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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13-留

拆开纱布后,杨萧看到伤口已经结疤了,于是他对正观察着伤口的艾伦说:“看来已经没事了。”

女孩高兴地点了点头。

足足有十天没有好好伸展过肩膀,杨萧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感觉很是舒服。

女孩担心他的伤刚好会再度裂开,连忙拉住了他的手叫他不要乱来。

看到她这么紧张的样子,杨萧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他笑着说:“既然我的伤已经好了,看来我也应该差不多要走了。”

女孩听到他说要走,脸上马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过了一会,她走到一边拿起平时用来跟他交谈的镜子在上面写道:你真的要走了吗?

杨萧想了一下,然后回答:“老实说,其实我还没想到去哪里。不过对于我来说,去哪里都无所谓。”

女孩看了他一眼,然后她在镜面上写道:如果你没地方去的话,那留在这里好吗?

杨萧摇了摇头说:“对于这条村子里的人来说,我只是一个外人,我留在这里的话只会增加你们的麻烦。”

女孩立刻拉住他的手不断地摇头。

过了一会,她在镜面上快速地写道:只要长老答应让你留下来的话,那就不会有问题了。你留下来好吗?

看到她似乎真的很希望自己留下来,杨萧认真想了一下,然后说:“这样好了,你先去问一下你们长老的意思,如果他答应让我留下来的话,那我就留下来吧,反正我也没地方可去。”

听到他的话,女孩显得十分兴奋。

看到她这么高兴的样子,杨萧不禁有些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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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杨萧。”

老人以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少年。坐在长老身边还有一个年纪与之相仿的老人,这两个老人就是这条村子的长老。

撒德族自开始流浪以来,每一族的族人都会推举族里最有威信与学识的老人作为长老来领导和指引他们。而这两个老人正是这条村子里现任的长老,因此每逢有什么大事的话,村民们都会来征求他们两人的意见。

而他们今天所要决定的事,则是决定这个外来的少年能否留在村子里。让一个外人与他们生活在一起,对于撒德族来说并不是一件小事。因此一大早,杨萧与艾伦就被叫到长老们居住的地方。

“你是卡特斯人吗?”发问的是年纪最大、胡子跟头发几乎全白的金长老。

杨萧回答道:“我想应该不是,因为我的父亲曾经告诉过我他是从席梅尔的山区迁徙过来的。我刚刚忘了说,我的父亲是一名猎户,不过他已经去世了。”他说的这些倒不是谎话,这是他从夏利的记忆里回想到的东西。

“听艾伦说,她是从河里救起你的,当时你身上还受了伤,希望你能够老实回答我们,你是怎么受的伤,另外为什么又会掉到河里?”金长老继续问。

杨萧早就预料到他们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于是他按昨晚想好的那样回答说:“我父亲在临死之前叫我到城里看看能不能谋到一份工作,因为他不想我像他那样做一辈子的猎人。可是在路上,我遇到了盗贼,还被他们砍了一剑,最后我在逃跑的时候掉到了河里,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这里。”

杨萧之所以编了这么一个借口,那是因为他知道如果照实说的话,不仅不能留在这里,而且万一走漏风声的话,他可能会再度被公爵追杀。

看到这个少年说话的时候神色平静,眼神也没有任何的闪烁,三位老人心里并没有产生什么怀疑。

金长老问:“听艾伦说,你想留在我们村子里?”

杨萧平静地说:“是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留下来。经过这次的事之后,我已经不想再到城里了。当然,如果你们认为收留一个外人会引起麻烦的话,我会尽快离开这里。艾伦曾经救过我一命,我不希望令到她为难。”

“假如我们让你留下来的话,你打算今后如何生活?”

“我会打猎,另外我也会学习如何耕种,我相信要养活我自己应该没什么问题。”

两位长老在相互对视了一下之后,金长老说:“我们要商议一下,请你到外面等等。”

杨萧于是转身走了出去。

一看到他出来,在外面等着他的女孩立刻跑过来以询问的眼神紧张地看着他。

杨萧微笑说:“两位长老说要商议一下,叫我在外面等一会。”

女孩听到他的回答,不禁以喜忧参半的眼神望着前面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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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为什么要让这个外人留在我们村子?我不能接受这个决定。”在听到金长老当着全村人的面前宣布那个消息后,阿里立刻忍不住站了出来大声叫道。

在他的带动下,也有一些村民表示反对,说这个决定不太合乎撒德族的传统。

金长老举了举手让众人安静下来,然后说:“各位,我们的神教导过我们,要善待落难之人以及无依无靠之人,因为有一天也许我们也同样需要别人的救助。我们撒德族在这几百年间一直都过着四处流浪的生活,我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当中的痛苦与无奈。这位少年虽然不是撒德族的同胞,但跟我们一样,他也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对于一个与我们有着相同遭遇的人,难道我们就不能以包容的心收留他吗?”

