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文雨转头对彭恒宇说:“还真被你说中了。雪怎么说下就下?”
“我有那个能力就好了。”彭恒宇看着堵着嘴的陈思文雨,似笑非笑。
“那我们还前行不?”
“我们今天就回去吧。”陈思文雨的一个朋友劝诫到:“看样子会越下越大,我们的准备还没那么充分,下次再来挑战吧!”
陈思文雨看看朋友,又看看彭恒宇那两人,又掂量掂量自己的背包:“可我还想再前进一会儿,尽最大的可能性,都已经到这儿了,有点可惜。”
“可是……”
“你们先下山吧!我和陈思文雨再走一会儿,如果在天黑前没回来的话,再想办法救我们。”彭恒宇突然说道。他看向陈思文雨,白色的雪落在陈思文雨的脸上马上不见了踪影就变成了白色烟雾,雾升起时呈现的是女生倔强的面庞,于是他也下定决心,再往前走一会儿。
朋友们想了一会儿,就依照彭恒宇的想法结伴下山去了。空荡荡的山就剩下彭恒宇和陈思文雨两人,他俩互相望了下,默契地笑笑:走吧。
梅里雪山是位高傲的女人,它拒绝任何人侵犯自己的领地,于是它让浓雾,乌云,狂风及暴风雨雪成为守护自己的奴隶。它让一次次想接近它的人都胆怯止步,高傲地不可一世。
陈思文雨和彭恒宇越往上走,天气越恶劣。气温也越来越冷,陈思文雨开始瓦解自己的盲目乐观,自信感也越来越弱,她问彭恒宇:“你知道到山顶还有多久吗?”
彭恒宇看了看陈思文雨:“我才第一次来怎么会知道,我只是跟着你而已。”
彭恒宇的话彻底瓦解陈思文雨的自信:“难道你来之前都没调查一下吗?”
“没有。”
“明星都这样吗?”
彭恒宇认真的看着陈思文雨:“这话是什么意思?”
“狂妄自大。”
彭恒宇死死地盯着陈思文雨,眼眸仿佛是静止了,盯得陈思文雨心里都开始犯冷:“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有说错吗?”
陈思文雨停顿了下:“明星随便一个微笑,随便一句话就换来千呼百依。是不是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啊?”
彭恒宇没有回答陈思文雨的话,他转移视线,迈着步子,透过陈思文雨,走到了陈思文雨的前面:“现在我来带路!”
“你知道方向吗?”陈思文雨连跳几步抖落身上的雪,向彭恒宇背影走去。真是个怪人,陈思文雨边走边不停地埋怨。
彭恒宇走在陈思文雨前面,他没有转过头看一下陈思文雨。陈思文雨以为他在为刚才冒犯他而生气,所以大气也不敢出。陈思文雨憋闷急了,她用手捅了一下彭恒宇:“你生气啦?”
彭恒宇没有搭理她。
“怎么那么小气?”陈思文雨不满意地嘟了嘟嘴,走在彭恒宇后面不断地抱怨着。
“我没有生气。你说的一点也没错,事实就是这样。我不讲话是实在冷得懒得打开嘴巴,可以了吧!”彭恒宇终于转过头看着陈思文雨:“你走快点行不行?想在山上睡一晚吗?”
“知道了。”陈思文雨抿了抿嘴巴,加快了跟上彭恒宇的脚步。
两人加快了脚步,可是挪动的距离还是少得可怜。越往山上走天气越发恶劣,他俩刚想停下脚步喘口气,风雪更大了,天气也越发暗了。风在山旁飘过都是带着脾气的,朝着他俩吼几声才肯罢休。
陈思文雨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好像已经到极限了。”
彭恒宇抬头往上看了看,点头表示认同:“今天到这里已经是最大限度了。再往上走就下不去了。”
陈思文雨伸手拉了拉彭恒宇的衣服:“那我们回走吧!”
“嗯。下次有机会再来好了。”彭恒宇对陈思文雨说。陈思文雨第一次看见彭恒宇对着笑,一时没有适应,反而觉得更寒冷了。
陈思文雨转身想回走的时候,想把脚从雪里拔起来时才发现早已深陷。“帮帮我!我好像陷在雪里了。”陈思文雨着急地向彭恒宇求救。
彭恒宇急忙蹲下身帮忙,用力拔起的瞬间,失去了平衡,直直地向后倒去。
陈思文雨看到彭恒宇整个身体直直地躺在雪上,一个没忍住,大笑起来:“我应该把大明星的窘相拍下来。哈哈……”
彭恒宇坐起来:“还笑!这还不是托你的福。”
“好啦好啦!是我的错。我扶你,我们要赶紧下山了。”陈思文雨上前扶着彭恒宇,彭恒宇才能艰难地站起来。天空中飘的雪更大了,风也更凶猛,整个梅里雪山丝毫不见温顺,反而像个更年期的妇女,一碰即发。
“你觉不觉得天气好像越来越冷了?”陈思文雨轻声问彭恒宇。突如其来一阵狂风,陈思文雨不禁呛了一声冷风,身体好像被冻住,早已失去了温暖的直觉。
“越来越晚当然会越来越冷,难道还会热不成?”彭恒宇也发觉风雪更厉害了,加上体力的消耗,每挪一步,热量就流失一部分。
陈思文雨看了看彭恒宇,他的脸色也苍白如纸,身体在风雪中也轻微颤抖。陈思文雨向彭恒宇靠近了点:“这样暖和点。”
彭恒宇没有说什么,意志支持他必须快些离开这座山,不然会能量消耗完就真的玩完了。陈思文雨看着彭恒宇太过于严肃了,她拉了拉他,说:“要不我说个笑话调解下气氛。你知道海是什么颜色的?”
“……”
“不知道吗?海是蓝色的。你知道为什么海是蓝色的?”
“……”
“哈哈……因为……里面有很多鱼。”
“……”
“你肯定会好奇鱼和海的颜色有什么关系?哈哈……鱼会吐泡泡。”
“……”
“就这样啊……BlueBlueBlue……所以就蓝色啊!”陈思文雨结束自己的冷笑话几乎快要笑抽过去了,转头看向彭恒宇的时候却没有意料中的笑,不满地生气:“你真是没有幽默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