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宝莲在方青霞的小院里吃饭,方青霞还问了宝莲喜欢吃什么,吃饭的时候,还为宝莲夹了菜。这样的动作,宝莲和方青霞都有些不适应。
宝莲在大太太的房间里,秦翰林给她宣布了又请了先生,宝莲倒是一点不反感。她喜欢读书。
第二天,先生来了,这个先生是从县城里请来的。年龄有些大了,走路都有些不灵活。还是秦翰林请人用轿子抬着来的。按照秦翰林给宝莲说的,这个先生你不要以为他年纪大了,这可是一个非常有学问的人,他教出来的学生,还有中状元的。
先生来了,不是只教宝莲一个人,宝莲的两个哥哥也给着一起学习。课堂是早就有的,之前他们也都一直在这间屋子里边学习。宝莲坐在前排,两个哥哥坐在后面。课堂纪律一直都不错,下课后,他们玩的很疯。
“先生早。”等到先生进来的时候,他们三人站起来,恭恭敬敬的给先生行了礼。
“坐吧。”先生自己也在前面早就准备好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你们以前也都有先生教过。我来之前,你们的父亲也给我说了,说你们很听话,很刻苦。否则的话,即使你们家再有钱,我也是不会这么远来教你们的。”先生喝了一口水。
“你是宝莲吧,听你的父亲说,你天资聪明,还很勇敢。不过今天我倒是想要看看,你的功底究竟怎样?你就先把之前先生教了你什么,都给我说说,然后我再来提问。你看怎么?”
“那好。我就说说,不过先生可不能提不出问题哦。”
“你放心,一个小丫头,还不至于能够难倒我。不过你敢说这样的话,敢在我的面前说这样的话,我还是真的相信了你的勇敢。”
本来一切都很正常,课堂气氛也很不错。这个先生虽然年龄大了,不过在课堂上的确有他的独到之处。宝莲就将她知道的一些知识给先生做个介绍,先生不管宝莲提到那部分的知识,都能适时的提问,当然先生的问题似乎难不倒宝莲,宝莲总能轻松的应答。
就在一切进行的差不多的时候,宝莲已经在这种一问一答中,让老先生刮目相看的时候。宝莲却突然的脸色苍白。在场的人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宝莲已经晕倒在了课堂之上。
“宝莲,宝莲,你怎么啦?”两个哥哥见宝莲倒下,着急的凑到宝莲的跟前呼喊着。
“宝莲,你怎么啦?”老先生也是被宝莲突然的状况吓得不轻。
“快去叫人来。”等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老先生赶紧叫宝莲的哥哥去找人来。
不多时,秦翰林和家里的丫鬟佣人都集在了这间房里。秦翰林亲自抱起宝莲,把宝莲抱进了课堂隔壁的休息室的床上。
“医生怎么还没有来?”看着昏迷不醒的宝莲,秦翰林心疼的要命。
“医生来了,医生来了。”大太太领着医生进来,跟着大太太来的还有二太太和三太太。
秦翰林自己让开,让医生能够为宝莲诊脉。医生握住宝莲的脉象,额头是越来越皱,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看着医生的表情,秦翰林和在场的人都十分的紧张。
“先生,我女儿怎样了?”
“先生,她怎么会突然昏迷呢?”
“是不是很严重?”
医生什么也不说,放下自己正在把脉的手,摇摇头。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似乎是不放心自己的诊断,又重新的再次为宝莲把脉。
“先生,究竟怎样了?”
“秦老爷,你给我出去吧。”医生站起来,让秦翰林跟着自己走。
“宝莲怎么办?”
“没有关系,让她躺会儿就会好的。其他的人,也不要都守在这里,让大太太留下陪着就行了。”
“听见先生的话了吗?你们都出去吧。我留下就行了。”看着秦翰林和医生出去,大太太叫众人也都离开,她则握住宝莲的手坐在宝莲的床前。
“先生,我女儿生了什么病,严重吗?”
“秦老爷,你要有思想准备。”
“怎么啦,我女儿很严重吗?究竟是什么病?”