听到长老这样说,那些反对的村民也不好意思再出声。

看到众人没有再反对,金长老继续说:“如何大家没有什么异议的话,那么我决定,让这位少年留在我们的村子里。希望各位能以一颗宽容的心接纳他,帮助他。”

阿里虽然还想反对,但是看到其他人似乎都没什么意见,只好悻悻地没再出声。

听到杨萧可以留下来,艾伦高兴得紧紧地拉住他的衣袖不放。

受到她兴奋情绪的影响,本来对结果无所谓的杨萧此刻也不禁有些开心起来。

在村民们陆陆续续地散开后,两位长老走到了杨萧面前。

艾伦十分感激地向两位长老的行了个礼。

金长老微笑着摸了一下她的头,然后对杨萧说:“欢迎你留下来,孩子。”

杨萧学艾伦的样子向两位长老行了一礼后说:“多谢两位长老让我留下来。”

另一位长老贝基长老开口说:“其实我们之所以让你留下来,主要还是看在艾伦她的恳求上。艾伦的爷爷伯纳尔是我们的好朋友,对于他唯一的孙女,我们也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孙女一般看待。希望你不要做出令她失望的事。”

杨萧正容道:“请两位放心,虽然我也许不能为村子做什么贡献,但是至少我可以保证不会做出任何危害到村子的事。”他已经做好了打算,万一真的有公爵的士兵来到附近的话,他会第一时间离开这个村子,免得因为他的缘故连累了其他人。

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两位长老点了点头,然后慢慢走开了。

等两位长老走开后,女孩兴奋地拉着他的手往家里的方向快步走去。她想快点回去然后做顿丰盛的晚餐好好庆祝一下。

“喂,不要走那么快呀。”杨萧感觉自己简直就是被这小丫头拖着走。

望着逐渐走远的两人,贝基长老微笑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孩子这么高兴的样子。”

金长老叹了口气说:“希望我们不会为今天的决定而后悔。”说完,他转头默默地望着另一个方向。

贝基长老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见在路口那里,阿里正一脸怒气地望着越走越远的艾伦跟杨萧两人。

似乎明白了什么,贝基长老笑着说:“呵,年轻人之间的事,我们还是不要插手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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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杨萧留在了这条撒德族居住的村子。

虽然不会耕种,但是由于夏利出生在一个猎户家庭,因此杨萧依靠脑中的记忆,在第二天一早就开始在村子附近的树林里装设陷井捕猎林中的动物。

在装设好几个陷井后,他就自己做了把弓箭然后在树林里练习射箭的技巧。

虽然杨萧从来没有射过箭,但是凭借着夏利的射箭经验,他很快就找到了射箭的感觉,逐渐开始射得像模像样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杨萧跟着艾伦来到了属于她的那块田里。

艾伦除了是村子里的治疗师外,她跟其他村民一样,自己也有一块田地,这块田地是她的父亲与母亲生前所开辟的。但当她的家人逐一去世后,她由于年纪太小而且又是女孩子力气不够,因此只使用了其中的一小块田来种植一些水果跟蔬菜之类的作物,其余大部分田地都空置了下来。

因为听到杨萧说想学一下如何耕种,于是她就把他带来了。

“这些田全都是你的吗?”杨萧看了一下那几大片长满杂草的田问。

女孩有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她在镜面上写道:因为我种不了这么多,所以这些你都可以用。

“那我不客气了。”杨萧看到这些田如果再不用的话就真的要荒废了,于是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女孩看到他接受了,显得很高兴。

杨萧觉得对于他来说,可能打猎的生活更适合他,因此他并不想种太多的东西,打算跟艾伦一样,只种一些相对容易管理和收成的蔬菜跟水果一类的作物,其余的时间就用来打猎。

在仔细丈量了一下后,他开始在其中一块中等面积的田里进行翻泥除草的工作。

女孩想帮忙,可是杨萧不想让一个小丫头帮自己做一个大男人应该做的事,于是拒绝了,只让她在一边坐着。

在他开始用锄头锄地翻泥的时候,女孩坐在草地上抱着膝盖温柔地看着他以不太熟悉的动作略带笨拙地工作着的样子,嘴角时不时地流露出一丝轻松的微笑。

到了将近黄昏的时候,杨萧总算把整块田的泥都翻开了,杂草也除得差不多了。看到自己辛苦了一个下午的成果,他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他开始逐渐喜欢这种平凡却真实的生活。

想起上午所布下的陷井,他对艾伦说:“要不要跟我到树林里去看看?也许今天布下的陷井捉到了什么东西也说不定。”

女孩立刻点了点头站起来。

带她来到自己布下陷井的地方,杨萧在其中一个陷井里惊喜地看到,真的有猎物落网了。

从那个陷井里,他把一只像是兔子一样两耳垂地、毛色发黑的动物抓了上来。

“嘻,今晚我们有口福了。”杨萧用手抓着那只动物的耳朵称了一下,感觉分量不轻,心中很是得意,他想不到第一次布陷井就有收获。

女孩在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一会那只不断挣扎着小动物后,突然抓着他的衣袖以一种充满同情的眼神看着他。

杨萧看到她这种眼神,顿时感到有些不妙。

果然,她很快在镜面上写道:放了它好吗?它看起来很可怜。

见鬼,老子这么久没吃过肉,我才可怜呢。杨萧不想多说,连忙把那只应该算是兔子的动物装进了带来的麻袋里,然后站起来就走。

女孩看他这样,心里一急,连忙跟了上来。

一路上,女孩拉着他的衣袖不断地轻轻摇晃着。

每当杨萧回头看她,她都露出一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他。

在走出树林后,杨萧看她还是这样,不禁有些头痛地说:“喂,这是我们的晚餐呀,如果把它放了,那我们今晚就没有大餐吃了。”

女孩急忙在镜子上写道:我不要吃什么大餐,放了它好吗?我会做很好吃的东西给你的。

在把镜面反给他看的时候,她又伸手摇着他的衣袖哀求起来。

杨萧知道只要她在的话,这顿难得的肉食是吃不上了,只好有点无奈地说:“算我怕了你,这样好了,先把它养着吧。这样行了吧?”他盘算着过两天趁她不在的时候再把那只兔子宰了,到时就说它跑了就行了。

女孩一听,连忙不断地点头表示答应,并且高兴地拉着他的手摇个不停。

看到她这副样子,杨萧又好气又好笑地敲了一下她的头。

女孩看到他笑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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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险,好险。今天有事外出,总算在下午的时候赶了回来,不然今天就没时间码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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