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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Memory

“罪人”关门了,戚夕点了两根烟,递给林音,“周睿跟你说什么了?”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林音漫不经心的说道。

“哈哈,还以为自己是夏目漱石啊,他应该在等一会,等到日出,再说一句‘今早的太阳真亮啊。’”戚夕说完又控制不住笑趴在吧台上。

林音翻了个白眼,戚夕想起来什么,一下子又挺直上身,问林音:“对了,今天桐华和顾修的事,你怎么不劝劝桐华,她现在在走你的弯路欸!”

“让她走,她不是说了爱情里没有人能保持清醒吗。”林音吸了口烟。

“但是我觉得这样不好,明知道那是个坑,我们还看着她跳,万一她栽进这个坑里出不来了呢?”戚夕又继续说,“当初你和向阳,我没有拦你,反而还支持你,现在想想才知道我做错了。同样的事我不想看着它发生第二遍,当是做姐姐的帮一下妹妹,也应该劝劝的。”

林音平静的说:“我比你还要不想看桐华在这吃了亏,可是我当初怎么说服你支持我,桐华就能用同样的理由对付我们,现在桐华对顾修新鲜感没过,让她放手根本不可能,得等。”

戚夕忍不住吐槽:“等什么?别告诉我是像桐华说的那样,等他俩不可能再继续下去。”

“等桐华开始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法拆散顾修和任然的时候。”

“我早就发现顾修和桐华不太对劲,现在看来这就是翻版的向阳啊。”戚夕愤愤不平的说道。

林音:“给你调一杯日不落吧。”然后开始忙着自己手里的活自顾自的说起来,“这种情况,不怕第三者图钱图利,就怕她图感情,等她真正认清她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她就会知道自己是被动的,需要她的时候,她要出现在他身边排解寂寞,不需要她的时候,她要识大体懂事。顾修的道行不用说都比桐华高出不知道几倍,三个桐华玩不过他一个顾修,气人就气人在顾修现在把桐华哄的一个来一个来的,他呢两个便宜都占着,这面糟糠之妻不能忘,这面莺莺燕燕不舍得扔,说白了,爱他自己。”话音刚落,“日不落”也调好了,林音把酒递给戚夕。

戚夕抿了一口:“但是咱俩都清楚这个糟糠之妻的父亲,可不简单啊。”

林音笑了一下:“成年人哪还有几个是依靠喜好来做事的,所有的决定都是权衡利弊下做出来的。我现在开始怀疑向阳和顾修是不是亲兄弟,无耻都无耻到一块去了。”

可林音当初就连这无耻的劲儿都爱,爱情真是让人盲目。如果非要回忆起这段感情带给林音的,只能说乍一品很甜,但是后知后觉的是无尽的苦涩。

当时戚夕的劝阻,她熟视无睹,她告诉戚夕:“我喜欢他,我不管以后会怎么样,我只知道如果我现在吻不到他,我无法过完今夜,这是我的选择。这之后,苦痛我都承担。”戚夕后来也不在阻拦了,她说:“如果,我是你,我也未必做的比你好。你知道后果就好。”

“罪人”还未正式营业,向阳帮了不少忙,找装修公司,进货地点,谈拢价格,大部分都是向阳帮忙跑的。林音记得那天晚上,大风。两人并肩走着,他停下系好她的每一个衬衫扣子,把他的风衣给她披上,一次次不经意的肢体接触,将林音推向了那个夜晚,向阳搂着林音,保持了一晚上那个姿势。后来,林音喝过最甜的水是从他嘴里递过的水;走过最踏实的路是和他走过的路,做过最幸福的爱是和他一起做的爱。

“好了,我都收拾完了,走吧。”戚夕拿起包,林音渐渐从回忆里缓了过来,“走吧。”

一周后,

桐华来到“罪人”,“长岛冰茶!”林音抬起头,“一杯?”

“一杯,不,两杯,不爽!”桐华撇嘴说。

戚夕说:“怎么,顾修呢?”

“就是因为他才不爽的!”

