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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两党造势选情多变(1)

Δ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

尽管为共和党代表大会造足了气势,大会也取得了良好的反响,但竞选形势并非像小布什阵营宣传的那么美好。就在共和党在费城召开全国代表大会之际,数千名抗议者在坐轮椅人士的引导下,在会场外举行示威游行,为贫穷和无家可归的人争取经济人权。事前,外界即预期开会期间会有不少逮捕行动,而在开幕第一天就发生了第一桩逮捕事件,当时有8人封锁了市中心的路口,试图上演讽刺行动短剧,抨击美国对拉丁美洲的干预,结果被警方逮捕。

去年西雅图世界贸易组织会议和今年华盛顿世界银行会议外的群众抗议事件,因抗议手段比较激烈引发警民流血冲突。31日的主要抗议活动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标榜是一场“争取经济人权”的和平游行,约有2000人在正午走向费城市中心。当地浸礼会牧师波柯洛伊说:“我们今天游行是为了让共和党的代表们看看穷人的面孔。”示威群众的成分很复杂,诉求也各不相同,从爱滋病研究团体、工会工人、反对榨取劳工血汗的学生到残疾人士都有,但他们一致同意团结起来,为全美约3500万的穷人走上街头,替他们争取权益。共和党所支持的社会福利改革使得许多人因此失去官方补助,沦入穷人阶级,因此有些抗议人士穿着灰色T恤,上面写有“从美国消失——把穷人藏起来”的标语,以凸现这个抗议主题。

8月1日,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进入第二天,主要讨论国家安全问题,其目的是证明,不管是否出现冷战,小布什都是保卫美国的合适人选。小布什发誓说要加强美国的军事力量并修改美国的外交政策,以应付冷战后时代的挑战和对付“邪恶”。他在前去参加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的途中进行竞选时说:“美国现在需要能够恢复其军事力量的人。”他还说,在克林顿执政期间,美国军队的士气低落到了“危险的程度”。小布什已要求部署一个既能保护美国又能保护其盟国的国家导弹防御系统,同时拒绝考虑克林顿提出的部署一个有限的以地面为基地的防御系统的建议,说这样做是不够的。小布什坚持说,美国不应该屈服于中国或俄罗斯的压力。他认为,《反弹道导弹条约》是冷战的遗留物,应该加以废除。相反的,小布什宣扬大量削减美国和俄国的核武器,理由是,冷战已经结束,美国准备对付新的威胁,如来自北朝鲜和伊拉克的威胁。小布什在早些时候还表示过,他支持克林顿为争取国会批准对华永久性正常贸易关系地位的努力,但他认为北京是一个“战略竞争对手”而不是“战略伙伴”。

这一天,亚利桑那州参议员,小布什初选时的劲敌约翰·麦凯恩和海湾战争期间的美军司令诺曼·施瓦茨科普夫在会上发言。他们告诉选民,在克林顿总统和戈尔副总统执政8年之后,军队士气严重低落,戒备状态下降,入伍新兵减少,而“无赖国家”却在发展大规模毁灭武器。共和党在国防问题上的重要论点是,克林顿和戈尔在美国出兵波黑和科索沃等系列对外活动中把美国部队的战线拉得过长。在那里没有撤退战略,美国的重要利益也没有受到威胁。曾在乔治·布什总统执政期间担任国家安全顾问的布伦特·斯考克罗夫特说:“现在,我们正在世界各地以惊人的速度消耗我们的政治资本。他在31日的共和党对外政策论坛上说:“新的布什政府将面临一个恢复全世界对美国领导作用的信心的重要任务。”前参谋长联合会议主席科林·鲍威尔谈到老布什时说:“他成功地把越来越多的少数人拉入他的阵营,满足了他们最紧迫的需要。”他说:“一些人把这种做法称为‘深表同情的保守主义’,那是关心人们的疾苦。”

8月1日在会上发言的还有前参议院多数党领袖,1996年被提名的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罗伯特·多尔和他的妻子伊丽莎白·多尔。

看到这里,我们将这次共和党代表大会与八年前克林顿向白宫发起进攻相比较,就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八年前,老布什在国防上做得非常漂亮,但国内经济却不容乐观,克林顿便避而不谈国防,死抓住美国经济问题不放手,终于成功地将老布什“赶”出了白宫;而八年后,面对克林顿执政后发展势头良好的美国经济,小布什阵营视而不见,死抓住克林顿任内没有什么成就的外交问题大谈特谈。一样的策略,只是不知小布什这次能否用得奏效,成功地入主白宫了。面对共和党人在国防问题上的指责,克林顿于同日、8月1日也指责共和党人利用他们在费成召开的代表大会来欺骗民众。克林顿说:“他们的战略是大谈同情心以及诸如此类的东西。”他说,共和党起草的处方药计划是“一派胡言”,从中获益的只是药品公司,而非老人们。他将共和党提议的减税计划形容为:白日做梦的人花掉还未到手的彩票。他还批评了共和党关于环境、维持经济繁荣、教育、犯罪、医疗、民权及提高最低工资的计划和政策。

