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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难题 (1)

似乎不过是刚刚才发生的一切,明明那样清晰,可是偏偏又如此的不确定,这些日子太安静了,安静的让人窒息,安静的让人几乎开始怀疑一切是否真的存在过,关公?曹操?貂蝉?这些人真的走进过自己的生命?自己真的要走进这纷纷扰扰的战乱之中?可是对于历史,一无所知如我,该如何保全自己,如何保全得了她?

雨儿仿佛蒸发了一般,再也不曾出现。有些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当你拼命要逃的时候,怎么也逃不掉,当你终于欣然接受了,它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命运究竟算怎么一回事?

佛说必然,孟婆说定数,连雨儿也说了注定,注定里到底有多少东西。雨儿的交易也是注定吗?所有的努力也都是注定吗?佛说给自己机会是不是该相信呢?至少现在自己认定了大乔就是雪神了,自己真的遇上了。如果佛说的都是真的,那无论如何存在于这个战乱的年代是自己和雪神,那个自己几乎就认定的她无法逃脱的的必然结果,姑且信佛给自己机会,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一定可以保全自己,保全她?

冲破树的禁锢,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强烈地渴望,虚度了太多的光阴,浪费了太多的时间,这一世,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珍惜。老树感到体内的血液迅速沸腾着,流窜在树的每处枝梢,老树很努力地想要走出来,可是用尽了力气,灵魂依旧停留在树内。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老树不甘心的再次努力,是用力太猛,是用心太切,是血流太热,老树感到一阵阵眩晕的侵袭着自己,意识再次开始模糊,老树拼命地抵制着昏迷过去的可能,继续着似乎毫无意义的努力。明明知道毫无意义,可是老树就是不相信,不信自己的努力会没有结果,不信一切都是徒劳,不信除了等待什么也做不了,老树就是要赌,即便自己是个很烂的赌徒,是个没有赢过的赌徒,输给了佛,输给了雨儿,输给了命,可老树依旧要赌,总会有赢的时候。

“别白费力气了,没有用的!再这般顽固,你就永远只能留在树里!不服气么?不服气也没有办法,这是注定。”雨儿的声音突然响起,一句正中要害的提醒唤回老树发疯的思绪。又是注定,又是注定,真的很讨厌这个字眼!

“我的命是不是注定不是你说了算!我注定?你呢?如果我是,你逃得掉吗?别忘了你和我的交易,我是,你同样也是!”老树就是不愿意这种被雨儿掌握的感觉,回过神来的老树不留余地回击雨儿,雨儿刚刚还留在脸上的淡淡的讽刺,此刻已经僵硬的定格,而她所能做的也只是无可反驳的抽动着惨白的脸。

老树和雨儿彼此僵持着,谁都不愿意先开口,空气中弥漫的奇怪的味道,即便她们都知道,声音的重要,可是倔强如她,骄傲如雨儿,谁都不肯屈服。

一片叶轻轻地从老树的枝头坠落,牵动着空气,飘过老树和雨儿的眼,悄悄落地,带着几乎不可闻的声响,打破的似乎已经几千年的沉寂。

“你一定要和我针锋相对么?有意义么?”雨儿想开口打破了僵局。

“不是说我随时都可以出来吗?为什么这么久了,我还是不能出来?”老树不回答雨儿的话,自顾自的问着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随时出来?我有说过吗?如果没有记错我说的是随时都有可能吧!”老树的避而不答让雨儿不由自主的想要再次和老树起冲突,真没见过这般倔强的人,一向只有她可以这般傲慢的,可是她竟敢这般和自己说话!

老树依旧不回答,只是雨儿已经不想和她计较,与自己的计划相比,她,罢了。

“我说过,用你自己的意识去控制,让他们的血完全被你所用,与你融为一体!”雨儿解释。

“可是我刚刚……”

“刚刚?刚刚如果不是我阻止你,只怕你也一命呜呼了!你要适应他们的血,要用意识去控制,而不是如你这般强硬的白费力气!”雨儿的语气中满是嘲讽。真是一个笨的要命的树。

“意识?”老树没有时间去在乎雨儿的态度,她只想

没有得到老树的回击,雨儿有些意外,在看出老树的心思后,雨儿心中再次燃起一股妒忌,雪君!她究竟有多好,让这么多人都为她而存在?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走出树,你还需一个身,只是灵魂出来有何用?”雨儿就是喜欢一次次看老树失望。

“我不可以有个独立的身么?”

“不可以!”

“必须依附于他人?”

“是!”

“怎么找到合适的身?”

“我会帮你找的!”其实这些天雨儿不曾出现就是在为她找合适的身,她需要把这个计划设计的完美。

“只要那个人不死就可以!”这是老树唯一的要求。

“知道!”雨儿觉得奇怪,她一向都不在乎他人的死活的,为什么现在……都是老树!谁让她是自己选定的棋子。

老树静静地再次沉进自己的思绪中,她在思索关于意识的难题,而雨儿同样思索着她的难题,他的身,他的不可死的身,那个身本身的灵魂该如何安置?她不懂,为什么为了她,要给自己这样的难题?

夜色渐渐来袭,而她和她依旧埋在自己的梦里,醒不来……

月色渐深,纷乱的国土此刻已疲惫地沉睡,唯有这赤壁旁的江,这绵绵不断的浪,一如既往地继续着它的波涛汹涌,不知疲惫为何物的,日夜不息地拍打着岸,似乎是怕人遗忘了疆场上热闹的追逐。浑厚的声音如此声势浩大,穿透了静谧,无可抵挡的流窜。

“唉!”异口同声的叹息。

“你怎么还没走?不是要替我寻身的吗?”老树回过神,竟发现雨儿还没有离开。这似乎不是她的风格,她一向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而老树现在所关心的就是尽快有个身。

“你以为很简单吗?”雨儿轻蔑的说,明明有求于自己,竟也能说的如此理所当然。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其实这是老树一直想问的问题,为什么她要帮自己?对她有何好处?究竟有何目的?记得她也曾说过她也是注定,可那缘由是什么?

“我也该走了,记得用意识,不可强来!”雨儿避而不答老树的问题,转身就要离开,想到方才老树的强来,于是好心提醒,她可不想自己的心血付诸东流。她能不能遇见雪君是她的事,可是让雪君无从回天是自己的最终目的,她就是棋子。

看着雨儿头也不回的离开,老树满肚子的疑问,可是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关于如何与血融为一体的问题。

可能真的是近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有了过多的焦虑,所以有了神经衰弱的嫌疑,此刻老树昏昏沉沉地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师傅,师傅!你就收我为徒吧!我已无家可归,您救了我的命,我就跟定你了”一阵清脆童音将老树从睡梦中惊醒。

“出家之人无家,跟了我你一样无家可归!”满脸睿智的老和尚笑着说,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身后七八岁的小男孩气喘吁吁地紧随不舍。

“可是师傅,我想和你一样成佛!”小男孩不甘心地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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