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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卖身青楼

当铺。

我抬头看了看那高档的牌匾,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当铺老板一看到我递过去的凤凰泪,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凤凰泪!”他赶紧一把抢过凤凰泪,好似怕迟了一刻,凤凰泪就会消失不见。

“凤凰泪!红而不杂,没错没错,这的确是凤凰泪!姑娘你开一个价,无论多少我都给你!”当铺老板渴求地看着我,我突然心里一阵哆嗦,伸手把凤凰泪抢了回来,转身就跑了出去:“我不卖了!”

焚天留给我的凤凰泪,我怎么可以卖了它?!

跑了一段路,回头看看,没有见那当铺的人追出来,我这才放心下来。我把凤凰泪重新戴回脖子上,叹了一口气,更加垂头丧气了。

我现在好饿,感觉身体越来越虚软了。我吃不下人间的饭菜,可是乾坤袋弄丢了,没有百花露了,这下,我就只能饿肚子了。

好饿……我按着肚子,靠在墙上,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突然间感到很茫然。

这个世界是我出生的地方,可是,我却不属于人间。

“饿……”天呐,到底是谁偷了我的乾坤袋?害得我只能饿肚子?无力地靠在墙上,后背突然隐疼起来。我心里明白,这折翼之痛不会那么轻易消除的,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能安然无事,都是多亏了殒的百花露。可是现在已经一整天没有喝花露了,这痛楚又发作了。

我会痛死在这里吗?

不可以!

我挣扎地站直身体,辛苦地走到一个面汤摊子面前,对那老板道:“老板,你能跟我一点糖水喝吗?”

老板呵呵地笑道:“姑娘,我这里只有汤水,没有糖水。”

“汤水也行,你能给我一碗吗?”我乞求道。

老板的笑容僵住了,但还是好声道:“姑娘,我这摊子卖面不卖汤。”

我赶紧伸手去抓住他的袖子,低声哀求道:“求你了,老板你好好心,我的钱被人偷了,现在肚子好饿,你给我一碗汤水就好。”老板面色不善,我见他不允,又想要收回手,赶紧多使了些力去抓他的袖子:“老板,一碗汤水就好,真的,求你了!”

老板脸色越来越难看,突然一甩袖子,暴喝道:“滚开!”

“啊!”我无力,抓不稳他,被他一袖子甩开,就要跌了下去。未料到没有重重摔倒在地上,却是被人给接住了。

我心有余悸地去看那接住我的人,是一个陌生男人。男人问:“姑娘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在他的扶助下,站了起来。

在我站起来之后,男人对老板道:“来一碗面,钱由我来出。”

“好咧——!”老板又变回好好人的模样,咧着嘴巴去开锅煮面了。男人引我到他桌上坐下,我这才知道,他是和朋友一起来吃面的。不,另一个人和他长得有些相似,估计不是朋友,而是亲兄弟。

男人笑道:“姑娘,我叫王二,他叫王三。我是哥哥,他是弟弟。”

我点点头,算是认识了。

王三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呢?你家人呢?”

“我叫妖儿,没有家人。”

“妖儿?哦……好名字好名字!”王二率先鼓掌起来,王三也随着哥哥一起鼓掌。我撇撇嘴,心道:你们要是知道这“妖儿”的“妖”字是妖怪的“妖”,看你们还会不会贊好名字!

老板手脚极快,哟喝一声:“面来咯~!”一碗冒着热气的面就端到我面前了,“姑娘慢吃~!”话音一落,老板就溜回了炉子旁。我愣愣地看着面前的面,难以相信这老板对我的态度判若两人。

这人心,太难预料了。

王二取了一双筷子,递到我面前,道:“姑娘不是很饿吗?怎么还不吃?”

“嗯……”我没有接过筷子,捧起碗,看那汤面上漂着几点油,顿时感到一阵恶心。我无奈地放下碗,很抱歉地对王二王三道:“对不起,我吃不下这个……”

王二道:“那……姑娘你吃什么?我给你买去。”

我想了想,道:“蜂蜜,我吃蜂蜜……”顿了顿,又道:“对不起,我也知道我很无礼,但是我现在只吃这个……”

王二善解人意地笑笑,道:“没事,就蜂蜜嘛,我这就去给姑娘买去。”说完就对王三道:“王三,你去窖子去拿一瓶蜂蜜过来,姑娘想喝。”见王三不动,他又催促道:“快去!”

“哦……好、好!”王三站起来,很快就走开了。

王三走了之后,王二托着脑袋问我:“姑娘,瞧你打扮应该是个大户人家的姑娘,怎么自己一个人出门呐?”

“我没有家人,此次出来是为了找一位故人。”

“那故人找到了吗?”

我摇头:“没有。”慕容云飞也只见了两次面,第三次见面的时候,说不定他已经不记得我了……

“那姑娘住哪里呢?”