“秦老爷不必紧张,宝莲小姐没有什么的,她没病。”
“她没病?这怎么可能呢,没病她怎么可能会晕倒?”秦翰林心里很不踏实。
“我女儿没病?这怎么可能呢,没病怎么会好好的晕倒了?”对于医生的话,秦翰林根本就不相信。
“是的,秦老爷,你女儿没病。宝莲小姐是怀孕了。”
“你说什么?宝莲怀孕?宝莲怎么可能怀孕?她还是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怀孕呢。是你弄错了吧。”秦翰林很激动,站起来抓住医生的衣领。
“秦老爷,我理解你的激动,不过请你放手。我们是几十年的交往了,你也是知道我的医术的,我绝不会诊断错误。刚开始我自己也是吓了一跳,不过再次诊断后,我敢肯定,宝莲小姐是真的怀孕了。要是秦老爷不信,可以再找人瞧瞧。”
“不会的,我不信。宝莲怎么会怀孕呢。我不信。”
“我能理解你。我敢用人格担保,宝莲小姐是真的怀孕了。”
“你可要看仔细了,这可关乎我女儿的名声。”秦翰林差不多都快哭了。
“秦老爷是真的。不会有半点问题的。我先给开两幅药调理调理。”
医生为宝莲开了两幅药后,就擅自离开了。
秦翰林因为医生的宣布,因为医生的诊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他知道,在宝莲身上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可是,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宝莲会怀孕。毕竟宝莲还是一个不到十四岁的孩子,又没有正常交往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怀孕呢。怀孕可不是一个就能怀孕的。
“老爷,医生怎么说?”看见失魂落魄的秦翰林走进了,大太太关切的问道。
“怎么可能会是这样呢。这怎么可能呢?”秦翰林自言自语的。
“老爷,宝莲究竟得了什么病?严重吗?”
“宝莲没病。”
“宝莲没病?没病怎么可能好好的晕倒?”
“宝莲是怀孕了。”
“啊。宝莲怀孕?老爷,你在说什么,宝莲还是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怀孕?是你弄错了吧。”
“我也希望是我弄错了。可是医生肯定的告诉我,宝莲是怀孕了。”
秦翰林的话也把大太太吓得不轻“老爷,我们宝莲还是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是怀孕呢。我们再找医生来看看,估计是他诊断错了。”
“不会的,你也知道的,医生的医术高明,怎么可能连是不是怀孕都诊断错误呢。我只是想不明白,宝莲怎么可能会怀孕?她可是一个孩子,怀孕又不是一个人可以做到的事情。”
“老爷的意思我明白。宝莲之前一直都在家,就和自己的家人玩玩。根本没有跟外面的人接触,怎么可能会怀孕呢?”
“是啊,我也想不明白。宝莲就是和天浩去了一趟京城。除了就从来都没有离开过秦家庄。”
“是,老爷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宝莲不是一直在秦家庄,她和天浩一起进过京城,难道是在京城了发生了什么?”
“这也不太可能呀。我们也去了京城,我们也都见识了宝莲的情况。天浩应该不会是那样的孩子吧。”
“老爷,你想什么呢,天浩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的。那个孩子秉性正直善良,对宝莲虽然很好,不过一点也不像是那种男女之间的感情。我看倒是像个哥哥。”
“我不是说这件事和天浩有关系。可是你想想,宝莲除了和天浩接触过,也没有接触过其他的人呀。”
“宝莲在我们到了之后,不是在二皇子那里接的宝莲吗?这件事会不会和二皇子有关?”
“这话还是不要乱说了。等宝莲醒了之后就清楚了。我们暂时不要把宝莲的事情说出去。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还不成了天大的丑闻。”
“老爷顾虑的是,这件事关系到宝莲的名声,是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
“只是宝莲这样了,要怎样来和宝莲说这件事。太太也是知道的,宝莲在去京城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我到现在都好没有想明白。现在又出现了这件事。这段时间我们都和宝莲待在一起,一点也看不出她和什么人发生过关系呀。这孩子不会糊涂到,和那个人发生了那种事情都不知道吧。”
“怎么可能呢,那个女人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都是会知道的。宝莲之前不给我们说,可能是担心我们生气吧。等宝莲醒了,我好好问问,现在已经瞒不住了,宝莲一定会说的。”
“也只有这样了。刚才医生开了两幅药,也不好叫家里其他人去抓药,就请太太去吧。”
“好的,老爷在这儿看着宝莲,我这就去抓药。”
“太太在药房,一定要找好理由,千万不要让人怀疑了。”
“老爷放心吧,这事情我能处理好的。”
说完,大太太急急的出门去为宝莲抓药。
