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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两党造势选情多变(3)

戈尔挑选竞选搭档不同于小布什挑选切尼,有这样几个过程:一、早早动手。早在戈尔获得民主党提名参加党内初选前,就已启动了挑选竞选搭档的过程。1999年10月,戈尔请前国务卿克里斯托弗起草一个挑选副总统候选人的计划。4个月后,戈尔与克里斯托弗在加利福尼亚州圣荷西相聚,就在那次会晤中,一个题为“咨询人”的名单出笼,最终有70位候选人被列入该名单。二、严密把关。克里斯托弗今年4月正式介入挑选工作,开始马不停蹄地奔走各地。5月1日克里斯托弗在华盛顿会见了利伯曼和马萨诸塞州联邦参议员克里。克里斯托弗当时告诉利伯曼,他在戈尔的名单中排得相当靠前。次日,克里斯托弗会见了北卡罗来纳州的年轻参议员爱德伍兹和印第安那州参议员贝赫。当月克里斯托弗与戈尔见过两次。接着,两人于6月6日洛杉矶的世纪大厦宾馆再次会面时,最终确立了一个不到10人的名单,入选范围缩小后,克里斯托弗组建了一个审核小组,还向其他有关人士征询意见。

在小布什的副手切尼出任时,戈尔的副手还是“只听楼梯响,不见人下来”。格普哈特呼声最高,此人现任国会众议院民主党领袖,民望不低。他是美国工会的代言人,一旦出任副手,对促进民主党内团结、尤其是弥合戈尔与工会方面的分歧大有裨益。但是,格普哈特对充当副手似乎热情不高,他近日表示自己志在领导本党同仁夺回国会多数党地位,而不是当戈尔的“影子”。除了格普哈特外,其他的人选倒也不少,如马萨诸塞州参议员克里、印第安那州参议员贝赫、佛罗里达州参议员格拉姆、康涅狄格州参议员利伯曼以及前参议员米切尔等人,但就是排不出最合适的人来。有人曾出主意说,美国宪法规定,总统只能连任两届,但对副总统不加苛求,所以克林顿与戈尔应换位,让克林顿再当当戈尔的副手,想法不错,搭档也是上选,只是太不可能。这主意太馊!戈尔7月25日称,“我们正接近于人们所说的短名单了,但我们还得做些工作。”看来,戈尔为找个合适的搭档还得费一番思量。

三、通宵达旦确定人选。经过审核小组的严密考察,名单上最后还剩下六位候选人供戈尔参考,居名单前两位的是利伯曼和爱德伍兹两位参议员。8月6日是个星期天,离戈尔正式宣布竞选搭档的日期8日没几天了。当日,戈尔出席了民主党人在纽约举办的多场筹款会后,下午,戈尔风尘仆仆地赶回田纳西州,与幕僚们一起在纳什维尔的一个宾馆里开始了马拉松式的会议,研究确定最后人选。晚上11:30第三次讨论结束时,克里斯托弗等人应戈尔的要求留下来继续讨论,不过,这时候大家已感到戈尔很快要作出一个历史性的决定了。

四、一锤定音。最后的讨论集中于利伯曼与爱德伍兹两位参议员身上。戈尔的几位顾问倾向于爱德伍兹参议员,他们认为现年47岁的爱德伍兹将给选民们带来年轻、富有活力的形象,有望成为选举中一个“摇滚巨星”。但戈尔有效地结束了这场争论。据当时在场的人讲,爱德伍兹竞选参议员时曾花费了大量私人财产用于竞选。戈尔对此谈了自己的想法,“我认为凭借600万,不少人都能成为好的政治家”。尽管戈尔并未直接点名,但在场的人都清楚戈尔已挑选了谁。这时时间已是周一清晨了(8月7日)。

五、连夜策划。夜静人深,戈尔的同僚们开始紧锣密鼓地策划新闻发布方案,其中一项内容是安排路易斯安那州参议员布鲁周一(8月7日)一大早在电视节目上露面,发表谈话支持戈尔的决定。至于利伯曼,他同其他人一样是在清晨7点的电视新闻中获知这一消息的,之后,他家的电话铃声响了。

戈尔竞选班子发言人克里斯·莱汉对记者说:“今天早晨11点58分左右,副总统打电话给利伯曼参议员,邀请他加入民主党总统候选人阵容”,而这位来自康涅狄格州的参议员也表示接受。据消息灵通的记者讲,利伯曼在家中接到戈尔邀他入伙的电话,顿时笑逐颜开。利伯曼这位走中间路线的参议员因此而成为美国历史上首位登上主要政党候选人名单的犹太人。利伯曼在接受邀请后,直奔戈尔的家乡田纳西州首府纳什维尔与戈尔共进晚餐,随后于8日出席在该市战争纪念广场举行的民主党副总统候选人正式宣布仪式。

由得克萨斯州州长乔治·W·布什和他的搭档前国防部长迪克·切尼组成的共和党候选人阵容目前领先民主党的百分点达到两位数,戈尔的支持者希望这一决定能够改变这一状况,民主党政治顾问拉珀蒂纳说,在这场目前落后于共和党人十余个百分点的竞选中,戈尔的人选会制造一些迫切需要的刺激。戈尔也有以利伯曼力挽颓势之打算。

利伯曼究竟是何许人也?他能肩负起这一重望吗?

