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公子,如果让你嫁入皇家你愿意吗?”叶赫水芯试探性地问,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盼。
朱允公子心里一颤,他抬起眼眸看了叶赫水芯一眼,她那期盼的眼神更是让他心慌意乱,他再次垂下眼帘,半是羞涩半是甜蜜地说:“奴家愿意。”
“真是太好了。”叶赫水芯大喜过望,“朱允公子,四殿下再过两个月就是十三岁了,就可以娶夫了,我给你做个媒好不好?”
朱允公子犹如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他的心里一阵失落感,原来一直是他自己自作多情了,皇太女殿下对他并没有意思,他的贝齿紧咬着朱唇,羞愧得无地自容。
“朱允公子是害羞了吧,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叶赫水芯见朱允公子低头不语只当他是男儿的矜持,并不知道他心里的真正想法。
说完叶赫水芯就从内间走了出来,朱允公子默默无语、神情落寞地跟在她的身后。
“四皇妹,再过几天就是科举开考之日了,你这几天和朱允公子研究一下男子学堂的莘莘学子们参加科举的具体细节。”叶赫水芯笑意吟吟地叶赫慧心说道,然后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朱允公子一眼。
“这个不是应该皇姐的易夫郎负责的吗?”叶赫慧心一脸茫然的问。
“我们家水寒现在有孕在身,不能过度操劳,前一阵参与拟订新的凤国律法就差点儿动了胎气,所以就请你们二位辛苦一点了。”叶赫水芯振振有词地说完,然后又是诡异的一笑,“四皇妹,这位朱允公子可是气质如若兰、才华馥比香,你和他相处一段时间就会知道了。”
水清宫女皇斜躺在软塌上,她的眼神有些迷离惝恍,虚弱的身子已经日益康复。以前女皇是一个强悍的女人,是一个永不满足的女人,后来被翠妃那个小妖精魅惑,谁也没有想到那个小妖精练过一种邪功,利用侍寝时吸取女人的精魄,以至于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最后落得吐血晕厥。
“陛下,该喝药了。”皇后的手里端着一碗药,他今天穿着大袖的凤尾金丝滚边宫服,轩眉朗目,风姿卓越,倾国绝色。
女皇看了皇后一眼,她的皇后那唯美的脸庞在岁月的侵蚀下已经不再年轻。
“清水,这些天你一直没日没夜的照顾朕,你辛苦了。”女皇怜爱地看着她的皇后,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伤他的心,他却总是对她不离不弃。
皇后抿嘴一笑,满脸霞色,痴痴地看着女皇:“能侍候陛下是臣妾的福分,臣妾只怕陛下病愈之后会再次冷落臣妾。”
“清水,朕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世人总说是结发妻夫最情深了,紧要关头还是清水对朕最忠心啊!”女皇半眯着眼睛,恍然地笑笑,她似乎已经看透了一切。
“陛下能明白臣妾的心意就好。”皇后看着女皇仍然还略带一丝憔悴的脸庞,心里一阵心疼。
女皇端起药碗,喝了一口眉头一皱:“你们天天让朕喝这种苦药,到底还要喝多少天呀?”
“等陛下的身体痊愈了,就不用再喝药了。”皇后轻柔地扶着女皇的后背,想是在哄一个不肯吃药的小孩子。
女皇在皇后充满爱意的诱哄之下终于把那一碗难以下咽的苦药全部喝了下去,她赶快把药碗丢到一边,舒了口气。
“碧水,给陛下端一碗清水过来漱口。”皇后对着屏风外面叫道。
过了一会儿,花娇水嫩的碧水一只手端着一个碗,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盆子,走了进来,跪在女皇的脚下,低垂着眼眸说道:“请陛下漱口。”
女皇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碧水,一副口水快要流出来的样子,问道:“小美人,你叫什么名字?”
“陛下,他是芯儿的侍郎,是替芯儿在这里尽孝道服侍臣妾的。”皇后立即抢先回答了女皇,然后对碧水说,“你先下去吧。”
“奴家告退。”碧水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是芯儿的侍郎啊!”女皇失落地叹了口气,“那水灵灵的小模样和翠妃那个妖孽倒是有几分相似。”
皇后的心里隐隐酸痛,他一生挚爱的女人总是改不了好色的本性,即使知道他的一片深情厚意,却仍然留恋那些花花草草。皇后强作笑颜,跪在女皇的脚下对她说:“陛下,臣妾帮你捶捶腿吧。”
“芯儿那丫头和太医串通一气不准朕招寝男妃。”女皇孩子气似的鼓着嘴,她本是一个食肉动物,突然强制性地让她戒荤腥,真的很难受。
“芯儿是为了陛下的健康着想。”皇后轻声轻气地规劝着。
“清水,今晚你来侍候朕好不好?”女皇突然两眼放光地盯着皇后,他虽然不再年轻了,比不上刚才那个小美人那样花娇水嫩,但是他依旧风韵犹存,他的眉眼间依旧散发出摄人心魄的艳丽,唇角边依然流露出似有若无的风情。
皇后看着女皇炙热的眼光,那似乎现在就想一口把他吃掉的垂涎三尺的神情,他一阵心慌意乱,却又同时感到心里很甜蜜,他一副欲拒还迎的表情,轻声呢喃:“臣妾自然是很想侍候陛下,可是陛下的身体可以吗?”
“朕这几天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今晚你就陪陪朕吧!”女皇迫不及待地说,然后她又含情脉脉地看着皇后,“朕这几天一直在考虑等芯儿的皇长女一出生,朕就正式的退位做太上皇,然后朕就带着清水去云游四方。”
皇后听了女皇的话心里像是被蜜注满了那般甜蜜,女皇曾经一次又一次地给他承诺,可是一次又一次地食言伤了他的心,然而每当她给他新的承诺时,他还是那么相信她。
天色渐渐地暗下来,落日的余晖还在努力的释放着它最后一丝光彩。重建后的太女府依旧是以前的风格,精致而不奢华。叶赫水芯又携众夫侍回到了她们自己的府邸。
博雅一身白衣胜雪,悠然出尘,宛如仙嫡,在晚凉的秋风中他衣袂飘飘,静静站在石榴树下抬头仰望着满树的石榴。博雅的眼神清越,明亮纯净的脸上绽放着浅浅的微笑。
“雅儿,外面起风了。我们进去吧。”如媚走了过来,拉起博雅向博雅的房间走去。
这段时间一直是如媚在照顾博雅,博雅的每一件事如媚都要亲历亲为。博雅是如媚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如媚一直觉得今生有幸团聚是上天给他们的恩赐。
“媚儿,雅儿今天的表现有没有好一点?”叶赫水芯刚刚从外面回来,就立即到博雅这边来。
“回殿下的话,雅儿还是老样子。”如媚向叶赫水芯福了福身子行了礼。
这么多天以来如媚与叶赫水芯的夫侍们相处融洽,大家亲如一家人,但是他一直称呼叶赫水芯为殿下,而没有称呼她为夫人。叶赫水芯也一直没有让他改口,所以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微妙,而如媚就一直处于这种尴尬的境地。再过两天就是叶赫水芯和溪风大喜的日子了,如媚在羡慕溪风的同时也哀叹自己的命运,虽然现在的生活安逸了,不用再以取悦女人,卖笑为生,而且也与失散的弟弟团聚了,但是他总是感觉还缺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