秦翰林守着宝莲,看着依然昏睡的宝莲,心里真的是百味杂陈。原本以为这次的京城之行,表面看起来很顺利,回来后也是一切正常,谁知道有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要真的生个病什么的,倒是好说,可是这可不是生病这么简单的事情了。“宝莲啊宝莲,你早京城里究竟都发生了什么?”秦翰林真的很恨自己,当初怎么就同样宝莲和苏之虞父子进京了呢。就算是不能阻止宝莲进京的想法,也该自己跟着一起去的,自己要是去了,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吗?“秦翰林啊秦翰林,你不是很爱很疼你的这个女儿吗?你怎么就你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你的女儿身上了呢。”
秦翰林不停的责备自己,责备自己这个当父亲的不尽职不尽责,没有管教好女儿,没有照顾好女儿。浑然不知道宝莲依然睡着,她一点也不能体会秦翰林现在的心情,更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她睡得很沉很香,甚至还做了梦,梦中的景象是那样的美好,梦中有一个那样俊朗阳光的男孩,那个男孩是那样是深情,那样的专注。可是她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个男人的面孔,每次当要看清楚的时候,那个男孩的影子却远了,远到她根本就够不着的地方。
医生走后,大太太出去为宝莲拿药。秦翰林独自守候在宝莲的身边。宝莲安静的躺在床上,有时候额头会微微的皱一下,估计是想到了什么。
“宝莲,你就快点醒过来吧,醒过来告诉我,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怀孕。你可还是一个孩子呀,怎么就能怀孕呢。”秦翰林想不明白,宝莲一直就是一个懂道理,非常守规矩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一定不会是宝莲的问题,可能是宝莲遇到了什么。
“爹爹,妹妹怎样了?”宝莲的两个哥哥,就是二太太和三太太的儿子,在宝莲突然晕倒后,也就一直守在门外。看见医生来了,又和父亲出去了,还有前来看望的两个娘,二太太和三太太都被赶了出来,他们自然是不能随意的进房间了。可是他们又都不放心宝莲,就一直的等在门外。大太太也出去了,房间里走后就剩下了秦翰林一人守着。这两个哥哥才怯怯的走了进来。
“没事,妹妹病了,医生已经开了药,宝莲吃了药就会没事的。”对于这两个儿子,秦翰林也是很喜欢的。刚才宝莲在课堂上突然晕倒,已经吓坏了两个孩子。秦翰林自然不可能告诉这两个孩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怎么就突然晕倒了呢。”秦翰林的话说起来很轻松,不过两个孩子也不是傻子,宝莲一向身体好,说晕倒就晕倒,能是这么简单的问题吗?
“没事,可能是去京城累着了,休息几天就会没事的。”
“去京城累着也不对呀,宝莲已经回家这么多天了,就是真累着了,也该休息好了。
“你们两孩子怎么回事呀,难道希望你妹妹真的得了什么病才甘心?”对于两个孩子,秦翰林难以解释。
“我们就是担心妹妹。”看见父亲生气,两个孩子心里对于自己的猜测更加的不安。秦翰林不是一个经常喜欢发火的人,特别是对两个儿子。所以他们认为父亲发火,说明妹妹的病,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爹爹,你看,宝莲怎么啦?”三太太的儿子突然惊呼起来。
“乱叫什么,没看你妹妹睡着吗?”
“不是,爹爹,你快看,宝莲怎么啦?”秦汉林的斥责没有能够阻止孩子,相反,这小子闹得更是惊慌。秦翰林不得不仔细观看宝莲。只见宝莲脸上的黑色完全的没有了,安静的躺在床上,像是一个睡梦中的美人。
“宝莲的脸。”秦翰林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这两个孩子也和他一样,都看清楚宝莲脸上的黑色胎记没有了,整张脸是那样的柔美漂亮。
“爹爹,宝莲变得好漂亮。”二太太的儿子由衷的说到。
“是啊,爹爹,你看妹妹好漂亮啊。”两个哥哥因为宝莲突然消失的黑脸,突然变得漂亮的样子,已经忘记了宝莲是晕倒后才造成的这个形象。他们为宝莲高兴,当然,他们也希望宝莲就是现在的这个样子。
可是秦翰林高兴不起来。要不是刚才医生的话,要不是宝莲晕倒,宝莲脸上的黑色会消失,他秦翰林一定是最高兴的。可是现在他真的没有办法高兴,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来面对现在的问题,更不知道,当宝莲醒了以后,他可能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妹妹真的好漂亮,我去告诉娘。”三太太的儿子说完,也不管秦翰林同不同意,转身跑出了宝莲的房间。
二太太的儿子毕竟要大一些,见秦翰林没有半点的高兴,自己也不好离开。
不多时,整个的院子热闹起来。三太太本来就就一个说话不注意的,听了儿子的话,自己感到好奇。就一边跟着儿子往宝莲的房间跑,一边大声的说,宝莲的黑脸不见了,宝莲变漂亮了。二太太当然也听到了三太太的话,也跟着往宝莲的房间跑。院子里的丫鬟佣人也都跟着跑了,不多时,宝莲休息房间的外面已经积聚了很多的人,也就是秦翰林府中差不多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