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绿漾听了,心里顿时觉得好受了许多,她将自己的脸紧紧的贴向湛慕的脸,然后苦笑着说道:“湛慕,你真的好像好像他啊,但是不管如何,湛慕你都不可以做这天下的王者,娘亲只希望你做一个平平凡凡的人,幸福快乐的过完这一生就好。”
湛慕漆黑透亮的眼眸之中刹那间流光四溢,清秀的小脸上的神情任何人都无法去看透。
他愣怔了片刻,然后轻声说道:“湛慕只要去保护娘亲,祁爸爸,月儿不受伤害就好,湛慕需要变得强大,保护自己爱的人不受别人迫害。”
听到湛慕这样子说,温绿漾并没有感到松一口气,她刚想要上前一步继续和湛慕说些什么的时候,原本还很是平静的陵墓之中却再次传来动荡,随即,四周便开始了飞沙走石,大块大块的石头从头顶砸落了下来……
祁三天暗道不好,拉起温绿漾,抱起湛慕和月儿便朝着陵墓深处而去。
因为这里的路口已经被大石堵死,所以想要逃离这里,就必须要找到一个其他出口才可以。
但是越往陵墓深处走,四周流出来的冷气邪气便越发厚重,陵墓四周墙上所绘制的各式壁画上的飞天千奇百怪,尤其是坐落在陵墓最中间的邪兽那双凸起的用水晶石所制作的眼睛,更是叫人骇人至极,心中也渐渐盛满了恐惧。
温绿漾看着眼前稀奇古怪的景物,还有这座巨大的邪兽,心头的恐惧却越发的浓厚了起来。这个地方,她分明是来过的……
就是在与这个很是想象的大型墓穴之中,她只不过是触碰了一下一座刻着奇怪图纹的巨大棺杶,便不知道被什么力量给送到了这西夏国来,她因此而穿越。
如今这个陵墓,是不是就是当初她穿越过来时所接触到的陵墓呢?那么这是不是也预示着,在这里,只要她找到那副棺杶,她便可以穿越回去了呢?
可是,她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放不下了。况且,外面碧绯正在经受着惨无人道的凌虐,她不可以就这样子回去,绝对不可以。
祁三天本来抱着湛慕和月儿的手正往前走着,可是冷不防的,自己拉住温绿漾的手却被她紧紧抓住了。他惊异的回头看去,却正好对视上温绿漾充满着恐惧担忧的眼睛。
“三天,不要再往前走了……不要……”
“小漾,怎么了?我们必须要马上找到出口才可以啊,否则一会儿陵墓可能会全部塌陷,我们就会永远被埋葬在这里了……”祁三天这样子说着,有些奇怪的问道。
温绿漾哆嗦了下身子,可是眼睛冷不防的往上一看,接着呼吸几乎就要停止了。
就在陵墓的最上方,此刻正悬空着一座暗红色的巨大棺杶。它缓缓的转动着,镶嵌在顶部的夜明珠将棺杶笼罩在了一层金黄之中。
祁三天随着温绿漾的眼神,也朝上看去。
他的眼睛也漠然睁大了。
“祁爸爸,你看,那副箱子上写着什么字啊,好像是写着……”月儿仰起小脸,看着悬空着的巨大棺杶,惊异的接着读道……
全身钻心刺骨的疼痛侵蚀着她的脑海,仿佛正有一只手,将她的胸口撕裂开来,直到血肉模糊不堪。难道,她真的死了吗?死在了那诡异的墓穴之中吗?
等到再次醒来,她已然身处于滚滚黄沙戈壁之中。
黄沙漫天的天空,整个的都被一种浑厚死亡气息所掩埋,温绿漾也不例外。
静静的趴在荒漠上,头枕着被烈日灼烧的滚烫的黄沙,闭着眼睛。自始至终,眼睛都没有睁开过。因为,温绿漾根本就不敢去面对眼前的现实。厮杀声,尖叫声,无时无刻的都在侵袭着自己的耳朵。不时的,总会有灼热的烫人的液体飞溅到了脸上。她知道,那是血。
“小漾,不要睡,我们一定会逃出去的,我一定会护你周全。睁开眼睛,快睁开眼睛看看我。”
耳际,仍然有粗喘着的男人不时的在她耳边说着话,呼唤着温绿漾赶紧从迷蒙中清醒过来。
只是……
真的好痛,好痛……
温绿漾再次将还未睁开一点的眼睛又紧紧的闭上,只是,在这一刹那,身子却猛然一轻,好像又被这个男人揽在了背上,耳际,再次传来震天动地的厮杀声。
这一定是梦吧,一定是的,要不然,她自己,为什么就突然来到了这样一个让自己完全陌生的地方呢?记忆仍然定格在她和祁三天昏迷之前看到的那道奇异的黄光上,可是除了这些之外,脑子里是一片空白,除了祁三天之外,她好像谁都想不起来了,就好像是被人给无情的删去了很是重要的记忆似的。
这种感觉,真的好难受好难受。
耳际的痛苦嘶喊,如今全换成了震耳欲聋的拼杀声。大地都在颤动着,身后的追兵,骑着高头大马,咆哮着便向他们这边步步紧逼。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不是已经在墓穴中寻找出口吗吗?为什么又会来到了这里,而这里,又是哪里呢?
“温绿漾,你给我睁开眼睛,混蛋,你给我睁开眼睛。”
身下的男人嘶喊着,仍旧不放弃的奔跑。只是温绿漾明显感觉到,正有滚烫的泪水,从自己的脖子一直蔓延到了手上。
“这里是……哪里……”
温绿漾轻轻的动了动嘴唇,口齿不清的终于说出了一句话来。艰难的睁开眼睛,正好看见了这个男人刀削般的侧脸,小麦色的脸上,正有滴滴汗水滚落。
祁三天惊喜的回过头来,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便刹那间夺走了她所有的心魂。
“温绿漾,你终于给我醒过来了,终于……”
祁三天的声音一颤,猛然间便跪倒在地上,脸上的神情,从方才的惊喜转变为了深入刻骨的痛楚。
“祁三天,你怎么了,我们这是在哪里……”温绿漾下意识的出口,然而下一刻,在他们身前却突兀的出现了一道黑色的身影挡住了射在他们身上的阳光。
“将军,我们射中了其中一个男奴隶的腿,我们射中了。赶紧将他和那个别国奸细一举拿下。”
身后的声音刚落,便听见声弓弦拉紧而发出的丝丝声,温绿漾惊恐的看向身后,只看见了一个身着黑色紧身衣的男人,他坐在一个用木头做成的轮椅上。脸上戴着一副丑陋恐怖的铁面具,他的面容无法看见,但是他鼻梁以下的部分,如同鬼斧神工一般,每一个弧度都是完美到令人惊叹的地步,即使只见到这些,所有人都足以断定,这个男子一定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