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剑毫不犹豫的点头,信中内容太过真实了,不像是假的。
“呼……”柳萧长长舒口气,眉峰缓缓散开,小声道,“那就好,那就好……”
“萧儿,你是怎么知道的?”君子剑实在太好奇了,忍不住还是亲口问了出来。
柳萧却是眨了两下眼睛,左边嘴角勾起,扬起一个神秘的微笑。
起身,拍了拍君子剑的肩膀,故意无视他强烈的好奇感。
“子剑,你明天就拿着这些上朝,看他们还会再说什么!”
甩甩衣袖,扶了扶头发,心情愉悦的款款离开。
君子剑心中猫抓似的,痒痒的,想挠又无处可挠,他真想把柳萧抓回来,好好的逼问她,不过,君子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这绝对不可能的。
只好一个人坐在院中,一遍遍猜测柳萧这个消息是从哪里来的,以缓解心中的好奇感。
第二天,君子剑一上朝,就把柳萧给的信给皇上看,看完又给众大臣看。
看完,众大臣心中难掩那股愤怒,原来最终的罪魁祸首是骊国,燕国也不过是被利用而已。
这下,他们也没有理由再阻止这场大战了。
但朝中还是有人反对,并对信中所说开始质疑,一时间朝堂之上,两队人针锋相对,各持己见。
看着僵持不下的众大臣,皇上威严的巨喝一句,“停下”声音大如宏钟,在空旷的金殿内盘旋,清晰的落入每一个人耳中。
众人一时间都被吓得闭紧了嘴,大气都不敢喘口。
都说伴君如伴虎,这说点一点也没错,众人难以揣摩宇皇心思,怕第一个开口,就一个不慎撞上枪口,到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众人为明哲保身,一致选择了静默缄言,眼观鼻,鼻观心的垂首而立。
最后还是君子剑,因不够老练,开口打破了僵局。“皇上,臣觉得,骊国必需要为自己所做之事付出应有的代价。”
不等君子剑说完,程将军第一个上前附和,接着又有一堆人出列附和。
另一方人马见宇皇没有一丝不悦,以他们多年的经验得出,宇皇这是默认了他们的做法,一时之间,他们不知该做何决定了,只能默默站在一边,忘了继续反对。
最后宇皇决定出兵骊国,退朝后,又留了君子剑和程将军留下,上次他们两功劳颇大,这次又极力上书要求攻打骊国,就想着他定是有了很好的建议。
“子剑啊……”一进皇上书房,皇上不管在场还有程将军,放下作为天子的威严,像个长辈般。
君子剑惶恐,恭敬的屈身道,“皇上,臣……”
“好了好了,现在说说你有什么好得建议。”宇皇略带不悦道。
宇皇脸色的变化,让君子剑一下子更紧张了。“皇上,此次征战,臣无法亲自前往,但是,臣要向皇上推荐一人!”
就这样,柳萧被卖了。
那天君子剑与程将军在御书房,讨论到正午时分,才离去。
离去前,宇皇吩咐君子剑明天把人带过来,让他看看,既然是自己皇子的义弟,又如此勇猛智慧,没理由不收为己用啊!
第二天柳萧是被君子剑又骗又逼的去见了皇上。
见着皇帝,柳萧没有一点兴奋或紧张,但却收敛了些。依着君子剑的动作行礼叩拜。
宇皇对于柳萧的淡然,宠辱不惊的性子很是喜欢,又派人检验了柳萧的武功,心中喜爱更甚。
心底连连夸自己的儿子果然有眼光,有能力,这样的高手都能收到门下。
突的,心中一片刺痛,捂着胸口,呼吸变得艰难。自从知道皇甫杰变成植物人后,他就经常会心口绞痛,几年了,御医也手足无措,说这是心病,得心药医。
疼痛很快就过去,宇皇派贴身公公备好龙轿,去了皇甫杰府上。
离开皇宫后,柳萧还在生气,君子剑居然不经自己同意,就把她给卖了,只为了自己可以继续留在京城。
柳萧那个恨啊,不能用咬牙切齿形容了,从皇宫一出来,她就甩开君子剑独自离开,口中还不忘咒骂他两句。
等待出兵的这几天里,柳萧都没再去找君子剑了,一看他就来气,去看他不是找罪受吗?
