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下息怒,奴家这就领你去见如媚公子。”老鸨见叶赫水芯翻了脸连忙陪笑,平时那些朝廷的官员在这里都守规矩是因为畏惧于逢春坊有皇家做靠山。可是逢春坊虽然有三皇女做靠山,但是这大皇女更是不能得罪的。
老鸨领着叶赫水芯向如媚公子的房间走去,这一路上一个接一个花容月貌、眉眼盈盈的俊俏小馆朝叶赫水芯抛媚眼,她都视而不见。
到了如媚公子的门口,老鸨正欲敲门,叶赫水芯一脚把门踹开了。
如媚公子和小厮吃惊的看着老鸨和叶赫水芯,像这样没有通报,老鸨就直接把客人带上来还是第一次。
“哎呀,媚儿,这个……”老鸨一脸的焦急地朝如媚公子使着眼色,话说得有些语无伦次。
如媚公子看着叶赫水芯阴冷的脸色早已明白了一切,他嫣然一笑,对老鸨说:“爹爹请放心,媚儿定会好好的侍候大殿下。”
“好好,媚儿,你一定要好好侍候大殿下。”老鸨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幸好如媚公子今天心情好,没有耍大牌、发脾气。
小厮识趣地跟着老鸨出去了,把如媚和叶赫水芯两个人留在房里。
“大殿下,请喝茶。”如媚笑意吟吟地为叶赫水芯倒了一杯茶,眼眸里脉脉含情。
叶赫水芯看了如媚一眼,如果说昨晚他一袭紫衣显得妖娆多情,那么今天他一袭白衣,更显清逸脱俗,悠然出尘,清雅绝伦,再加上那含情脉脉的眼神,让她产生了片刻的错觉,她感觉眼前的人就是博雅。
如媚看着叶赫水芯的脸色由原来的阴测变得柔和温润,直直盯着他的眼眸里似乎有一丝情愫一闪而过,他的心里冷笑:“女人都是这样,即使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仍改不了好色的本性,他只需一个眼神就让这个女人忘记了来逢春坊的初衷。”
“殿下,喝茶吧!”如媚已经把茶杯端到叶赫水芯的唇边,他眉眼盈盈,满眸含情。
叶赫水芯微笑着接过茶杯,把茶水全部倒在了地上,然后她一把拉过如媚把他揽入怀中,抚摸着他那俊美无比的脸庞,用一副极其怜爱的口气说道:“美人,我那里还敢在你这里喝茶呀,我怕这茶水和昨晚的酒一样,有毒。”
“唉!”如媚顺势靠在叶赫水芯的怀里,在她胸前的柔软摩擦着,他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撒娇似的说道,“张太医说这种箴毒普天之下只有药王一个人能解,可是大殿下今天居然能活着走到奴家这里,看来奴家是被张太医骗了。”
“美人,昨晚那酒你不是也喝了吗,为什么你会没事?”叶赫水芯轻佻地挑起如媚的下巴。
“大殿下,难道替你解毒的人没有告诉你吗?箴毒对男人是不起作用的。”如媚面如桃花,美眸如玉,虽然他明白自己已经处于生死关头,但是仍不忘记对叶赫水芯抛了个媚眼。
“如媚公子,你知道你的老相好叶赫玉英已经死了吗?”叶赫水芯不再与如媚调情,她正色严肃地问道。
“知道,奴家今天一身白衣本来就是打算为两位殿下戴孝的。”如媚的神情也不再轻佻,变得阴冷。
叶赫水芯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绝色美人。俗话说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美男心,指的就是像如媚这样的男子。如媚虽然有着和博雅一样美丽的容貌,但是却有着蛇蝎一样毒辣的心肠。
“如媚公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叶赫水芯面无人色地问。
“大殿下,本来是你的三皇妹想要你的命,她想让你死在奴家的床上,可是没有想到昨晚你却拒绝了奴家。”如媚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理了理他的衣衫,淡淡地说,“你是第一个拒绝奴家的女人,看来奴家确实老了,魅力已经不如从前了。”
“既然是玉英让你要我的命,你为什么也要对她下毒呢?”叶赫水芯不解地问。
如媚拿起一支眉笔一边对着镜子描眉,一边轻描淡写地说:“因为你们都该死。”
叶赫水芯握紧了拳头,可是她又慢慢地松开了,她不打手无傅鸡之力的弱男子。
“大殿下昨晚叫奴家雅儿?”如媚公子描好了眉,对着镜子满意的看着他自己的妆容。
“你怎么可以和我的雅儿比,雅儿有着世上最温柔最善良的一颗心。你虽然有着和雅儿一样美丽的容貌,但是却有着蛇蝎一样毒辣的心肠。”叶赫水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雅儿在我的心中是最纯洁的,而你只不过就是一个一点朱唇万客尝,一双玉臂千人枕的男妓。”
叶赫水芯的话正好戳到了如媚的痛楚,他绝美的容颜瞬间苍白凄凉,他悲伤地笑笑:“奴家知道自己很贱,可是这是奴家自己想要的吗?自三岁被卖入青楼之后,至今已经十八年,每天只是对着女人强颜欢笑,不见天日,不知外面世情。从奴家有记忆那天开始,所学的就是如何取悦女人,十岁开始爹爹就传授床第之间,魅人之术。奴家也想出身清白,也想嫁个好妻主,有人疼,有人爱,可是奴家可以选择自己的命运吗?”
如媚此刻的那抹悲伤和凄迷是如此的脆弱无助,一直扎入叶赫水芯的内心最深处,让她感到心碎。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一个谋害自己的男人有这种感觉。
“给你毒药的张太医早就已经被我处死了,她也曾经想利用我的雅儿来害我,你和雅儿以及张太医到底是什么关系?”从如媚与博雅如此相似的容貌,叶赫水芯的心里隐隐猜测他们可能是兄弟,但是她还是想证实一下。
“大殿下的博夫郎是奴家的弟弟,这个可怜的弟弟真是太傻了,居然自己吃了丧智粉。”如媚表情凄然地说,“也许是因为他从小到大没有受过屈辱,受辱的是他的爹爹,所以他心里的恨不够多,比不上他对你的爱多。可是奴家不一样,奴家从小就被卖入青楼受尽了屈辱,所以把毒药放入叶赫家族的人的酒中,奴家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证实了如媚是博雅的哥哥,叶赫水芯对如媚原有的那一丝厌恶的感觉已经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是同情,如果可以选择谁会愿意做一个整日以卖笑为生,任由不同的女人蹂&;#8226;躏的男妓呢?
“如媚公子,放下你的仇恨吧!我带你离开这里,等我找到雅儿,你们就可以兄弟团聚了。”叶赫水芯此刻的语气很轻柔。
“奴家心里的恨是无法放下的,既然大殿下知道昨晚是奴家下的毒,你就杀了奴家吧!”如媚平淡地笑笑。
“我不会杀你的,因为你是雅儿的哥哥。”叶赫水芯诚恳地对如媚说道,“我替你赎身,如果你愿意,我替你寻一房好妻主,让你像平常百姓家的男子那样嫁人。
如媚绝美的脸庞上留下了两行清泪,他自嘲地笑笑:“大殿下,奴家这样的男子,在那些自称是良家夫男的男子们的眼里就是狐狸精。虽然楼下的那些女人为了能与奴家一夜欢好,在那里排队等候,可是真正愿意把奴家娶回家的女人恐怕没有几个,更不用说能寻得一房好妻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