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的真谛，是以天为剑。
可是到头来，自己却成为了天所执掌的罚世之剑。
武者的修炼道路，就是一部逆天的典史。同人斗，争一丝机缘。同天斗，争一份生机。
而剑道修者，更是这逆天道路之上最伟大的，最执着的行者。可是此刻，剑道之中最不服天地的绝对王者双剑之一的天剑，却要被天所执掌。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难怪，剑惟真错了。
确实，他错了。错的离谱，错的没有一点方向。
听到苍夜的话，所有人都沉默了。之前那些曾经叫嚣要让苍夜给出一个满意答复的弟子们，也不在说什么了。
虽然他们不是苍夜剑惟真这等横行一时，镇压无数的绝对天才。可是能够在数千亿的子民之中，成为青霞弟子。他们其实都可以算的上是千万难出其一的天才了。
苍夜的话，他们自然都懂得。
所以，没有人在说什么。只是一个个的沉思了起来。
天空之上的剑惟真，那苍白的面色终于不再加深。
他的双目思索，周身的气息越来越动荡，似乎下一刻就要破碎，就要完全的破碎成为虚无。
这是一个艰难的时刻，他在和自己的道争，他在重新反思之前自己所有的道路。这是一个伟大的过程，也是一个危险的过程。
五年的努力，无数战斗的磨练，他已经将这条越阶挑战的道路走了太远太远。此刻如果他想要回头。那么一切的辉煌和努力都会付诸东流。之前所有的力量，顷刻间都要化为乌有。
所以，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过程。如果他重新选择，那么以前的修为就要废弃。或者他还能保留巅峰灵主的修为。可是那真实的实力，恐怕就是同阶武者都不是对手。
之前可以成就至尊战力。而在一念之后，却连同阶的武者都不如。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剑惟真在犹豫，所以，他的气息无法稳定。他在迷茫，所以他似乎就要崩溃。
所有人都在静静的看着天空之上的那个持剑战者。他们不语，因为他们的语，无关紧要。
“天剑，我自生之日起，就以天剑为我终极的目标。而今拥有了无双战力，却被告知这一切都是错误的…”
“进一步，我继续前行，可以辉煌依旧，我还是那个可以巅峰灵主就能媲美至尊的天才剑者。而退一步，却要放弃之前的一切，成为一个庸俗的角色。而后世，却不一定能够成功。或者，这一念之下，我就将成为平庸一辈子的普通角色…”
喃喃自语。虽然不大。可是似乎全部的人都能听到他的声音，那种迷茫，那种彷徨。就是强如巨头人物也在叹息。
两条道路，一退一进。换做是他们，同样无法抉择。
就在那虚幻的气息，那迷茫的气息加深到了一种极限的时刻。剑惟真眼中的迷茫却尽退。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苍夜。以一种前所未有平静的语调，对着苍夜问道。
“夜师弟，你之前说，我的天剑若成，那么将会让同等境界的你，都有拔剑的冲动！这，可是真的！”
这一刻，剑惟真最在意的，却依旧是苍夜！
听到剑惟真的话，苍夜没有犹豫，直接点了点头。不需要说什么，自己已经表明了一切。
或者在曾经，领悟了天剑的剑惟真值得他降低实力出手。毕竟神道之剑虽然力压天剑。可是却只是在伯仲之间，两者不差多少。
不过当自己领悟了超越了剑所代表的最高意义，化身无道之剑以后。天剑，却只能让自己有着出手的欲望了。
无道之剑，凌驾诸般！
而这，也就是苍夜如今的剑道境界——无道之境！
剑锋之下，从无大道…
看到苍夜的肯定，剑惟真目光之中神芒大盛。浑身上下的诸般邪念完全消失。身后，无数光华显现。一柄百丈巨剑似乎虚空凝聚，然后腾空冲天而起。
那剑，是天雷之间，是他剑惟真依靠天法之意，凝聚的天雷上剑！
终于，在那天雷之剑飞到半空之时，猛然一震轰鸣。紧接着整把威势冲天的无敌之剑，完全的粉碎！
他不说，因为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天雷虚幻之剑，就是他的剑道真谛。此刻破碎，那也就意味着剑惟真，跌落神坛，成为凡人！
“好！”
“大毅力！”
“不枉我青霞弟子。”
“前途无量”
…
一道声音虚空呈现。虽然没有出现身形。可是众人却都知道，那声音的主人绝对是超脱的强者！
“虽然只能让你有拔剑的冲动，可是我却已经满意了。你的剑，已经不是剑所能束缚的了。让同等境界的你，有着拔剑的冲动。这天剑，将是我一生最大的追求！等我天剑大成之时，希望有资格让同等境界的师弟，可以为我拔剑！”
说完这话，剑惟真消失在了天际。他要重新闭关，重新在战。他要用自己的剑，让苍夜同他一战！
虽然人消失了。可是他的话，却让所有的新人弟子都惊呆了。
这一刻，他们才发现，自己之前那样评论苍夜是多么的无知。曾经被诸多无上评价为至强的天雷之剑，评价为绝世天才的剑惟真。却仅仅只是因为这个白发年轻人的一句话，而放下了所有的荣耀，甘愿成为凡人。
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让他，在同等境界的时刻，拔剑！
“夜…夜师弟…”
无数磕磕绊绊的声音不断传来。此刻的他们，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称呼为师弟，能让剑惟真这个连无上都不在乎的天才放弃一切。这个人的身份，他们知道了！
断千古万代，唯有剑道至者，一剑夜皇！
他是，断代夜皇！
曾经多少听过那名声的人，只当断代夜皇这个封号算是笑话。不成无上，封号皇者，不管天资多高，这都是一个笑话。
可是此时此刻看来，他不为皇，世间哪还配有皇者！
无数议论响彻天地。整个擂台周边，整个青霞山巅都沸腾了。
许多知晓苍夜战绩的人，更是以一种敬仰神灵的目光敬畏的看着他。
这一刻，在也没有人说他苍夜第一弟子的名头不符实际了。淡淡一句话，就能让第三弟子自废修为，只为让他拔剑。这是何等的威名，这是何等的伟大！
议论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终于在一尊无上出言制止之后，大家才平静了下来。不过他们的目光，却全然不在擂台之上。而是集中在了主台坐席之中，那个发白的年轻人身上。
不过这样的情况却也没有持续多久。
随着战斗的激烈化和登场武者的强大化，弟子们的目光，也开始为战斗所吸引。
坐在座椅之上，目光平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苍夜仍旧太过淡然。
看着他的样子，身边的几尊无上轻轻的一叹。要是换做曾经的苍夜，即便就是成就了巨头强者，也绝对不会如此平淡，甚至毫无一点波澜。他最少，会挂上那和煦的笑意，让人感到温馨。
看来，那位的逝去，对他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擂台之上，各路强者接连登场。几大主峰的核心弟子，更是力压所有，进军十六。
而这其中，甚至还有玄暮峰的一位弟子。
虽然压在源地之中百年岁月。可是一朝出世，他们便很快恢复了修为，大杀四方，即便不能无敌，也绝度不弱任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