8月2日,前国防部长切尼粉墨登场。虽然美国人对国防政策不感兴趣,但这次美国共和党大会所端出来的菜色,仍将以这些国防专家的论调为重点。看来共和党是下定了决心要以外交问题对抗戈尔的经济繁荣了。这次大会的主讲人除了总统候选人小布什和他的妻子劳拉之外,全都是以国防事务见长,而不是以内政为主。此外,这四名主讲人也会留给人们另一个印象,那就是共和党的国家安全阵容比当前克林顿政府更为强大。其中三位重要人物不禁令人回想起过去海湾战争的岁月,那就是人气鼎盛的前参联会主席鲍威尔,小布什的副手、搭档、前国防部长迈克·切尼以及老布什时代前白宫国家安全小组要员康多里扎·莱斯。第四位则为前越战英雄约翰·麦凯恩,他虽然在共和党总统初选中不敌小布什而落败,却能前嫌尽释,全力为小布什助选拉票。

一位小布什的资源顾问表示:“目前的形势显示,我们确实需要再度增加我们的国家安全对策,并重拾外界对美国身为世界领袖的信用,我们必须和盟友携手合作,并严肃地看待全国导弹防御的问题。我们还要强调对自由贸易的支持,对像中国这样的国家开放门户,同时也要让军队更现代化。”

8月3日晚,小布什正式接受提名并发表长篇演说,此时会议推向了最高潮。在数以万计的听众和济济一堂的布什家族三代人面前小布什发誓:“把文明,礼貌,和互相尊重的风气重新带回白宫,趁着大好时光,实现伟大目标。”小布什阐述了他竞选总统的理由,许诺将抓住繁荣的时机,在克林顿总统执政8年错过机会和经历丑闻之后恢复“基本价值观”。小布什在接受总统提名的讲话中宣称:“我们的机会太重要了,我们的生活太短暂了,我们不能错过这个时机。所以,今天晚上,我们向我们的国民发誓,我们得抓住这个给美国带来希望的时机。我们将利用这个大好时机实现宏伟的目标。全国人民勇敢而宽容,已经做好了迎接变革的准备。”小布什说:“本届政府有过得意的时刻,遇到过机会,但是他们没有起到领导作用。我们将会发挥这种作用。他宣称:“同胞们,我们能再次从头开始,经过所有的喧嚣和丑闻,经过所有的酸甜苦辣和信仰的背弃,我们能再次从头开始。”他向支持者们保证“不会太久”。小布什说:“我们将面对这些棘手的问题,面对我们的国家安全受到的挑战,面对我们的保健和退休保障受到的挑战,以免我们时代的挑战成为我们子孙后代的危机,我们将把繁荣的希望带到我国的每一个被遗忘的角落。”小布什说,“克林顿、戈尔政府顺利地度过了8年的繁荣。阻力最小的道路总是下坡路”。小布什说,“我们的现任总统体现了一代人的潜力。有那么多人才,那么多魅力。但是,最后达到了什么目的呢?”他说,“现在,他们要求再给一次机会,再给一次机会。我们怎么回答呢?不是这次,不是今年,现在不是给第三次机会的时候,现在是从头开始的时候。”小布什说,“我看见一个无限美好的明天正在来临。”小布什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Δ小布什全家忙竞选

据说,小布什的讲话稿至少修改了17次,真可谓是千锤百炼、字字珠玑。在开场白中,小布什首次感谢了家庭成员对他的支持与厚爱。他说,娶劳拉为妻是他一生中的最佳选择,父亲是他所认识的最正派的人,母亲给予了他诸多忠告,而他给母亲增添了缕缕白发,听到这些,老布什感动得热泪盈眶。《纽约时报》8月4日的一篇文章称,在摄像机前,布什一家总是显得相亲相爱,和睦团结。在布什家族中,父母爱护子女,子女尊重父母,兄弟姐妹也是亲密无间。小布什在耶鲁大学的学友利文斯说:“小布什对总统父亲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不愿辜负父亲和布什家族其他成员对他的期望。他的理想是非政治性的,完全是出于忠诚,对父亲家人,朋友的忠诚。选择父亲总统任期内的国防部长切尼为竞选搭档更说明了这一点。”

