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将女尊凤国昏暗的狮山山崖照得鬼魅而神异。
一个玉树临风的美貌男子,身后背着一把长剑,妖媚地伫立山崖。月光映身,云袖飘然,他那俊美绝伦的脸庞是面纱遮挡不住的惊艳。
不远处,一帮彪悍无比的女人手里拿着大刀,小心翼翼,轻微谨慎地慢慢向他靠近。
男子忽地转过身来,星眸俊雅,盈笑如月,妖娆的大眼睛抬眼淡淡扫了一圈正在慢慢靠近的那帮女人。
那帮女人齐刷刷地猛然停住,一片倒抽气的声音,像是忘记了此行的目的是来擒人的,都两眼发直地欣赏起男子的美貌来。
男子气定神闲,淡然自若,接受一帮女人众目睽睽的火热窥视。
女人们擦了擦口水,平日里美貌的大家公子或小家少男她们都玩过不少,放浪成性,玩腻了就卖进青楼里去,但是从未见过这等倾城绝色。
今天若是擒了他,就可以……,谁叫他生得这么美,却又不守夫道地一个人到处乱跑,女尊天下江湖上的这些个彪悍女人,哪个不是贪淫好色的?
良久,一帮女人中总算有一人恢复理智,厉声喝道:“小贼,把东西交出来,姐姐们饶你不死。”
男子眼眸慵懒,波转神流,十分撩人,淡淡道:“你们不要过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前面的女人沉声道:“先拿下他再说。”
说完一帮女人举着大刀,吼叫着,冲了上来。
男子妖魅一笑,眼角尽是风情,他身形一转,若行云流水,背上长剑出鞘,看不清剑影,眨眼之间,地上死尸一片。
男子理理衣衫,轻蔑说道:“找死。”
而后又厉声对身后的灌木丛喝道:“你出来吧!”
从那灌木丛中爬出一个女子,她一脸戏谑的神情,娇俏的脸庞闪烁异彩,朗声笑道:“小美男,你好厉害,姐姐被你吓得心口疼了,你来替姐姐揉揉吧!”
男子心慌意乱,一步步后退,他不是怕她,只是怕自己动起手来会伤了她,心头暗叹,朗朗乾坤,偏偏就出了这等好色不要命的女人。
若换了别人如此轻薄于他,只怕早就命丧于此了。他是念在她曾经救过他爹爹的命,才对她如此宽容。
女子浪笑声声,一步步紧逼,这个男人与女尊天下一般柔弱美貌的公子哥儿不同,不过这副劲爆脾气她喜欢。
感觉到后面是悬崖绝壁,男子不再后退,恼怒地瞪了这个薄幸的女子一眼,这么多年过去,她那好色的本性难移,现在她身边多少美貌男子,却还来打他的主意,原以解决掉那群追杀他的女人就安全了,那里料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个到处粘花惹草、整日流连于花街柳巷的好色之徒?
女子看着男子绝美的容颜,月色下,他的眼神迷离脆弱,只是顷刻,又溢满妖娆。
女子心里一动,心跳漏了一拍,这个迷人的小妖精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在今天以前她们见过?
不可能,女子在心里否定,这等人间绝色,只怕见过一次就会终身难忘,她的印象中完全没有这个人。
女子嘻嘻一笑,轻佻地伸手欲扯他脸上的面纱。
男子突然腾空而起,长剑出鞘,一道银光向女子刺去。
女子心里一惊,连忙躲闪,可是小美男出手极快,眼看剑尖快要刺到女子时,长剑忽然一转,剑柄打到了女子身上。
他不想让她死。
女子一把握住剑柄,看到剑柄上的花纹,身形一滞,这把剑看上去是如此熟悉。
女子失声地叫道:“小四,是你,真的是你吗?你不是在雪国吗?”
男子听到女子如此唤他,心下恼火,一个女子随意呼唤一个未出阁男儿的闺名或者乳名,都属轻薄,他补上一掌,讥讽道:“真是荣幸之至,你这个好色的女人,见一个爱一个,整天左拥右抱,居然还记得我。”
女子看到男子掌风中所幻化出的阎罗头像,再次瞥了一眼地上一地的死尸,而后惊悚地睁大双眸,小四不但长得很美,而且他就是传说中杀人如麻的绝色阎罗。
被掌风所逼,再加上过度惊骇,女子一个踉跄,没有站稳脚跟,失足落下悬崖。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男子大惊,顿时花容失色,他并未想要取她的性命,连忙伸手欲去抓住女子,却只扯下女子身上的一片衣衫。
男子匆忙地向山崖下狂奔而去,他一定要找到她,他绝不会让她死在这狮山脚下。
易水寒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漂亮的蓝色眼眸不时地往博雅的房间瞄去。
叶赫水芯已经进去很久了,为什么还不出来呢?
易水寒轻叹了一口气,从来没有发现他自己会这么在乎一个女人,在乎她的每一句话,在乎她的每一个动作。
曾经有一段时间,年少轻狂的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被任何一个女人所牵绊。无论是江湖上的浪荡好色的掌门人,还是朝中的专权跋扈的王公贵族,没有一个女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他一面是镇远侯的乖巧长子,温婉如玉、端庄高贵。另一面是狂傲不羁的剑云公子,年少轻狂,遗世独立。
母亲答应三皇女的求亲不仅让他心寒,更让他措手不及,他怎能把自己的一生随意地交给一个女人。
而且这个女人夫郎、侍郎已娶了二十几房,房内没有名分的暖床小厮更是养了不计其数。
于是他不得不略施小计让好色轻浮的三皇女乖乖地把他原轿送回了府。
随后女皇又以安抚为名把他赐婚给痴呆的大皇女,他又故计重施让呆傻的大皇女吓得再也不敢向前走一步。
过去的往事就像是一场梦,梦醒时分却发现这个原本他极端鄙视的傻女人早已用一根隐形的细线牢牢地牵住了他的心,他挣不脱,也逃不掉,于是只能把他的心交给她。
只因为她不计较他容貌的丑陋,她欣赏他的曲子,懂他的心。
他曾经那么不相信在这个女尊天下会有痴情的人,男人和女人之间真的会有爱情。
他认为女人娶男人们为夫、为侍只是把男人当成玩物来满足自己的生理欲望和心理需求,只是把男人们当成发泄欲望的暖床工具和为自己生女育儿的工具。
男人们嫁给女人,在女人面前争宠献媚,冒着生命危险为女人怀孕生育后代,只是为了寻求安逸的生活,为自己的后半生寻求依靠。
可是当他发现自己喜欢上叶赫水芯时,他痴了,也傻了,很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那种甜蜜与快乐,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