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看沈家落的房间,布置很简单,是一个单身男人的味道。陈思文雨叹了口气:“你怎么搬到这儿来了?”
沈家落坐在沙发上,有点悠闲的回答:“你不知道原因?”
陈思文雨也跟着沈家落坐下,一脸正经的问沈家落:“所以明明说的是真的?大学那会儿一直塞信给我的是你。”
沈家落只是就那样看着陈思文雨,没有说话。
陈思文雨继续说:“你这样不觉得对明明不公平吗?”
“那对我呢?”
“……”
“我也想认真的跟明明生活,如果不是她发现这个秘密,我也不会承认的。原本我就打算就那样跟明明过了,你有你的生活,我也不会来打扰。”
陈思文雨被沈家落的一长串话给噎住了,现在轮到她不知道该怎么样反驳沈家落。沈家落说话是真心的,这点陈思文雨听得出来,但恰恰是这份真心像肿瘤一样压迫着陈思文雨的神经。陈思文雨想起那些信,又想起了那晚拿出来看的情景。
陈思文雨长叹了一口气,对着沈家落说:“我们现在就是两条平行线,没有可能的。”
沈家落也认真的对着陈思文雨说:“我知道,所以我也没有过分的想过。我搬到你旁边,说无心也好,说有心也罢,都不会打扰你和明明的。人就那么几十年,我再也不想违背自己的心走了。”
沈家落说到这份上,陈思文雨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陈思文雨站起来就起身告别了。其实原本陈思文雨只是想挽救明明和沈家落,但照着沈家落说的意思,似乎也没有必要说出口了。
回到住处的陈思文雨轻敲了一下明明的门,没有人回应。兴许还没有回来。陈思文雨这样想。她坐在客厅里边等明明边想着怎样跟明明说沈家落的事,周围安静极了,陈思文雨几乎都能将自己的心跳声听得一清二楚。大门迟迟没有人来开的样子,陈思文雨给明明打电话,无人接听。陈思文雨给彭恒宇打电话,无人接听。兴许不是一般的忙,陈思文雨想。
咖啡店正式开业了,作为老板的陈思文雨和彭恒宇当然把这里当成了他们见面的地方,陈思文雨也喜欢呆在这样的环境里写作,她独立写成的《陈思文雨旅行记一》在前不久也已经正式出版。陈思文雨拿出了四本,签上自己的名字,分别送给了父母、彭恒宇、明明还有沈家落。陈思文雨把父母从老家接到了北京,因为陈思文雨本人常常往返于不同的地方,加上自己又不能老回老家看望父母,于是索性给他们找份事做,一来打发了他们无聊的时间,另一方面接到自己身边也有利于好好照顾他们。
对于陈思文雨的父母来说,咖啡店是完全陌生的。陈思文雨细心的在一旁手把手教他们,父母不喜欢咖啡,陈思文雨就买回很多茶给储备着。小时候,是爸妈辛辛苦苦的养大自己,付出的汗水和容忍不是我们年轻一辈所能理解的。陈思文雨外表看起来是很坚强,事实上她心最软的部分就是父母,就算再怎么跟他们顶嘴,到最后还是会厚着脸皮主动贴过去。有了父母在一旁的帮忙,陈思文雨也可以继续自己的旅行写作路。
有一天,陈思文雨突然接到沈家落的电话,他约她吃晚饭。陈思文雨想了想,也觉得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就答应了。沈家落带陈思文雨去吃火锅,也许正是认识久了,才会知道对方真心的习惯。陈思文雨四年大学是在重庆读的,因此也让陈思文雨爱上了辣烫麻的火锅。陈思文雨习惯风风火火的吃饭,越热闹越好。有一次,陈思文雨因为和朋友在一起太开心了而喝多了酒,那一次她是彻底不省人事。好在明明和沈家落在身边,特别是沈家落一路上就背着陈思文雨回的寝室。自然这一段故事,陈思文雨本人是完全不记得的,后来也没有人再次提起过。
陈思文雨笑着调沈家落:“果然是老同学,这么了解我的口味。”
沈家落烫了牛肉放进陈思文雨的碗里:“怎么?彭恒宇不会带你吃吗?”
“怎么可能?他是明星,怎么可以在公共场合吃火锅啊?”陈思文雨夹起牛肉,一口放进嘴里,匆匆嚼了几下就吞下了。
“你慢点!”沈家落把茶杯放到陈思文雨面前:“下次有机会回重庆吃地道的……”
陈思文雨笑笑没有做声,她只知努力的吃来填补话语的尴尬。
“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应该出现在你和明明面前啊!”沈家落没头没脑的问。
陈思文雨愣了一下,她抬头看着沈家落,说:“如果怪到源头,那就应该是我。如果我早知道,就不会这几年的事。”
沈家落放下手中的筷子,认真的说:“我出现在北京,只是好好的呆在你身边,哪怕就是个路人也行。”
“沈家落”陈思文雨被沈家落的话给堵塞了。
“不用担心,我很祝福你和彭恒宇的。我只是在我没找到下个幸福之前,就想好好看看你,说不定我能突然发现,你其实根本不在我心里。”
陈思文雨笑了笑:“爱情都是这样的,越来越微弱。当一个爱情走了,下一个幸福还会再来。你放心好了……”
沈家落也跟着陈思文雨笑:“现在做个朋友吧!吃火锅的朋友!”沈家落高兴地伸出手,陈思文雨也高兴的回应。陈思文雨在握住沈家落手的刹那,这段日子压在心里的石头也总算放下了。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陈思文雨和沈家落几乎同时转头,不远处正是刚下舞台的彭恒宇和明明。彭恒宇看到陈思文雨和沈家落的手握在一起,不管是什么理由,血压则是“噌噌噌”往上涨。彭恒宇快步走上前,拉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另一方面又紧紧抓住陈思文雨的右手:“你们在干什么?”
陈思文雨先从惊讶中反应过来,她超级平静地回答:“只是想一切重新开始,我和沈家落先从朋友做起。”
彭恒宇对着沈家落,冷冷的说:“原来那时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