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转眼到了腊月二十九,人们忙着置办年货,走亲访友,大街之上,熙熙攘攘,青州城内一片热闹景象。这日早晨,为天谓刘知府曰:“刘大人,明日就是大年三十了,吾和玉儿商量打算在云门山上过年,一则图个清净,二则寄情山水之间,吸取天地精华。”刘知府知道他们非常人,也不强留,拱手曰:“吾等也不敢打搅,公子自便,望公子年后早些下山。”
云门山距青州城数里,主峰大云顶,有洞如门,高阔丈余,南北相通,远眺如明镜高悬,云雾穿洞而过,如滚滚波涛,虚无缥缈。为天、玉儿从山下望去,但见山顶庙宇更在朵朵白云之上,宛如仙境。二人见美景如是,心旷神怡,虽山高路陡,丝毫不觉疲乏,巳时到了山顶寺庙门前。
百姓忙着过年,庙门大开,但空无一人。为天、玉儿信步而入,直来到大雄宝殿前,但见殿内一尊高大的鎏金佛像,佛像前香烟缭绕,一个圆脸寿眉、声如洪钟的老僧正在诵经:“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玉儿曰:“高僧所诵的《金刚经》开篇所言的千二百五十人俱,该做何解?”为天曰:“这千二百五十人,分成五十个常随众、一千个常随众、二百五十个常随众。五十个常随众是指耶舍长者子朋党五十人;一千个常随众是指优楼频螺迦叶师徒五百人;那提迦叶师徒二百五十人;伽耶迦叶师徒二百五十人。二百个常随众是指舍利弗师徒一百人;大目犍连师徒一百人。先言耶舍,家资巨富,生活奢华侈靡,夜夜狂欢。有一日半夜醒来,发现陪伴其左右的舞女睡相各异,有的俯卧,有的仰躺,头发蓬乱,口水流出,不复往日的美艳,状极不雅,不由心生厌离心。于是耶舍受天神的引导,见到了佛陀,他看到佛陀相好庄严,威德具足,心中非常喜悦,于是五体投地,顶礼佛足。佛陀顺其根性,开示与他,宣讲色、受、想、行、识五蕴无常,又开示四圣谛,耶舍本性得大自在,出离生死苦海,证得阿罗汉果。耶舍即脱下身上贵重的衣服,拜在佛陀座下,须发自落,身披袈裟,成为佛家弟子。耶舍之前有五十位朋友,他们闻言耶舍跟随佛陀出家修道,都暗自想到:“耶舍如此英才都能够抛舍一切荣华富贵、七情六欲,出家为僧,吾等还有什么值得眷恋呢?”于是这五十位公子来到佛陀住所,礼拜顶礼佛足。佛陀亦为他们开示,于是尽解得脱,出离生死苦海,成为世间的大阿罗汉……”
为天、玉儿不便打搅老僧诵经,缓步进殿,在殿中细细观摩,佛像两侧及后身,更有数十尊小佛像,姿态各异,栩栩如生,为天叹为观止。
老僧徐徐地将经诵完,缓缓回身,见为天、玉儿在殿中,淡淡道:“二位施主看貌相并非凡人,只不知为何不在家中过年,来此大殿之中。”
为天曰:“山下虽然热闹,吾等却了无兴趣,故远离尘世烦嚣,来此山中,讨个清净。”老僧颔首道:“施主傲然脱俗,果非常人。未知公子高姓大名?”为天曰:“吾乃吉阁村为天,一路游历风水至此。”
老僧曰:“原来是为天公子,老僧倒是闻过汝的很多事迹,浮烟山惩盗、凤舞山还原风水、郑母村施法……公子身负异能,行走于天地之间,惩恶扬善,既乃侠义中人,又乃世外高人,今日寺中吾等相见,亦是缘分。”为天曰:“高僧谬赞了,吾一路游历,路遇之事,不过顺势而为。未知高僧如何称呼?”
一个小僧曰:“此乃是本寺方丈圆通。”为天曰:“久仰久仰!”圆通曰:“天已近午,为天公子如不嫌弃,随吾一起去后院用碗素斋如何?”为天曰:“如此甚好,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