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黎掩嘴好笑道:“江湖真是个奇怪的地方,什么样的人都有。伊阙是挺英俊的,可是被称作第一美男,有些名不副实。”南宫流不太相信还有人不被伊阙的男色所吸引的。
南宫流道:“黎儿还见过比他更俊美的?”孤黎道:“我的救命恩人就比他好。”他道:“不知是哪位?”孤黎道:“怪我没说清楚……我的救命恩人是公子川,是他把我救到这鸣凤山庄的。”他微皱眉道:“原来是公子川……”孤黎观察道:“流公子不要生气,公子川虽好看,不过云小姐最后还是会选择你的。”
南宫流道:“我并没有生气,只是……相信黎儿也略有耳闻,鸣凤中意的是公子川,我只是希望她爱对了人。”孤黎道:“洛公子绝对是个好人,这点流可以放心。不过我说云姑娘会选你,是因为流的相貌虽不如洛公子好,但是身上有一股浩然正气,让人倍感安心。而且流善于体谅别人,又有耐心,相信云姑娘会明白过来,你是比洛公子更适合的良人。”
南宫流道:“我没有黎儿想的那样好……公子川既然能赢得鸣凤的芳心,应该不光是因为相貌。”孤黎道:“公子知道这蜜蜂和蝴蝶吗?蝴蝶很美,可是采来的花蜜只供自己食用,翅膀上的鲜艳也蕴含着剧毒;蜜蜂相貌不扬,可是采来的花蜜储存在蜂窝中大家分享,尾部有刺,可是却直接让人看见。只要你不去惹它,它是不会蛰你的。流公子比起传言来,好看很多。而且我相信,每个人必有他过人之处,流公子不必灰心,你会抓住云姑娘的心的。”
传言南宫流不堪入目,但是今日一见,相差很多,他长相不算俊俏,但也可是说的上是温文尔雅,可能跟云鸣凤站在一块儿也是相配的。
南宫流道:“但愿如此……黎儿住在哪,我送你回去吧,既然你的身体不好,不宜出来太久。”
他把她送到住处后道:“武林大会快开始了,到时人会更多,你要注意安全。这几天就不要出门了,以免碰上伊阙。”孤黎道:“多谢了,我会留心。”
一入门,孤黎就被小兮撞上。小兮道:“怎么出去的时候是一个人,回来就两个人了?那位公子是谁啊?”孤黎有些口渴,喝茶道:“他就是青城派掌门南宫流。”
小兮惊讶大声道:“怎么可能!”顿觉自己的失态,她清清嗓子道:“南宫流不是生得丑陋吗?可我看刚才那公子相貌不错啊。”孤黎道:“江湖上以讹传讹的事情有多了去,不必太认真。”小兮道:“那也差太多了。”孤黎道:“小兮,你知道江湖第一美男吗?”小兮兴奋道:“我见过哦,江湖第一美男——伊阙。”
孤黎道:“他有你家公子美吗?”小兮为难道:“不相上下,都很好看。”孤黎道:“终于你家公子不是第一啦?”小兮道:“不过公子的武功比伊阙好,也不像伊阙公子那样滥情……”
伊阙,江湖第一美男,出生不详,在五年前的武林大会出现,轰动一时。
他的武功并不高深,但是他有一张过分俊美的面容,修长均匀的身段。只要他一眨眼,就能勾走无数女人的心。从此伊阙就由“男色”两字代表。不过他自己也好爱美丽之色,不管是男人女人,只要是容姿上等,都会被邀请为他的入幕之宾。他们知道,那是在互相愿意的情况下,各取所需,并没有娶嫁之意。
孤黎听说这些后,对小兮道:“也只是传言,不可全信。”小兮道:“也是,不过云小姐爱的是公子,那可是铁铮铮的事实!”孤黎取笑她道:“莫非是云小姐的表白之词被你偷偷听了去?”小兮道:“云小姐曾写过一封信给公子,就放在公子的书房内。有次我打扫书房,那信掉在地上,我好奇地不得了,就偷看了……真是吓我一跳,原来是云小姐让公子在武林大会上向她提亲!多大胆的女子啊!”
孤黎道:“这样世人不会认为是洛公子夺人所爱吗?如果云小姐毁了与流公子的婚约,那她就要跟云鹤前辈断绝父女关系……”小兮道:“那封信里表达了云小姐的心意。她为了公子,宁可让云庄主不认她这个女儿。她会向世人解释清楚,是她自己毁约的,不会影响南宫流和公子的名声。”
孤黎道:“云小姐为洛公子付出太多了。洛公子答应了吗?”小兮道:“公子也没提起,我也不能问。所以不晓得公子的意思。”孤黎道:“不过我觉得洛公子不会接受她的。她可是流公子的未婚妻……流公子和洛公子都是好人……”不会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洛夜川在空地上练剑,走完几套剑法后,在一旁休息。
一个影子从他的后上方出现,落在他的背后,跪着等待指令。洛夜川道:“查出结果,再来见我。”然后影子便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洛夜川回去继续练剑,像是没有分过心。
一段时间的练习后,他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婉约的身影——云鸣凤。她跨进院子,拿出自己的手帕温柔地给他擦汗。这个场景像是发生过很多便遍,她娴熟的动作,昭示着两人的亲密关系。她道:“武林大会还要五天才正式开始,现在就这么拼命练剑……不怕把身体累坏?”
洛夜川道:“我自有分寸。你怎么有空来看我?你爹没有找人看着你?”她道:“怎么听起来……你想我爹不让我出来?”
他笑道:“你能出来自然是好事,谁不喜欢自由……”她幽怨地看着他道:“你……还是不答应那件事?你不喜欢我?”他道:“江湖第一美女,我怎么会不喜欢呢?可是那只是出于一种怜美之心,完全没有亵渎之意,而且我不想你因为我反抗你爹。”
她道:“我仰慕你已久,你为什么不成全我呢?我可以为了你放弃一切……毫无怨言!”洛夜川道:“如果我也喜欢你,即使你是有夫之妇,我会成全你。可是我对你……没有那种感情,你可懂?”
她默默忍下这撕心的痛楚,抓紧手帕,轻声道:“我懂,我不会再为难公子了。请公子……小心练剑,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