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师弹吉他时,总是没有表情,眼神中充满迷茫。
我喜欢听他唱歌,他是那种去ktv永远不需要原唱的人。
很久没有一首歌像<老男孩>这么感动我了,我的心脏就像被打碎一样,零落了一地。
章师手中的烟正好烧完。
他轻轻地放平吉他,站在窗边,开窗,把烟头扔下去,呵了一声,“前几天把烟头弹一个人脑袋上去了,冲着这栋楼骂了一个小时。”
我也笑了笑。
和章师在一起,总是有事干,在济南这种没有峡谷悬崖的城市,我们几乎玩遍了所有有危险的地儿。
记得有一次,我们坐过山车,在启动机关的瞬间,章师的保险带断了,我吓得心惊肉跳,而他还在高速运动中,对我来一句,“你害怕什么?”
前一阵有人跟我打电话,问我出去玩是不是都要别人牵着啊。
我突然想到我的朋友们,那些过马路会提醒我小心点的人们。
章师关上窗,对我说,“我们该何去何从。”
他的眼神依旧是之前弹琴时的空洞。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这句问话钩起了我曾经对父亲的誓言。
我保证好好学习。
我保证不惹你生气。
我保证我会在你年老时,陪你游玩天涯海角。
爹,祝我好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