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的一声开了,从外面进来一个人,应该是他的妻主来了吧!
“皇太女殿下,你终于来了,清夫郎等你已经等了很久了。”这是喜郎的声音。
“你们都出去吧。”他的妻主下了命令。
“祝皇太女殿下和清夫郎百年好合、早生贵女。殿下别忘了一定要先挑开喜帕,再洞房啊!”喜郎带着所有的男俾离开了,虽然大家都知道秉承龙脉的龙国男人和秉承凤脉的凤国女人在一起是注定没有后代的,但是喜郎还是说了喜庆吉祥的话。
喜帕下的清羽看到红色的靴子走了过来,站在他的对面。清羽突然感到一阵慌乱,他的手紧紧揪住喜服,为什么?自己明明已经心如死灰了,缘何这个女人会让他如此心慌意乱呢?
穿红色的靴子的人在清羽的旁边坐了下来,他下意识地往边上挪了挪,似乎在躲着她。她轻笑了一声抓住了他的右手。清羽的心忽地不再慌乱,平和安静了下来。她的手很温暖,那股暖意从清羽的指尖一直暖到他的心里,让他感觉到很安心。
当清羽感觉到这个女人的另一只手从他胸前的衣襟探入然后轻轻地在他身上抚摸时,他并没有反抗。她和他已经拜过堂,他现在是她的夫郎了,无论她想对他怎么样他都应该满足她。
把这个女人服侍好,让这个女人满意,是他这个和亲礼物的职责。何况现在送亲的喜娘和使臣还没有离开凤国,倘若他在新婚之夜没有把妻主侍候好的消息被带回龙国,恐怕清云就要为难他的母后了。
只是清羽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心急呢?刚才喜郎出去时还嘱咐她一定要先挑喜帕再洞房的。难道凤国的女人真的个个都像传说中的那样好色吗?
清羽虽是出生在男尊天下的龙国,可是他却与一般男尊龙国的浪荡男儿不一样,他是个极其清傲纯洁的皇太子,他还未娶太子妃,也从未与任何宫女有染,因此对于****之事他没有任何经验。只是在出嫁的前一天皇上安排一老宫女向他传授嫁过来以后在闺房内应该如何服侍他的妻主。那个老宫女讲了一个时辰,最后也就总结成两句话:第一、女尊国的男人们在这方面是没有主动的权利的,因此嫁过来以后他只要摆出一副小受的姿势就能博得妻主的欢心。第二、女尊国的男人们在这方面是没有拒绝的权利的,因此不管好色的妻主对他有什么要求他都必须无条件地满足。
那只手温柔地在清羽的身上来回滑动着,清羽惊奇地发现他自己并不讨厌被她抚摸时的这种感觉。过了一会儿他不得不承认其实他喜欢这种感觉,她的手所到之处带给他一阵酥麻,而后转变为甜蜜和快乐的感觉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清羽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已经完全被这种感觉所俘获。他忘了他是男尊龙国皇室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政治斗争的失败者,他忘了他丧失了尊严被皇兄当成一件和亲的礼物嫁到女尊凤国,他忘了这个女人其实已经有了很多男人。
“殿下,殿下……”门外传来了一个男俾急切的叫声。
穿红色靴子的女人停下了手上的所有动作,开门出去了。清羽隐隐约约地听到她们在外面的谈话,似乎是什么人要生孩子了。喜帕下的清羽看见那个红色的靴子又进来了一下,似乎扔了一个什么东西在床上,然后就关上房门把他一个人扔在房里跟着那个男俾走了。
房间里一下子变得出奇地安静,清羽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床边,他的心里有些许失望,他知道在女尊凤国是男人生孩子的,也许是她的哪个夫郎要生孩子,所以她走了。此刻清羽的头脑清醒了许多,他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居然忘记了身份、忘记了屈辱享受起那个女人的抚摸,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
清羽双手轻轻地撩起盖在他头上的喜帕,烛台上大红的蜡烛喜庆地燃烧着,烛光刺得他的双目微痛。以前他的父皇逼他娶太子妃,他一推再推,因为他无法忍受与自己不喜欢、没有任何感情的人洞房花烛夜。他也曾无数次的遐想过自己的新婚之夜会是什么样的情形,不过他做梦也想不到会是他自己盖着喜帕被一个女人给娶了。
大红的绸缎锦被上放着一件大红的喜服,这是她刚才脱下来放在这里的吧!清羽想起在龙国的时候小路对他说过女尊凤国的皇太女殿下是个好女人,能文能武,也很疼爱自己的几个夫郎。从今晚的情形来看她确实很疼爱生孩子的那个男人,她脱了喜服是怕那个男人看了会伤心吧!
清羽轻轻地放下喜帕拿起那件喜服靠在他自己的脸上,心里有一丝异样的感觉。他再次确认刚才在那个女人抚摸他时他确实对她有了感觉,朦胧地生了情愫,这可是他活了十八年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从今晚的事情来看皇太女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女人,她以后会对我也会像对她别的男人那么好吗?难道真的像小路所说的那样,自己命中注定的有缘人是她吗?
清羽忽地想通了,也想透了。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是非成败不过是过眼云烟,成时抬头,败时低头。事已至此,他已经不是昔日男尊龙国的太子爷,而是女尊凤国大皇女的侧夫,不如就看开一点坦然接受这个事实,以平静从容的心态笃定悠然地去走自己新的人生路。
清羽放下喜服坐正了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妻主回来,他希望她回来看到的第一眼是他规规矩矩的坐在床沿上等待她的情形。因为那个老宫女说过在女尊凤国男人没有主动权只有等待,凤国的女人喜欢安静等待的男人。也许要让他的女主人喜欢上他,他就必须遵守凤国的规矩。
可是清羽不知道自己枯坐了多久,由于长时间坐着不动他的腿已经发麻没有知觉了。他感觉很累似乎快要支撑不住了。嫁过来之前在地牢里关了三个多月,在那三个多月里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都遭受了重创,因此他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再加上在那顶固定在马车上的花轿里颠簸了一天一夜,使他非常疲劳。可是她的妻主在离开之前还没有挑开喜帕,所以他不能躺下,只能坐着等她。清羽的心在一点一点地往下沉,也许她今晚就不会再来了,她是打算让他枯坐到天明吗?他在心里嗤笑自己:清羽,你只不过就是一件和亲的礼物,难道你还希望你的女主人会在乎你,女主人的心里能有你吗?就算从小在男尊龙国长大的你愿意不顾自尊、甘受屈辱的把你的真心和身体都交给她,她也未必愿意接受啊!可笑啊!你刚才居然想入非非、奢望起幸福了。
就在蜡烛快要燃尽的时候,房门吱的一声被打开了,红色的靴子又进来了。
想起她刚才离开前带给他的今生从未有过的那种感觉,清羽的心里有点紧张,她回来了,她会继续刚才的事吗?
“那个,清夫郎,那个……”穿红色靴子的人似乎想说什么又难以启齿的样子。
听着前面的人欲言又止,清羽的心里有点着急了,他撩起盖在他头上的喜帕。若是一个在女尊国长大的男子此刻是绝对不敢掀起自己的喜帕的,可是清羽是在男尊国长大的,虽然嫁过来之前受了一个时辰的教育,可是一着急他就把老宫女讲的那些抛到九霄云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