在老布什身上有着布什家族最大的特点:即使在离职之后也不会减退的政治狂热。1992年,老布什在大选中落败,并宣布退出政坛,专心写回忆录并以子孙为乐。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克林顿丑闻不断令他油然而生“输给小人”之感,强烈的报复心理不自禁的流露笔端。1998年当小布什和杰布双双在州长竞选中获胜时,老布什对此高兴不已。现在大儿子竞选总统,老布什更是兴奋不已,正如十二年前儿子帮他助选一样,这次他加入了为儿子加油的队伍。老布什现在很清楚,如果帮儿子在总统大选中获胜,他最好少露面。在共和党人中,保守派向来不喜欢老布什(老布什是温和派),而拥戴他的人大多钦佩他的外交手腕。在这一点上,小布什难免相形见绌。除此之外,老布什执政期间的任何失误都可能被政敌拿来栽在他儿子小布什的头上。因此,小布什的大选策略中很早就包括了这一条:与老爸划清界限。布什父子一般很少一起露面。因此在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上,老布什几乎没有说任何褒扬儿子和攻击政敌的话,怕的是弄巧成拙,使公众怀疑小布什无法靠自己的力量来参加竞选。因此助选的重任就落到老母亲,妻子和兄弟姐妹的肩上了。然而在私底下,老布什为儿子的竞选倾尽全力。前第一夫人芭芭拉·布什说:“他简直像着了魔。”老布什在整个竞选过程时不停地打电话,发电子邮件,联络这个人,联络那个人。老布什曾被称为“电话魔术家”,如今他正全力发挥他的魔力。当克林顿在一次筹款会议上攻击小布什,说小布什竞选美国总统是因为有一个当过总统的父亲时,老布什发火了。这位前总统一再避免对克林顿进行任何人身攻击,但这次,他在接受美国国家广播公司的电视采访时说,如果克林顿继续攻击他的儿子,他准备打破沉默。他说:“如果他继续这样做,我就要告诉全国民众,我认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后来竞选进入到关键时刻,老布什终于按捺不住了,开始从后台跳到前台,大谈自己就任时的外交,国防及社会福利等方面的功绩,以唤起美国民众对布什时代的留恋。

这次作为布什家族长子的小布什参加总统,身为佛罗里达州州长的弟弟杰布·布什没有二话,鼎力相助,甚至不惜让年仅24岁,具有拉丁血统的儿子出征,为伯父助威。小布什的另一个弟弟内尔·布什,在老布什当政期间被一则丑闻缠上,因而一向对媒体避如蛇蝎,如今哥哥竞选,他在8月2日居然同意在CNN的访谈节目中亮相。杰布·布什的儿子,老布什的长孙,小布什的帅哥侄子乔治·普雷斯科特·布什加入到了选票的行列,一时备受媒体宠爱。他的名字的每一部分都与布什家族的政治渊源密切相关。今年24岁的普雷斯科特(小小布什),因有墨西哥血统,拥有一张拉美大众情人的俊俏面庞,曾荣登美国《人物》杂志封面,在年轻人中极富有号召力,他能说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语,他在共和党大会上以双语演讲,风头不亚于竞选总统的伯父。他在《人物》杂志的“美国100名最有价值的单身汉”排行榜上排名第四,列为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的青年代表主席。人们将他称为小布什竞选阵营中的“瑞奇·马丁”(墨西哥著名歌手)。

小小布什最崇拜的人物就是当过总统的爷爷。老布什当选副总统时,小小布什只有4岁,他最早的记忆是1979年,自己拿着一个“请支持布什竞选副总统”的气球帮爷爷助选。如今他帮伯父小布什竞选时说:“我伯父正竞选总统。他的名字跟我的一样,也叫乔治·布什。小小布什在莱斯大学攻读历史,前年毕业后返回迈阿密,在一个低收入的社区公立学校教世界史。他随和而不矫饰,与王侯将相、贫民小贩都交往自如,也能与普通球迷一起喜笑怒骂。今年秋天,他将到得克萨斯州奥斯汀大学学习法律。

民意测验专家说,拉丁族裔选民是“沉睡的巨人”。因为人们估计在5年之内拉丁族裔将会成为美国最大的少数族裔,而他们的投票率一向不高。目前登记在册的拉丁裔选民约有800万人,对加利福尼亚州,纽约州等几个关键的大州的影响举足轻重。预计小小布什和他的墨西哥籍的母亲哥伦巴可在800万的拉丁裔选民中拉得不少选票。小小布什在拉美国家波多黎各的独立日那天,代表伯父参加纽约曼哈顿的庆祝活动,以其拉丁血统一脚踩进这个已如民主党囊中之物的选区拉票。

他在电视广告中说:“我是美国的拉丁美州裔人,深以自己的血统为荣。我的伯父之所以竞选总统,是因为他坚信:应该提供机会给每个美国人,包括每名拉丁美洲裔人。”他推销伯父也极有一套,他说:“最佳的总统人选应该是有准确的判断力,正确的价值观和坚强的意志力。依我看,我的伯父一应俱全。”

自去年11月起,小小布什为竞选活动四处奔走,已在全美六十多所中学和22所大学演说拉票。乔治·华盛顿大学的一名学生说:“竞选时有位像普雷斯科特那样的人物代表年轻人,向共和党青年人保证,党很在意他们,这点非常重要。”另外,他英俊的外表是吸引年轻女选民的有力武器,这就好像戈尔竞选阵营,为了吸引年轻男性的选票,打出戈尔美丽、能干的女儿这张王牌一样。

在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上,小小布什被人前呼后拥地要求握手,合影,俨然成了一名超级明星,风头劲儿几乎盖过作为竞选主角的伯父。难怪小布什在8月2日对弟弟杰布表示:“人们这几天都不太注意我们了,我在考虑,是否还要继续让他参与竞选活动。”布什家族真可谓是人才辈出啊,小小布什的实力显然也不容低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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