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君墨夕,正如你所见的,我卑微不堪……是一个穷尽一生也无法得到别人喜爱的人。”
君墨夕静静看着面前的男生开开合合的双唇。
然而,她却什么也没有听见,脑海里只有这个男生5分钟前的一句“我们分手吧!”在脑海里如一阵迷雾……挥之不去。
“哦”听完后她平淡的吐出一个字,便开始静静看着面前的安希宇。
“墨夕,你!”絮絮叨叨的安希宇突然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因为自始至终他看到君墨夕的双眸都是淡漠的没有一丝的波澜。
“君墨夕!你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安希宇皱着眉头朝君墨夕嚷嚷道,全然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眼光。
“哇!”周围的人忽然一声惊呼。
安希宇居然把一杯红酒从君墨夕的头顶径直倒下。
安希宇重重地放下高脚杯,又朝着狼狈不堪的君墨夕喊道“我真是受过你这样冷漠的性格了!”
说着,安希宇抬脚转身就走。
君墨夕依然无动于衷的坐在那里,黏稠的红酒贪婪的舔舐着她的肌肤,她周围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夹杂葡萄撞击出的香气。
“呵,窝囊废被男朋友甩了,吱都不敢吱一声。”
“可不是吗?真的是丢尽了我们女人的脸面。”
“就是,连一点尊严都没有!真让人恶心!”
……
那些唏嘘声就这样一直伴随着君墨夕走出餐厅。
外面的冷风呼呼的打在她的脸上,把猩红的酒凝固在君墨夕的肌肤上,雪白的衣服上……
刺骨的寒风遏制住了酒水的蔓延却给她送来了化骨的寒气。
……她习惯了。
她真的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路人低声的讥讽和嘲笑。
习惯了被世界遗忘和放弃。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隐隐约约记得是8岁那年。君墨夕亲眼目睹亲生父亲发酒疯,一把刀捅在了母亲的心脏上。
而她只能在角落里捂着嘴哭泣,看那血泊中母亲绝望的泪水伴着鲜血融在她的脚边。
母亲死了……
不久后,父亲也在监狱里自杀……
君墨夕被姑姑给收养,从那年起君墨夕便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永远的冷漠、永远的平静。
君墨夕半垂着眼睑看了看自己身上早已冻结的红酒安分的挂着。
“啊!!”
“站住!”
“最后一次警告!不然我们就开抢了!”
她抬起墨色的双眸望见远处的行人都惊慌失措的散开,传来警笛声……还有熟悉的血腥味。
不知道为什么,君墨夕诺不开脚步,她静静的站在路中间。
人们慌张的逃窜着,可笑的像受惊的老鼠。
“前面的小姐!请你赶快让开!”老远她听见那位年轻警察慌乱的咆哮声。
“你们别过来!”
忽然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握着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凉凉的刀片轻轻的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浅浅的血痕。
“别!别冲动!请您理智一点!”那个警察慌张的停下了,对着对讲机说这些什么“请求支援,请求支援,匪徒劫持了人质!情况危机!情况危机!尽快排谈判专家和救护车过来!”
“你在干什么!”劫持君墨夕的那个男人看着警察对着讲机说话,突然就被激怒了。
“放我走!不然我就杀了她!”那个男人把刀更加急切的贴近君墨夕的脖颈。
“好好好!我往后退,你别冲动!”年轻的警察小心翼翼的往后退。
“把枪丢过来!”匪徒也不管脑袋上煦煦的鲜血,接着咆哮着。
警察犹豫了一下把枪丢了过来。
匪徒拽了一下君墨夕喊道“你给我老实点!”
说着那个男人把刀抵在了君墨夕的腰上,自己颤颤巍巍的蹲下去捡枪。
突然!
那个警察扑向了匪徒“dong!”两个都重重人倒在了地上。
君墨夕脸上却依然平静的如一汪死水。
两个人在地上撕扯着。
“嘭!”
随着一阵硝烟味的弥漫枪声冷不丁的在街道上划破。
谁开的枪?
匪徒?还是警察?
哦,是匪徒。
而那枚子弹射向了谁?
匪徒?还是警察?
哦,是君墨夕。
那枚子弹冰冷的划过了她的身体,穿过那炽热跳动的心脏。
那个男人在和警察打斗中拿到了抢,而子弹却飞向了君墨夕……
君墨夕皱了皱眉头,倒在了冰冷的街道上。
血浆汩汩的在地面上蔓延。
在冬天的呼啸声中,热气在血淋淋的上升。
君墨夕在这个冬天,在这条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