利伯曼1942年2月24日出生于康涅狄格州的斯塔姆福特,其父是一名酒窖主。他于1967年在耶鲁大学法学院获得法律学位,并在那里第一次参与政治,帮助建立了一个反对越战的组织。1970年他参加康涅狄格州参议员竞选一举成功。1980年,他参加国会众议院竞选,可惜没有成功。但两年后,他被选为州大法官。1988年,他终于圆了自己的参议员之梦,1989年进入美国参议院。1994年,共和党人控制了国会参众两院,共和党人也在康涅狄格州长竞选中胜出。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利伯曼还是在参议员连任竞选中取得了胜利,支持率高达67%。他与戈尔关系密切,特别是在环境问题上,意见惊人的一致。

1989年的一个礼拜五的晚上,利伯曼工作得很晚,他是一名正统的犹太人,严格遵守着安息日不动机器的禁忌,这意味着他要么步行4英里从国会走回他乔治镇的家,要么将就睡在他的办公室里。这是利伯曼进入国会的头一年里遇到的第一个难题。这个时候,一位美国南方的浸礼会教友走了过来,这个人就是艾尔·戈尔。他对利伯曼说,“我父母在街对面有一套公寓,如果你不嫌弃就搬进去住好了。”戈尔陪他穿过街道,进入那座公寓。他替利伯曼把灯打开,待利伯曼睡下后又替他把灯关上,然后离开那里。开灯关灯是另一件正统犹太人在礼拜五晚上到礼拜六晚上的这段时间内绝对不能做的事。

今天,利伯曼逢人就夸美国的副总统是如何充当他的“安息日异教徒”。“异教徒”是正统的犹太人对非犹太人的一种传统称呼,每当安息日来临的时候,正统犹太人就雇“异教徒”替他们做家务。这个故事和正统犹太人的种种禁忌对大多数美国人来说是难以理解的。戈尔在8月7日提名58岁的利伯曼——一位正统的犹太人作为自己的竞选副手,其意义正在于这里:戈尔一举冲碎了美国政治中存在的唯一一道文化障碍,第一次把一名犹太人推到了副总统候选人的位置上。

利伯曼深知,美国人现在最缺乏是信仰,而自己的本钱正是信仰,所以他说:“我的信仰是我的一部分,在我的生活中一直占据核心位置。”犹太教有三大分支,即改革派、保守派和正统派。作为一名正统的犹太教徒,利伯曼属于其中最小的分支正统派。美国共约有600万犹太人,其中约100万人属于正统派,这些犹太教徒被《律法》,也就是基督徒所称的《圣经旧约》的前五卷为他们的成文法,他们遵从犹太法典的教义,这些教义是对《律法》的希伯莱语注释。

绝大部分正统派犹太教徒严格遵守安息日的教规,每天祈祷三次,男女信徒在祈祷时分开进行,只用犹太教所允许的饮食。如果利伯曼当选,搬入了副总统官邸,极有可能得召入府中一名拉比,这名拉比将负责利伯曼的饮食,一切按犹太教教规办,所有禁忌的食品必经全部从厨房消失。

政治分析家称,利伯曼是现在美国参议院中唯一的正统派犹太裔参议员。在今天的美国,许多犹太人在几乎不公开自己的宗教信仰的前提下走上了政坛,利伯曼便是犹太参议员之一,但他是惟一的一名正统犹太人参议员,这使他的宗教思想更加令人关注。

利伯曼与其夫人哈达莎均为正统派犹太教徒,他们严格遵循犹太教律,在犹太教的安息日,即由周五日落到周六日落这段时间内绝不旅行、写作以及参加政治活动。他只要在市里,每个周六都会与家人一起到乔治镇犹太教会堂去做礼拜。他说他一生受犹太经文和戒律的影响甚深。1988年,他甚至因为安息日的缘故,拒绝出席正式提名他为参议员候选人的民主党大会。《纽约时报》的专文反问他:“如果他与戈尔当选,他会不会拒绝参加总统就职仪式?因为2001年1月20日正好就是星期六。”为了消除舆论对他的困惑,利伯曼解释道,在安息日他仍会工作,但只会做一些“有益于人类生存”的事。几年前,他与他的犹太法师认真地讨论过,他的正统犹太教信仰是否与他作为参议员的职责有冲突,如他可以在周六工作吗?如果总统大选在周六举行的话,也许他需要助手驾车将他送到竞选总部,或者他可以坐地铁,并由助手刷卡进站,因为届时至少地铁还是运营的。他也强调,在安息日期间,他仍会出席国会会议,就法案的表决进行投票,但不会进行拉票活动。

Δ戈尔奇招见奇效

戈尔挑选利伯曼出任竞选搭档,被认为是美国大选历史上的一次里程碑式的突破,它将成为美国人对宗教容忍程度的试金石,而自1960年肯尼迪作为第一位天主教徒入主白宫以来,美国对宗教的容忍程度还没有受到过检验。对此,美国政界和媒体的第一个反应是,这是戈尔作出的“最大胆的抉择”;一位宗教界人士则称这是“美国政治上一件与人类登上月球相提并论的大事”。他认为,美国将再也不是原来的样子。

然而盖洛普民意调查显示,利伯曼的宗教思想不会成为影响美国大选的重要因素。1937年,盖洛普进行调查,发现46%的人会选举一名犹太人出任总统;然而,今年2月的调查显示,92%的人给出肯定的回答。这说明,是否是有正统的宗教思想已无关大局。利伯曼被戈尔选中的消息公布后,CNN的调查显示,88%的人声称,他们不会因为利伯曼的宗教信仰而改变自己的主张,当被问及“犹太人竞选搭档是否会帮助戈尔时”,只有26%的人认为会,52%的人认为没有太大影响,另有13%的人认为戈尔挑这样的搭档会起反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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