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结婚的时候,彭恒宇被名利熏黑了眼,他听了明明的话,用婚姻去换回自己的形象。可又被妒忌心蒙蔽了良心,才做了如此鲁莽的决定。那辆婚车事先就做了手脚,这个事实彭恒宇很早就知道了。
带着忐忑的心到达现场看到的是熊熊的火光,就连文雨穿婚纱的样子都没有见到。他以为她死了,所以他一直处于自责当中。无数次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他都能感觉到文雨就躺在自己的身边,醒过来一摸又是一片冰冷。当他终于明白自己心的时候,他必定要为自己以前所犯下的做赎罪,对此他没有任何的反驳和解释。
文雨就站在众多人群中的一个,她看着警车离自己越来越远,直到完全看不见。眼泪毫无征兆地就从脸颊滑落,为什么自己原本期待的这么简单的幸福就能轻易被剥夺?
世界陷入了无尽的眩晕之中,文雨就昏倒在地上。她慢慢合上眼睛,周围有人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似乎有人在尖叫,似乎有人在摇她,可是她却什么直觉都没有。她已经对这个世界失望了。
谁也说不清当天陈思文雨是怎么去的医院,是怎样生下早产儿,是什么时候醒的。但那天有护士回忆说:“那天从救护车上抬下来的孕妇满身都是血,就连旁边看的人都心惊肉跳。”
沉思文雨说:爱情不是恒温的,爱情是世界上最势力的东西。爱情是会转移的,特别是当我们脆弱的时候。
陈思文雨生了一个男孩,很可爱的模样。只不过在诞下的两个月他都在保育箱里,因为他太瘦小,也太脆弱。孩子出生两个月后,文雨才第一次走到婴儿室见到,因为她昏迷了整整一个星期。
那小小的身体,对着窗外的文雨机灵盯着的模样,一下子就触动了陈思文雨的心。她瞬间就哭了,但是忘却痛苦,幸福的眼泪。纵使生活欺骗了你,你也不能放弃。陈思文雨在心里打定主意:“一定会努力好好抚养这个孩子长大成人。”这个小小的生命成了陈思文雨唯一的生活支柱。
陈思文雨看报纸才知道彭恒宇被判刑两年,看着照片上黑白的脸,文雨轻轻抚过这张脸,曾经是很恨这张脸,可是现在心里却早已经释然了。这些人都已经不再跟自己扯上关系了。
病房的门被人推门而入,一个西装笔挺模样的人走进来,带着平稳的语调:“你是陈思文雨吗?”
文雨点了一下头:“是的。”
男人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类似合同模样的东西放在陈思文雨的面前:“这是彭恒宇先生早前委托我交给你的,他名下的所有财产除却被没收的部分,其余一律转交到你的名下。”
文雨看着文件的右下方那潇洒的签名,突然就想起了报纸上那张疲惫苍老的脸,心抽搐了一下,她抬头看了一眼男人:“我可以捐赠不?”
文件上那笔数额巨大的钱对于文雨和孩子来说是很需要,但是那些是彭恒宇幸苦了这么多年积累的财富,自己不能私心地把这些财产据为己有。她只接受了那间咖啡店,其余的全部捐献给了慈善会。
陈思文雨抱着孩子走出医院的时候,外面阳光灿烂。生活中不管有多少不如意的事情发生。阳光还是那样无辜地照射这着世界上的每一个人,只要你愿意走出去。
陈思文雨给孩子取了一个名字:陈家宇。
带上了自己、沈家落和彭恒宇,这也是这么多年一直理不清的情感纠结。希望三个人的所有理不顺都在这个孩子身上变得烟消云散。
陈家宇是个可爱的小男孩,他留着可爱的西瓜头,常常带着明朗的笑容,一岁不到就已经会跌跌撞撞地走路了。他学会第一句话就是“妈妈”,那个听到的时候,陈思文雨觉得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
咖啡店在陈思文雨的照料下,生意一直很好。很多老顾客也陆陆续续都回来了,他们说:“老板娘,你变了好多。”
“什么方面?”
“现在的你眼里都只有孩子,都已经把它当成你全部的世界了。”
文雨笑笑,沉默不语。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这个孩子是她所有的精神寄托,也许也是一种情感的逃避。
不速之客有时候就是在最不希望的时刻出现,就想zoe出现在文雨的面前。陈思文雨在整理柜台的时候,抬头就看见了zoe。她没有办法向zoe展示笑容,因为那些曾经。
“你这些年好吗?”zoe问。
“托你的福,死不了。”文雨不客气地说道。
Zoe有点愧疚地低下头:“对不起,文雨。当我在病房里看见你昏迷的时候,我就后悔得要死。我被虚伪的爱情蒙蔽了眼睛,竟然在你的饮料里下药,那时我一定疯了。”
“你走吧!念在我们以前的情分,我才没有告发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Zoe见文雨决然的样子,低头走出了咖啡厅。
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呢?在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刻,还是昏迷的时刻?
陈思文雨在沈家落接自己回家的时候就已经去医院做过一次检查,那个时候文雨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她坐在房间里想了很久很久才想起zoe。自从和zoe出去聊天之后,每一次回家都是特别地疲惫,那时她就怀疑或许是zoe。
直到zoe满脸愧疚地走进咖啡店的时候,文雨更加确信自己的怀疑。自己认识的zoe从来都是阳光、自信,当他做错事或说谎的时候才会展现胆小的一面。
文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看着不远处正在画画的儿子,心里有开始有点放松。儿子已然变成了她生活的重心,以前的恩恩怨怨她已经不想去计较,她只愿儿子能健健康康长大就可以。
Zoe的出现或许还能带出另外一个故事。当幂音出现在文雨面前的时候,文雨并没有感到一丝惊讶。她还是像往常一样收拾桌面,还一边用平静的声音对文雨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彭恒宇不是已经在坐牢了吗?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