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不怕他们,我不回去他们也拿我没法子。我担心的是你,假若我真的不肯回去,我怕他们会对你怎么样。
我那天也就是默默地听着,我未发一言,我感觉自己就那么默默的听着就够了。
听完他的那番话,从他的话语中,我尽管知道他的族人或许会对我不利,我的生命或许会受到危险,但我却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我未曾有一丝的恐惧感。这种感觉只因一切都有他在。他是我的保护神,我感觉只要有他在,一切都不利的事物他都会挡在我前头。
而后,他也是还跟我说了很多。若把他分成两部分的话,那么在那之前,我只知道了他的前半部分,还有一半我从未见过,也无从知晓。但经过那次他的倾诉,我似乎了解了他的全部。
他说完,侧身把我抱在怀里,然这次他用了很大的劲,把我抱的紧紧的,让我喘不过气来。你知道这是怎样一种感觉吗,我只能说我无从描绘,硬得说,是你跳下悬崖也感觉不到恐慌、恐惧。
我也是安静的躺在他怀里,不针扎,也紧抱着他,那一刻,我们相拥的更紧了,如两个磁体,紧紧的吸引在一起。
单我两手紧抱着他的时候,我也是还能感受得到他还在担心着我,我的安心不代表他也放心。我多么希望他无需这样,该来的总会来,我告诉他,我们一起去面对未知的困难即可。但显然,他没有我所想的那样,轻松的起来。他那剧烈的狼人心跳声告诉着我,他把我看的太过重要,比自己的生命多重要,也许我已是他的全部,他的生命中生活中不能没有我。如此,又怎么轻松的起来呢。
而我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那天我们是怎么离开那的,我记不清了,模模糊糊。他把我送回家,也就走了,留下话说明天见,今天他去忙点事。他到底去忙什么事,我隐隐也是能猜到些。
家里人都起了,也只留母亲一人在家中。当然,大中午了,还没起那就是猪了。
母亲见我披头散发的,她那双美目也是凸的鼓鼓的,表情呆板,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哎哟,我的宝贝女,你这是去哪了,叫你吃饭你又不应,到你房间才发现你不在,我还在担心你是不是……”
“妈,我没事,只不过出去运动运动。”
“运动?”母亲显然不信,从她那副表情也就知道了。也是,我全身上下,从头到脚,没像一点是出去运动过的人,既没出汗,也是心不跳气不喘,更还出去这么久,只要有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的。
但信与不信,这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现在得安静。
在枫青走后,我那原本安静平稳的心却不知为何突然变得不安起来,这种奇妙的而又突然起来的感觉让我很苦恼,随即变得烦躁了起来。在母亲本是还想再说些什么,而我转身也就回房了。“这孩子,今天是怎么?”母亲哪低沉的声音响在我进房那刹那的耳边。
大中午,明亮的光线躺在我的房间,虽挂着帘子,这刻,我却仍旧敢到刺眼。人烦躁的时候,似乎感到什么都不顺心看什么都不顺眼。房间为何这么凌乱,被子为何这么厚重,枕头为何这么高这么硬,床为何是冰冷的,像一具死尸。
趟在床上我盖着被子,翻来覆去的,感觉没个依靠,心空荡荡的,更像是坠入深渊,在不断的下沉下沉,一直下沉,似用沉不到底。我相信,这种感觉一般人都会有过,但现在我感受,却让我无所适从,我不知该如何排解。
我这是怎么了,我也是翻来覆去的找着答案,难道是因枫青身世,因他是一个狼人,而不是人类?不是的,我相信我不是这种人,他在我眼里,狼人与人没什么区别,因为我爱他。那又是为了什么?我的烦恼又来自哪里?
不,我必须得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必须安静的思考,也许也只有这样才能找到结果。
我看着天花板,我的房间天花板我特意叫人涂成了绿色,我喜欢绿色。所以我的房间也是让人感到很怪异。房间的四周四面的墙壁是白色的,木地板是咖啡色的,而天花板却是绿色的,这看起来整个房间多少显得有点妖异。但我喜欢,我固执的觉得只要我喜欢就够了,这房间是我的,支配权在我。
我目视着天花板,看着看着,那绿色仿佛就是一片森林,一片绿草,一片广阔的草原。而此时也正是在与它们对视着,仰望着,慢慢的,也是身临其境。
是的,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也是让我渐渐的变得安静起来,我感觉温柔的大自然风在吹拂着我,大自然的气息在我呼吸的那刻,从我的鼻孔进入到了身体内部,然后在到达我的心脏,最终使我的心脏跳动变的异常的平缓。
我走过森林,躺在一片草原上,仰望高空。天是蓝的,蓝的那么纯洁,一尘不染,能稀释万物的肮脏。突然一只大雁从我头顶飞过,它舒展着它那对健壮的双翅,遨游高空,并发出清脆的鸣叫,悦耳迷人。我也是似乎看到了那大雁的双眼,他的眼睛清澈明亮,不像人的眼球,白中是一片漆黑,就像一张白纸上滴了一点墨水,让白纸不在干净纯洁。而那它那双不带一丝杂质的双眼也是深深的吸引着我。刹那,我多么希望我有那么一双眼睛,能在高空中俯视一切,并能看得清清楚楚。而我希望我就是那只大雁。
但我是人,人就是人,人可以幻想,但幻想终究成不了真。我没能成为大雁,但至少我安静下来了,这样我可以安静的思考。
我的大脑开始浮现枫青今天的影子,他的容貌,他的表情,他的眼神,他的拥抱,他的心跳,我渐渐的都能清晰可见。他的声音开始在我的耳边回响,声音低沉,但我能听听的清清楚楚。他的每一句话,我现在似乎都能在听一遍。
渐渐,我进入了沉思。
那天我究竟想了些什么,到现在我也只能模糊的记得些,总之想了很多。我似乎我把自己整个一身都想了一遍,知道的,和不可预见的,我思绪都有飘过。那天也是我一生思考的最多的一次,我生性不爱多爱思考什么,但那次,我却思考的让头发沉发晕,在昏眩的中我也是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