“我没地方住,刚被客栈老板赶出来。”回想起刚走出客栈之时,那客栈老板和店小二的窃窃私语,我更加惆怅了,接下来我该去哪里住?慕容府?想起那比仙子还美丽的林仙儿,又想起她是慕容云飞的未婚妻,心里便堵了一口气,不想去那慕容府寄人篱下。

王二又和我聊了几句,都是在问我的身世,我自然不能和他说我是天**来的,不一会儿谈话就冷了场,直到王三回来,气氛才重新活络起来。

“哥哥,这是蜂蜜。”王三在王二的眼神示意下,把蜂蜜递给了我。我道了声谢,打开来闻了闻,那味道浓腻得很,我不禁皱了皱眉头,但是转念一想,这人间恐怕是不会有人会酿花露,能有这蜂蜜已经不错了。这样想着,便捏着鼻子喝了下去。

坏了坏了,被殒养刁了胃口,以后怎么办呐?

勉强地喝完了一整瓶蜂蜜,我感觉舒服了些,刚想要激动地向王二王三道谢,王二就道:“姑娘,没有落脚处,不如到我家来暂住些日子,姑娘可愿意?”

想了想,觉得王二对我客气,而且也为我着想很多,他们两兄弟应该不会是坏人。当下,便点头答应了:“那麻烦你们了。”

王二笑笑,道:“那倒是没什么麻烦的,只怕姑娘会嫌弃我们家。”

他们引我到他们家去,可是那巷子越走越暗,我觉得有些不安。那王三突然尴尬地开口道:“姑娘不怕,我们两兄弟家底薄,没法找个好房子住,就只能住这种暗巷子了。”

“哦……”我懵懂地应了几声,对他们的话信了几分,就不那么感到不安了。

没想到这巷子却是柳暗花明,走过一段暗处,眼前突然亮了起来,那繁华的势头竟比我之前走的大街还要繁华。

王二王三引我到了一个高檐绿瓦处,我奇道:“这是你们家?”

王二尴尬地咳了几声,道:“不,这……这是个客栈!我想了想,觉得家中只有我们兄弟两人,姑娘一个单身女子,住我们家不太方便……”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

“男女共处一室就是不便!”王二认真道:“我们两兄弟是不打紧,就是怕姑娘名节受损,这样姑娘以后怎么嫁人呐?”

“哦……”我点点头,他说得也对,凡间女子都是在意名节的。我不是凡人,是没有这么多规矩要守,但现在在别人看来,我就是一个正常的凡间女子,我不顾忌,但他们还是要有所顾忌的。

我们是从小门进的这间高檐绿瓦的屋子,从小门进去后,我才明白过来,这门是后门,进来的地方是后院。奇怪了,这客栈怎么是要从后门进的?

一个仆人打扮的人走了过来,和王二聊了几句,就道:“跟我来吧,妈妈等不及了。”

“是是是。”王二点头哈腰地道,转头就示意我跟这那仆人走。

仆人将我们领到了一个房间里,那里有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候着,一见到我们,就先打量了我几眼,便笑着对王二打趣,似乎两人熟络极了:“哟,我说二狗子,你都好久没来了,没想念过我家的姑娘?”

王二尴尬道:“我这不是没钱嘛……”

“没钱也可以来和我赊赊账呀。”女人朝他抛了一个媚眼,又把眼光移到我身上,笑道:“这个姑娘长得可真美,比我家所有的姑娘都美。”她很高兴,笑不拢嘴的,“成,这姑娘我喜欢,底子清白吧?可不要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出了事,我们这里可担待不起!”

我不喜欢她的语调,说话妖里妖气的,比之前那个和我搭话的姑娘还要妖,听得我难受。

王二道:“清白!这姑娘绝对清白!我向您保证,这姑娘比以前来的姑娘还要清白!”

“那就好!十两银子,最高价了啊,来我这的姑娘,从没超过五两银子的呢。”

“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王二笑得合不拢嘴,连忙答应了下来。我奇怪地看着他们,怎么他们说的话我都听不懂呢?住个客栈,难道还需要底子清白?那底子是什么?

“来,姑娘~”女人过来拉住我的手,这时一个仆人递上了纸墨笔砚,女人道:“姑娘,东西我们都准备好了,来签个字吧。”

“签什么?”我懵懂地问。

王二突然插了进来:“姑娘,把名字签上,这客栈才能收你,不签你不能住。”

“哦。”我听话地提了笔,刚要写,突然想起自己的名字实在难听,不好写出来。这时王二王三都好声地劝了起来:“姑娘你还是签了吧,签了这样我们也就放心了……”

于是我就把名字签了上去,签了之后,女人高兴地拿起来瞧了瞧,一瞧就笑了:“妖儿?嗯,这名字好,我喜欢!”

我一愣,我这么奇怪的名字也会有人喜欢?

女人对王二王三一挥手绢:“得了,你们去领钱吧!”

“谢谢妈妈!”王二王三嘴巴咧到耳根子了,道了声谢,没有看我一眼,便飞奔地跑掉了。

我突然感到不对劲,按理说他们应该和我告声辞吧?怎么现在跑得好像不想和我有牵扯似的?

“王二王三!”我着急地叫道,可是他们好像没有听见,头也不回地跑掉,那些仆人拉住了我,不准我逃跑。

只听得那女人道:“什么王二王三,他们就叫二狗子三狗子,街头混混两个,哪能有什么好姓名?小姑娘,你被他们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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