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的人都知道芳华鸳是什么地方，虽说南朝民风开放，相比其他国度女子的地位更好一些，但他的身份确实配不上文澜的挽留。
“我问你，你是奴籍吗？”温文澜咬着牙根问道。
“不是。”周墨淮一脸茫然，为什么问这个。
“我身份高贵吗？”温文澜揪住周墨淮的衣领，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周墨淮微微颔首，眼神中飘过暗淡。
“你觉得你不配？”温文澜尾音上扬，话语中隐隐有压不住的怒气。
不等周墨淮开口，温文澜继续急急说道，“不瞒你说，我确实身份高贵，若你真要说什么配不配的话，京城里还真没有敢说配的，在我眼里，除了奴籍盗匪其他的人身份都一样，你现在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温文澜步步紧逼，周墨淮呼吸急促，不敢再去看温文澜的眼睛，他按下温文澜揪住他领子的手，自己倒了一杯桃花酿喝下，接连两杯下肚，周墨淮身形摇晃，隐隐有坐不稳的样子。
温文澜无力扶额，周墨淮明明知道自己是一杯倒，却偏偏要将自己认为是茶的桃花酿当酒一样喝，虽然桃花酿兑了水，但周墨淮的酒力根本不够对付兑了水的桃花酿，难道他没发觉自己不对劲了么！
“除非你是他国派来的奸细，不然……”温文澜又恢复了往日淡漠的神情，语气平平淡淡，指引着周墨淮跟着她的思想走，“跟着你的心。”
周墨淮望着温文澜明媚的眼眸，双眼朦胧，只觉得温文澜那双深邃的眸子如巨大的漩涡，把自己深深吸了进去，动弹不得。
他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他孤身一人，去哪都可以，他只是觉得与她似曾相识。
温文澜在心底轻叹一声，又喝醉了。
“你醉了，我们先下去吧。”
温文澜作势扶起周墨淮，正想着该怎么带他下去，却忽然被周墨淮揽住了腰。
“我带你下去。”说罢周墨淮更搂紧了温文澜，往外纵身一跃，衣袍与发丝迎风翻飞，呼吸中浸染了淡淡的清甜，如花丛中来的仙人，在银光中平稳落地。
温文澜双臂圈住周墨淮的脖子，整个人的重量靠在周墨淮身上，久久不松手，“亲过了抱过了，明天我等你的回复。”
“我……”温文澜一脸认真，周墨淮却慌了阵脚，他刚要开口，温文澜的手指轻轻覆上他的唇，把他所有的话堵了回去。
“你醉了。”温文澜双手下滑，抱住周墨淮的腰，结实的手感，温暖的体温，她舍不得放手，“记住今晚的事，你说的话，不要酒醒了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千万记住了。”
周墨淮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他还没来得及去想自己为什么会醉，就被温文澜扶着进了后殿，脑海中反反复复回荡着同一句话。
千万记住了。
——
温文澜双臂环胸站在床榻边俯视睡得不省人事的周墨淮。
把周墨淮带进宫的第一天也是这样，她站在床榻边俯视他，肆无忌惮地欣赏他绝美的容貌。
一盏茶后，温文澜走出后殿，林淼低垂着脑袋恭恭敬敬地候在门口，“陛下，时间不早了，要不要就在清心殿歇息一宿？”
“今夜朕没有来过清心殿，明白么？”温文澜看了一眼林淼，拍了拍礼服上的皱褶，说道。
林淼当即明白温文澜的意思，垂首称是。
离开清心殿，温文澜先回到锦鸾殿，派了个小太监出去，不一会，不语来了。
“宫宴一切都顺利？”温文澜解开礼服的腰带和系带，打算更衣，不语赶紧上前伺候。
“一切顺利，中途重嘉殿下打算让冠玉殿下抚琴助兴，被奴才制止了。”不语三两下就解开了两件衣服，冬樱捧了常服过来，不语接过替温文澜穿上。
“嗯。”让不语留下就是防止重嘉对冠玉做什么小动作，“摄政王那边如何？”
“摄政王问了两次陛下的去向，之后就没有其他动作了。”不语很快系上最后一根系带，“不言还在那，要不要叫他回来。”
“不必，有不言和重嘉在那，宫宴结束后就自行散了吧，我们去奉天殿看看母后。”
因为是悄悄回的锦鸾殿，御撵并没有跟来，两人步行前往奉天殿，温文澜连其他太监宫女都没带。
“又在哪沾了一身的味道就往我这里跑。”温文澜进了奉天殿，刚坐到太后对面就听到太后的抱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