“陪他女朋友去了?”戚夕问。

“嗯!”桐华嘟嘴,

“这不正常吗,不是陪她就是陪你,这是他选择的生活啊。”戚夕说。

林音:“你知道你没资格嘟嘴在这生闷气。”

“我,我知道。”桐华委屈的说,“我就是控制不住。”

“算了,‘罪人’这有品味的男人也不少,看能钓到哪个,得做两手准备知道吗?这头你愿意和顾修继续继续,但是另一头也得撩着,反正你和顾修也不是男女朋友,也没有义务对他保持忠诚,要是有相中的告诉我,我帮你。”

“呦呵,老板娘在这言传身教呢,小姑娘,我劝你有相中的,自己上,别指着她会帮你,不然,老板娘长的这么美,小伙还不都跑她那去了,还有你的份么?”周睿哈哈大笑着。

“周会长,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光顾着跟姐妹聊天,都没看见。”戚夕说,“还是老样子?”

周睿:“对。”

桐华愣在吧台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周睿发现桐华有些尴尬,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坐在吧台,周睿对戚夕说:“我今天坐以前的卡座,给你们几个闺蜜创造些聊天空间,小姑娘,你放心,我虽然对女人很感兴趣,但是我可没有偷听别人秘密的癖好,哈哈哈~”

说完周睿拿着伏特加走了,桐华冲他礼貌的笑了笑,等周睿走远,桐华赶紧问:“这人谁啊?看起来你们挺熟的?”

戚夕摇摇头:“是个常客,总来就熟悉了。对了,任然这次是暂时回来,还是彻底回来了?”

“听顾修说是暂时的。”桐华说。

“反正你把顾修让出来是应该的。”戚夕说。

桐华:“哎呀,我知道啊,所以我想说,这几天我可不可以来你们这帮忙,不然我自己在家就容易胡思乱想。”

戚夕:“这有什么不行的,没意思了就过来。说不定还能碰见你对的人。”

桐华撇嘴说:“快打住,这要这么神奇,你和林音还能现在还单着?”

“我俩现在就只想着把‘罪人’做好。”戚夕嘿嘿笑了两声。

“白兰地。”林音说。

“好,给我吧。”戚夕端着托盘去里面忙了。

桐华看戚夕走了,叹了口气,百无聊赖的拿着抹布一遍遍擦着吧台。林音看着桐华心不在焉的样子,说:“你现在要是闲的难受,可以学调酒,我教你。”桐华可怜巴巴的看着林音,林音继续说:“人要是忙起来,是没有时间去想什么儿女情长,风花雪月的。”

林音话音刚落,抬头看见顾修和任然进来,她撇了眼身旁的桐华,桐华脑海里像是被电流击过,愣了几秒,赶紧又撇开视线,低头摆弄林音的利口酒,顾修看见桐华在这里,也是很意外,不过他倒是很自然对林音说:“两杯玛格丽特。”他淡定的样子像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明面上他是任然的未婚夫,私下他又理所当然的占有着桐华,还要她乖乖听话。原来不管是哪个世界的人都不缺乏“傻姑娘”这种物种啊。

戚夕从里面走出来,看见顾修和任然,任然笑着打招呼:“戚夕,好久不见。”

戚夕:“你和顾修可好久没来了,怎么回事啊,最近忙什么呢?”

任然挽着顾修的手臂,笑着说:“我前段时间一直在Ella,被我爸压榨的,别提多可怜了,好不容易请来的假回来看看顾修和你们。要不是看到你,我还以为‘罪人’什么时候换人了。”

桐华心虚的瞟了眼戚夕,戚夕说:“没有,最近有点忙不过来,拜托这小妮子帮我看看店,你也知道林音这人不愿意和生人说话,有时候我照顾不过来,这不她就能帮帮我了。”

任然点点头:“那我们先过去了。”

“快去玩吧。”戚夕说。

桐华等两个人走进里面,松了口气,戚夕叹了口气:“你说你,图个什么啊。”

“不行,我待不下去了,我得走。”桐华慌乱的收拾东西。

林音一把拽住桐华的胳膊:“为什么要走,留下。”

桐华一脸祈求的表情:“拜托,难道你要让我看着她俩恩恩爱爱啊,刚才顾修和任然在这,我都站不住了,恨不得赶紧消失,我真的不夸张,我心脏现在跳的特别快。”

戚夕把高脚凳踢过去:“‘罪人’不是给他俩开的,凭什么有他俩的地方,你就要消失。”

林音看了眼戚夕意思是赞同她说的,她反问:“你根本没做好成为他情人的准备,不然现在看见这一幕你不会跑。”

戚夕附和说:“你就当不认识,也不用你招呼客人,你就收钱就行了。”

桐华趴在吧台上,揉乱头发,痛苦的说:“我这什么衰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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