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绿漾攥紧了衣袖,脚步急急促促的在营地的各个角落走着,耳际全是令她胆战心惊的声音,叫她的一张小脸都吓得苍白,但多亏头上还戴着个头盔,要不然就她这一露面,这些色狼一般的男人们还不把她给生吞活剥了不成?
一双小脚在冰冷的地上快速的挪动着,她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祁三天的身上,她一定要尽快的找到祁三天,然后趁着那个黑衣男人还没有发现他们时赶紧逃离开。
只是才没走几步,自己的身子便被人给猛力拉扯了过去。
温绿漾吓得浑身颤抖,正以为被谁给发现了时,耳际却听到一声粗俗的叫骂声。
“哪来的不知道规矩的士兵?现在大爷我要去玩女人。你就替本大爷将这壶酒送到那顶帐篷中去,哈哈哈,还是我们军爷厉害,不玩女人,偏偏喜欢玩男人……虽说那个男人一身奇怪的衣服,但是那张小白脸长得可真是不赖……哈哈哈……小子,你听到了吗?赶紧送过去……”
温绿漾听到了这个士兵说的话,全身都在剧烈颤抖起来。天哪,他说的那个男人,不会就是……
“在哪里,在哪里……”
温绿漾眼眸中掉下了泪来,多亏是那繁重的头盔遮挡住了她的脸。
“靠,什么时候我们军营里来了个娘娘腔的小士兵了,还真******厉害。去吧,就是那顶黑色的帐篷,你去了,说不定我们军爷就会宠幸你这个娘娘腔了,哈哈哈……”
直到这个士兵狂笑不止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彻底消失,温绿漾这才敢端起他递过的一大壶酒,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冲动了那顶帐篷前。
在低矮的山谷之中一顶最为豪华富丽的帐篷,里里外外站了几百个一身森寒铠甲的士兵把守,每一个人脸上都木木的,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如果不是他们的眼睛还会偶尔眨一下,会让人误解为他们已经是活死人。
帐篷之中,传来一声声浓重压抑的喘息嘶吼,像是凶猛的豹子一样。回荡在森冷漆黑的山谷之中,显得异常的诡异如冰。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那喘息声音才终于停止了下来。久候在外面的士兵弓着腰,一脸恐惧的轻声向里面走去伺候。不多一会儿,只见门帘一翻,一个一身白色铠甲的男人大步走了出来,脸庞如同刀刻般俊美,一双眼眸像是利刃一样,让人不敢轻易抬头对视。
他刚一走出来,一个很是白净的脸上没有一丁点儿胡须的男人便走上前来,谄媚的向白色铠甲的男人躬身说道:“王爷,这个奴隶够不够味儿,这还是奴才偶然在奴隶营中找到的呢……哈哈哈……”
这被称为二王爷的男人正是西夏国的二王爷秦楚白,本来很是英俊的脸上此时竟然满是猥亵的笑容,他脸上仍然挂满了****,嘴角咧到了一个最大的弧度。走上前来,将一大锭银子掷到了谄媚的奴仆怀里。
“这是给你的。将这个人带到皇宫,他还真是******跟别的娈童不一样,这份儿特别,本王还没有玩够。”
“是……是……谢谢王爷,以后贵喜一定会给主子多做事儿,贵喜永远忠心于太子爷您……”
秦楚白满意的点了点头,大步向前而去。
秦楚白才一走,温绿漾端着那壶酒便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手中的酒壶在在这一刻倾洒而出,全数都倾倒在了方才那个一脸谄媚的白脸男人身上。
秦楚白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贵喜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视线之中,原本猥亵慵懒的面容立即便变得冷若冰霜了起来。他将手紧紧的攥住,心底的屈辱叫他几欲疯狂。
但是,眼前却出现了一张明媚如同朝霞的小脸,便轻而易举的叫他所有反抗的心理统统都毁了去。
碧绯如今还被劫持在宫中,他必须要扮演好这个落魄屈辱的王爷才行,否则,她便肯定会被赫连诀给折磨致死的。
已经一年了,距离温绿漾消失,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这天下,已经乱到了无法去轻易改变的程度。
想到这里,秦楚白咬紧了牙关,迈起自己的步子,又沉稳的朝着雪的尽头走去。
而在另外一边,就在秦楚白的身影消失了没多久,眼见着自己的衣衫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兵给撒上了酒,方才的好心情全都在这一刻销毁了。他狠厉的推了温绿漾一把,眼眸中尽是阴狠。
“******,哪里冒出来的小子,竟然敢惹本大爷……”
温绿漾娇小的身子已经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手臂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显而易见是被地上的石子给刮伤了。但是她现在什么都管不了了,只是想要一味心思的见到祁三天,确保他没有事情。
“对不起,是……是军爷叫我……奴才送过来的……”她压低了声音,颤颤巍巍的说道。
“哦,军爷?”
贵喜眼珠子一转,心中立马便了然一定是赫连将军派人送过来给王爷的。立即,脸上便再次恢复了方才一贯有的谄媚。
“原来是赫连将军派人送过来的啊,怎么不早说呢……赶紧进去吧,进去吧……”
“是……是……”温绿漾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被人家给发现了,于是赶紧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向帐篷中冲去。
才走进去,鼻尖便传来一阵很是奇怪的味道,像是热浪一样向温绿漾袭来。
温绿漾不由的瑟缩了下身子,总是觉得这个屋中的气氛很是诡谲,她有种不好的预感,缓步向里面走去,同时轻声的呼唤道。
“祁三天,祁三天,你在里面吗?”
可是呼唤了半天,她瑟缩着身子等了好久好久,帐篷之中仍然没有声音传来。
紧紧的咬着下嘴唇,揪紧了自己的衣衫,温绿漾试探性的往前又凑了一步。
然而,才往前走出那么几步,自己的身子便已经被人给一把抱住了,接着一抹奇异的青竹之香传入了鼻翼。
“你确定你要往里面走么?”
耳际的声音冰冷异常,尤其是他紧紧抓着自己的手,竟然丝毫没有温暖的温度,冰冷的就好像死人的手一般。
“你……你是……”
温绿漾奋力向后拢着自己的身子,好能够离这个男人远一点。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她到现在都还记着他那张戴着阴森铁面具的脸,冰冷的就像是僵尸一般,而且他还当她和祁三天是奴隶,还强迫她将剑刺入自己的心脏。
他带给她的所有印象都是那般的恐怖,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要再见到这个男人了。
“我……我只是想要去看看,祁三天是不是在里面,你是不是把祁三天关在里面了……”
温绿漾的一双小手使劲儿的推搡着他渐渐靠近自己的健硕胸膛,两人靠得如此之近,甚至他砰砰的心跳声,灼热的呼吸都能够感受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