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幸生快速回到客栈,笑儿连门都没有关正在等着他回来。
“你这娃娃,怎么连门都不关,不怕坏蛋啊?”张幸生一边关门一边道。
“我知道幸生哥哥很快就会回来的,我才不怕了!”笑儿自信满满的道。
“好吧,你既然这么厉害,我可不管你了啊,你自个儿小心点,记得有事就大叫。”张幸生说着就上楼去了。
“嗯,好呢,你就放心吧!”
张幸生确实是累坏了,不过想想人家妙手先生古稀之年还记挂着这些人来来回回的跑,觉得自己还真是不够意思。张幸生也没有解衣脱鞋,倒床上就睡着了。
“啊······”模模糊糊的张幸生好像听到了笑儿的叫喊声,一看已是大天光了,张幸生一掀被子冲下楼,只见大厅满满当当都是人,谁见了谁都得怕啊!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只听见屋子里的人乱喊着。
这时金掌柜还有店小二他们都来了,张幸生直接从楼上跃了下来,巨大的声响让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大家不要吵,如果想回家也等妙手先生看看你们是不是彻底痊愈了再说,好吗?”张幸生实在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一夜之间这昏迷不醒的人又全都活蹦乱跳的了。
“幸生兄弟······幸生小兄弟······”张幸生突然听到人群之中有人在叫他,声音还很熟悉,循声望去,竟然是王猛和陈武两人,想必他俩是被别人抬进来的,而昨天实在是太忙,加上锋牙又至今未归,也就没有心思去仔细看每一个人了。
“幸生兄弟,我们得回去,再不回去就来不及了?”王猛和陈武挤到张幸生跟前,连一向沉稳的陈武也这么说了,让张幸生觉得很奇怪。
“可是现在妙手先生不在,想必他还在处理那边的病人,大伙先等一等好吗?这也是为大家好。”张幸生道。
“不是我们不想等,说来你可能不信,昨晚大伙都做了同一个梦,说我们只有七天生命,在我们的手臂上有七条红斑纹,每天便会消失一条,七天之后我们便会丧命,梦里总是萦绕着一种声音,总是不停的再说,如果你只有七天生命,你最想做的什么,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幸生兄弟我想回家,虽然我不知道在七天之内回不回得去,但是我最想做的事便是回家。”陈武把手臂抬起,让张幸生看。张幸生这才发现昨天他们满身的黑斑不见了,手臂上又出现了七条红色的斑纹,不仅是他,其他的人也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幸生哥哥,怎么这么的奇怪?”笑儿一脸疑惑的道。
“我也不知道?这我可是第一次见着,这样吧,你先和你爹爹稳住他们,我去找妙手先生,看看他那边怎么样了,有什么解决之法?”张幸生招呼道,便一溜烟的跑了。亏得金掌柜多年经商,在言语之上还是有些见地,硬是把这些人说得愿意再等一会儿了。
张幸生恨不得脚下生风的跑着,锋牙这时候却出现了,一身黑羽凌乱不堪,仿佛跟谁打了一架似的,嘴里还叼着跟灰色的毛羽,在张幸生头顶上飞着。张幸生想着这扁毛鸟估计是在跟哪只同类打架去了,也没多在意,飞快的往妙手先生那里赶!
“先生,您这里也是这种情况啊?”张幸生推开院子大门一看,也是满满当当的一院子人,只是妙手先生平日颇有威望,就算是外地人,来这一日半日的多多少少也会知道些他的名声,因此到不像在金掌柜那边一样嘈乱不堪。
“看来你那边也是吧!一大清早的全都活蹦乱跳了,但是我查看了他们的身体,老化的很快,跟他们说的七日之寿还是挺相符的。”妙手一脸愁容,不知所措的道。
这时锋牙叼着根灰色的羽毛飞到妙手跟前,妙手接过锋牙的羽毛仔细端详着。
“这羽毛有什么特别的吗?”张幸生看妙手先生看得那么仔细,好奇的问道,也不知道锋牙弄了根什么样的毛羽来。
旁人不知,妙手却越看越惊,沮散的道:“我想这些人没救了,还是让他们想干嘛干嘛去吧,好好享受这七日之光阴。”
“什么?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幸生不解的道。
妙手把这根羽毛递给张幸生道:“这是蛊雕的羽毛,想必这家伙冒了很大的危险才弄到的。”
张幸生看了看锋牙,原来它一直在努力告诉我们这里有危险,还想告诉我们这危险是蛊雕带来的,因为在所有的飞禽中独独只有蛊雕头上是有角的,这就是为什么锋牙老是用头做那个滑稽的动作了,只是现在为时已晚,不过张幸生还是有点不服气,他不相信这世界上有解不了的疑难杂症,万事万物总是相生相克的。
“难道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吗?”张幸生不信邪的道。
“年轻人,果然气盛,不是没有,我等医者穷其一生也不一定有命能聚齐这几味奇药,何况短短七日。”妙手道。
“小兄弟,谢谢你的好意,但是连妙手先生都这样说那就是几乎不可能的了,我只想在这有生之年能回到故地,现在怒天狂河恢复了生机,说不定还能遇到故人,求个落叶归根足以。”人群不知道是谁说道,其他人也纷纷表示同意。
张幸生却不这么想道:“大伙都是怒天狂河孕育的百姓,难道不知道怒天狂河的凶险,就这短短七日,又有几人能回到家乡,到时还不是一样客死异乡吗?至少现在我们还有一丝机会,如果我们不把握,死在这也总比死在外面喂野兽的好吧?”
