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轰轰隆隆的两间雅阁瞬时静得只听见茶水倾泻而下的声音,让人感觉诡异。
叶赫水芯再把目光转向蓝衣男子,她霎时愣在了那里,水寒怎么会在这里,他和这白衣女子又是什么关系。
易水寒抬头看到叶赫水芯正向他看来,他立即转开了目光,他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尤其是三皇女在她面前如此的诋毁他,他不知道她现在会不会嫌弃他。
“四皇妹,我们扶三皇妹回去吧!”叶赫水芯站起来扶起那个软得如一滩泥水的三皇女。
“大皇姐,她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三皇妹动手。”四皇女似乎有些不甘心就这样离开,毕竟皇女被人随意地打了,有损皇家尊严。
“我也不清楚,我从未见过这两个人。不过明天是我的大婚之日,所以今天我不想与人动手。”叶赫水芯淡淡地说,不再看隔壁那女子与男子一眼。
那白衣女子听了这话,发出一声冷笑,面上流露出鄙夷之色。
易水寒听了叶赫水芯的话,心里一颤,她明天大婚,又娶了两个冰清玉洁的美人,还会再看他这个不清不白的人一眼吗?
其实此刻叶赫水芯的心里风起云涌,那个白衣女子因为易水寒被三皇妹羞辱而出手伤了三皇妹,可见她和易水寒的关系不一般。她很想问易水寒要一个解释,可是在四皇妹面前她又不能表现出认识易水寒。否则现任太女的易侧夫私自出府偷会其她女子,易水寒就要被拖去浸猪笼了。
四皇女和叶赫水芯一起扶着三皇女向外面走去,在她们刚要跨出雅阁的门槛时,叶赫水芯听到白衣女子叫了起来:“哎呀,你的手留血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叶赫水芯回头望去,看到白衣女子正抓起易水寒的手,把流血的部位靠在她的唇边吮吸着。
易水寒木然地坐在桌子边,任由白衣女子抓着他的手,他却全然不知。他的心里只想着妻主听到了刚才三皇女说的每一句话。那时候他只是想看一看三皇女这个好色之徒揭开喜帕时的表情,所以在揭喜帕前三皇女的任何举动他都没有反抗。现在他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玩心那么重,可是为时已晚。
叶赫水芯恼火的看着白衣女子与易水寒的亲昵举动。
房里的气氛似乎凝结,静得让人有点紧张。
那白衣女子似乎挑衅似的瞄了叶赫水芯一眼,眼眸之中尽是嘲讽。
叶赫水芯心里的火更大了,嘴角微微抽动,易水寒你这个不守夫道的,平日里没有用《夫训》和《男子律典》来约束你,允许你随便出府,你不但在外面私会女子还当着妻主的面让这女子添你的手。
那白衣女子把易水寒手上的血迹吮吸干净以后,又用一片白纱温柔地替易水寒包扎着伤口。
“呃哼,呃哼。”叶赫水芯恼火的咳嗽两声,以显示她对这对奸妇淫夫的不满。
叶赫水芯的咳嗽声使易水寒恍然清醒,他抬眼看到叶赫水芯利剑般的眼光,心里骤然一紧,下意识的想要缩回自己的手。
那白衣女子连忙拽紧他的手,眼眸之中溢满了怜爱,温柔的训斥道:“别动,伤口还没有包扎好。别人不知道珍惜怜爱你,你自己要知道爱惜自己。你不知道看到你这样我有多心疼。”
“大皇姐,我们走不走?”四皇女疑惑地看着满脸寒气的叶赫水芯,扶着软如烂泥的三皇女这样站在门口真的很不舒服。
“我们走吧。”叶赫水芯转过头,不再看后面这对奸妇淫夫,她的语调透着丝丝疏冷。
叶赫水芯和四皇女一起把软如烂泥的三皇女扶上马车,三皇女斜靠在四皇女的身上。
马车的颠簸不平的向前走着,刚刚被白衣女子打晕的三皇女此刻被颠清醒了,但仍旧是烂醉如泥,她的嘴里还在呢喃着:“小美人,易水寒,过来。”
四皇女连忙拿起她自己的手绢堵住了三皇女的嘴,然后偷偷地瞄了叶赫水芯一眼,却见叶赫水芯的脸上没有蕴含丝毫的事情绪。
叶赫水芯的表面上是情绪无稳,然而她的内心却是风起云涌,水寒是不是真的红杏出墙了,那个女子到底是谁?水寒是在怪她刚把他接回府不久,就又要娶新人了,所以觉得委屈,到别的女人那里寻找安慰了?
白衣女子丢下两锭银子给店小二,算是毁坏雅阁墙壁的赔偿,然后就拉着易水寒出了酒楼的大门。
“表姐,我要回府了,我的妻主好象误会我们了。”易水寒语气中带着怅然若失。
“你顾虑她的感受,她顾虑你的感受了吗?她明天又要洞房花烛夜了。”白衣女子冷笑。
易水寒微微蹙眉,无奈地惨笑道:“我相信我的妻主心里是有我的。”
“剑云,离开那个女人吧!和我一起去浪迹天涯,我们做一对不问凡尘俗事的神仙眷侣。”白衣女子忽然很激动的拉住易水寒的手说。
“表姐和剑云从小一起长大,表姐在剑云的心中就象是剑云的亲姐姐。更何况剑云已经嫁为人夫,请表姐自重。”易水寒慌忙挣脱了白衣女子的手。
“剑云,你真的很傻。你想一想你爹这一辈子受了多少委屈,难道你愿意像你爹那样过一辈子吗?”白衣女子忿忿不平地说。
“我的妻主是不会那样对我……”易水寒的话未说完,感觉到自己浑身发软,身体不可自抑的往下瘫。
白衣女子向前一步一把接住将要跌倒在地的易水寒,把他抱上了一直等候在路边的马车上。
“表姐,你竟然给我下软筋散。”易水寒无力的摇摇头想要保持清醒,却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
在颠簸的马车上,白衣女子把易水寒抱在怀里,轻轻拉开他的面纱,看着他俊美无比的脸庞有片刻的失神。
易水寒紧咬着自己的嘴唇想要努力的用疼痛来保持清醒。
白衣女子紧紧地搂着易水寒,像是在抱着一件稀世珍宝,她轻轻的在易水寒的耳边诉说着:“剑云,我喜欢你。其实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喜欢你。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可怜的样子就让我心疼,那时候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我要一辈子保护你。我记得当时舅舅手里拿着易如郡写给他的休书,跪在我母亲的脚下,求我母亲收留你们父子。舅舅哭着说倘若不是为了孩子,他是不会苟活在这个世上从而丢了父家的脸。那时候你粉雕玉啄的小脸上也挂满了泪珠,懂事地对舅舅说,爹爹别哭,寒儿长大了可以养活爹爹。”
听了白衣女子的话,两行清泪从易水寒的眼中溢出,滑过他绝美的脸颊。
白衣女子轻轻的为易水寒擦干脸上的泪水,接着说道:“那时候小小的你却是非常的聪明伶俐,你只是在边上替我磨磨墨,摇摇扇子,就把先生教我的琴棋书画学得比我还好。甚至有一天母亲的好友神剑山庄的庄主到家里来做客,看到了你,她是异常的喜欢。她觉得你虽是一介男儿但是天生异秉,是个可造之才,于是决定带你回神剑山庄。庄主她给你取名剑云,然后把你交给她最宠爱的夫郎来调教。从小到大你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虽是个男儿,可你长大了以后绝不依靠女人。我的小剑云说这句话的时候,扬着头,翘着嘴巴,不知道有多么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