道:“这个老头准是风湿关节又发作了,你们不用管他,把那个年少的给我捉起来!”
霍大叔的脸由红变白,再变成铁青色,手中的马鞭也被他捉得啪啪作响,他恨得咬牙切齿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对陈师爷说道:“你这个狗奴才,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你知道你眼前的大爷是谁吗?”
“难道是皇帝不成?我看你们是活腻了!小的们,给我上,打一拳,老爷赏一两银子!”陈师爷的脖子拧着,上嘴唇压着下嘴唇,下巴里强是窝出了一道深纹,他的脸变成狰狞猥狈,但是他再扭头看到悦琳坐在楼梯口上,拍着头,笑容可掬的样子,他又变成色迷迷的样子了。
所有的大汉都冲向霍大叔,不对,应该是扑向郭天誉,四个人像饿狼一样冲了上去,霍大叔知道是悦琳说她是自己女儿的缘故,那个色老头才对自己这个患有风湿关节有问题的“老头”不屑一顾,他气得七窍生烟,他扬起手中的马鞭,对着那冲在最前面,嚣张得正欢的圆脸大汉,狠狠地抽了一鞭。
陈师爷一愣:这老头又关节又发作了不成?他对那圆脸汉子嚷道:“别理他,给我干掉那年少的!”
圆脸大汉的脸色有些怒气,但是,他又把目光放回到郭天誉身上,正想揍上一拳,谁知那个霍大叔彻底被惹毛了,飞身向前,一个霹雳旋风腿,就把那个圆脸给打趴在地,而且,还打碎了几颗门牙。
奶奶的,天王老子他也敢惹!
圆脸摸了一下自己的厚肉的脸,嘴巴竟然有血渍,他也火了,吐了吐口沫,两眼瞪得圆圆的,他冲着霍大叔啐道!“他娘的,你活腻了不成,好心留下你这个贱命,竟然在虎口上拨牙!”他冲上去,谁知,霍大叔一腿又将他飞到窗边,折断了几张椅子。
郭天誉被三个大汉围攻,他心里暗暗叫苦:早知道就不让那些小子出去了!这几个人也不知是吃了什么药,净是围着我打!
霍大叔一步冲上前来,两个胳膊抡起来,将两个大汉三拳两脚打倒在地。
另一个被逼得倒退,吓得脸色都白了。
郭天誉稳了稳脚步,两眼对着陈师爷大声说道:“慢着!霍大叔,留着他的活口,等我把话说完,你再打也不迟!”
霍大叔和郭天誉交换了一下眼色,,手中的拳头恰时停了下来。
陈师爷害怕起来,手里不听使唤,他拼命摇着扇子,哆嗦几下,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告诉你们,我是兵部都史,你们现在可是冒犯军差,可是要坐牢的!”郭天誉冷冷地说道。
“礼部都史?”悦琳喃喃地说道,“是什么东东?”
陈师爷像是又一次听到笑话似的,两嘴笑得合不拢,他指着郭天誉说道:“兵部都史,我看是被人打的都史还不差!我告诉你,我们县太爷可不是个简单角色!”
霍大叔想了想,走过来对着郭天誉大叫:“少爷,拿令牌子!”
郭天誉这才醒悟过来,他翻身搜索自己的令牌,才想起匆忙之中忘了带!他对霍大叔说道:“我忘了带!”
陈师爷挤挤眼,点点头:“你那被人打的牌子子丢了也不可惜!小子,想跟你爷爷玩这一套,你还嫩了点!你知不知道,就算你是真的‘礼部都史’,我也不怕你,你知道我家县太爷是谁?李卧薪,他在宫里有人,连当今的的端王爷也给他三分面子呢?”
祸闯大了!悦琳心里一惊,这个念头就冒了出来。
“哼!别妨碍爷的好事!”陈师爷还是极度的嚣张,他的嘴巴还是那样臭,但是,自己的手下都被打飞了,他只好急中生智,把宫里的贵人也抬了出来。
悦琳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那个县太爷也不知宫里有什么人!”她悄悄地爬上楼去,找到黄知敏,小声说道:“小姐,大事不妙了,你赶紧去郭公子的房间里,把他的救命符—什么令牌子给他找出来,不然,那个老色鬼可要对郭公子不利啦!…”
悦琳的话还没讲完,黄知敏就从床上霍地站了起来,拿起床上的披风,向房门走了出去。
“爱情的力量啊!真伟大!”悦琳叹了一声,也跟着冲了出去。
黄知敏很快就从郭天誉换下来的袍子里拿到那件四方形的金牌子,她没有再犹豫,领着莫红,走了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