听了张幸生的话,院子里顿时一片寂静,无奈的寂静。
“好吧!小兄弟说得有理,我这就告诉你这蛊雕的来龙去脉极其应对之法,这蛊雕传说是居于鹿吴泽更之水的异种,形如苍鹰,却头生一角,胆子非常小,不常离开栖息地,所谓蛊雕也蛊惑人也,有人闯进了他的领地它便发出有如它名字的声音,让人倍感思家而离开,当然这只是较好的情况,如果是喝了有蛊雕排泄物的泽更之水,我们也叫它思乡蛊,那便会有性命之忧了,我想有人驱使蛊雕趁着怒天狂河恢复了水量在源头做了手脚,而为什么本地人没事是因为他们本就常年居于此处,而至于我吗我想因为是我常年游历在外,居无定所,而这里是我居住得最久的地方,也是我认定的长眠之处,当然对我也没用。”
“那为什么我也没有事?”张幸生不解的问道。
“至于你的话,那老夫就不明白了,难道你不想走,想留在这里?呵呵······”妙手笑道。
“这个······您还是说说怎么解这思乡蛊吧?世间不多了!”张幸生叉开话题道,说实话这段时间他还真的有点不想离开这里了,在这里他过得很轻松,不用想那些乱七八糟偏偏他又帮不上忙的事,让他深感无能。
“听着重点来了,在鹿吴山以东三百里有山叫援翼山,山上有种蝮虫叫反鼻虫,长如小蛇,头部有六条硬如钢铁的触须,鼻子更是长得离奇,因此叫做反鼻虫,你如果见到一定能很快的认出来,但是千万不要大意这家伙周身剧毒,一定要杀死,否则触之毙命;在鹿吴山以西三百里,有山名为杻阳山,山上有条小河叫宪翼河,河中遍布奇特的玄青石,河里生长着一种巨龟,名为玄龟,鸟头蛇尾,异常好认,但是并不好欺负,蛇尾如锁链,劈山碎石,厉害的紧,取玄龟之尾即可;还有在鹿吴山以南两百里,有座山叫做惮原山,山上有种小兽叫牝牡,形状像狐狸,乃雌雄通体,狡猾非常,很难扑捉,取其鬃毛即可;最后在鹿吴山以北有山名为青丘山,山上有一种植物叫朱丹草,灿若丹霞,异常打眼。但是还是那句话好认不代表好采,朱丹草芬芳无比,虽为草却能吸引各种昆虫,这也为朱丹草下的煞魔蛛提供了食物,而煞魔珠猎捕到的昆虫躯骸也为朱丹草提供了养料,你要小心煞魔珠,若是被它咬到了,你也就不用回来报道了,就这些了,常人终其一生也不见得能取到其一,而你要在七天之内取全四种,看你的造化了,也看他们的福气,不过不管结果怎么样,上天还是眷顾他们的,至少有一个人跟他们非亲非故却愿意为他们以身犯险。”
“好,我这就去,不过我想问问这鹿吴山在哪里,您见没有见到这几种花草野兽?”张幸生道。
“哦,这鹿吴山好找得很,沿着怒天狂河往东,看到一座特像仙鹿的山那便是了,不过到达鹿吴山之前你必会经过援翼山,最后我只能说这几种奇物我从未见过,老夫也是从一本古书上看到的,说实话我也很想见见这几种奇兽。”
这下张幸生也无语了,说得头头是道,原来也是照书搬的而已,没想到这妙手先生也有童心未泯的时候,又或许是他觉得张幸生能及时回来的机会几乎为零。这是十万大山,不是别的地方,因此不想把气愤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吧!
“等着我!我一定会提前赶回来的!”张幸生自信满满的对众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