不过这几天里,柳萧有偷偷的去看过皇甫杰,之所以偷偷去,是因为不想看到花聆,不想她再受刺激,又骂自己一通,上次那一通话,柳萧都努力好久才不去在意,这次可不想再次被骂。
皇甫杰依然一脸安详的躺在床上,但是面色却比在燕国是红润了许多,看着他依然如初的俊脸,柳萧着魔般的吻了上去,从额头,到眼睛,到鼻子,最后停留在嘴唇,细细的允吸****起来,泪水不知不觉滑落下来,流到相贴的四片唇瓣上,让柳萧感受到一股咸意。
“唔……”一声呻吟惊醒柳萧,狂喜的抬起头,却见皇甫杰依然安详的闭着眼睛,双唇被柳萧吸的微微红肿了起来。
失望的闭上眼,原来又是幻觉,柳萧苦笑。再睁开眼,眼里的失望消失不见。
唯有不断的自欺欺人,心中的痛才能减少几分。
熟捻的拉开皇甫杰的一只手臂,柳萧和衣躺下,头枕着他的手臂。
搂着皇甫杰没有因变成植物人而有所松散的精壮腰身,小身子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大哥,我真的好想你了。”
“大哥,过几天我又要出征了,这次,我一定要薛海好看,哼!”
“大哥,我可能要离开了,本来我早就该离开的,可是你的仇还没报,我不能就此离开,但等仇报了,我可能不回京城了。”
“大哥,花姐要回来了,我得先走了,她是个好女人,你要好好待她。”
说完,在他唇上印下一吻,退出房间,如一阵风般,消失在了大皇子府。
回到林青家,柳萧找林青交代了一大堆什么要好好帮她照顾皇甫杰的话,像交代遗言似得。
林青手一害怕地抖,抓着柳萧问,“萧儿,你要干嘛?”
柳萧反手握住林青,安慰道,“师兄,不要那么紧张,我不会去干傻事,我只是要离开了而已。”
“离开?去哪?”林青听到柳萧不会做什么傻事,心下松了松。
“寒山啊!除了那我还能去哪啊?”
夏日烈阳高照,高温灼烧的空气都在翻腾,无风,众人脸上汗水如瀑布般飞流直下,滴在地上溅起滚滚红尘。
今天是出征的日子,但却没个人出来相送,平时车水马龙的街道,此刻除了几个匆匆而过的路人,就见不到几个人了。
就连本该给这些将士送行的宇皇,居然也很不负责任的没有来。
望着凄凉一片的场面,饶是柳萧平时看淡一切,还是忍不住鼻子一酸,黑亮晶莹的大眼睛里,波光粼粼,泪水似是随时都可能流出来。
借着擦汗的动作,擦去未流出的泪水。坐在马背上,最后看了眼京城,一拉缰绳,调转马头,背对着君子剑,挥了挥手,道别。
马儿跑出老远,回头一看,后面却是没有一人跟上,一肚子的委屈的,顿时化为怒火。
头顶着烈阳,任由汗水如小河流淌,湿透了战甲下的衣裳。高温一下子又把衣裳烘干。
良久才见到,如长蛇般,爬行而来的军队。柳萧面对着他们,冷笑一声。双脚一夹,战马如脚下生风般,转眼就开到队伍的最后头。
走在最末之人甚至还来不及看到有人靠近,头上的头盔就哐噹一声,掉在地上。
此人刚想骂两句,脖子上被一股直逼人心的冷意一惊,灼热的夏日里,它却如掉到北极去了般,从脚底凉到头顶。
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喉节滑动,刺上刀锋,顿时一股血水顺着脖子留到心口位置,呼吸一滞,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却是更不敢去看柳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