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王果老发出消息的第四天,云露门和梵海潮音寺的人马先后赶到,两派几乎是一接到信息就立马派出了人马赶来,梵海潮音寺派出了与张幸生有过交手的四大戒僧,还有一男一女两名后生晚辈,并不是仇霸和蓝灵儿,只怕张幸生也是不认识,云麓门更是如此,女娲以声东击西之法集中力量攻打云麓门,最后使云麓门惨遭灭门,如今到来的云麓门人也是年轻的新鲜血液,三男一女共四人。
“左门主,可否让我等见一见张幸生,我等也好将情况告知各自主事,请各自主事定夺下一步计划。”梵海潮音寺一戒僧一到盘龙殿,稍作施礼便直奔主题了,他们和张幸生交手之时张幸生身边的青木等还没有如今这样可怕,因此他们对龙虎门能拿住张幸生也并没有感到很是了不起,他们更多的是想完成任务,好回去向各自主事复命,毕竟如今的四大派除了龙虎门力量保存还算完整外,其他三派精锐都损失殆尽,壮大实力,培养年轻一辈才是各大门派的优先任务,若不是这次事关张幸生,四大戒僧根本就不会出马。
“天武宗尚未到达,我想还是等天武宗的人马前来之后再一同商量吧,众位一路幸苦,让蛇姬送众位到会客殿休息。”左啸天示意蛇姬为众人引路,而众人明白,这里是龙虎门的界面,客当随主便,便也没再言语,一一作揖转身离去。
蛇姬将梵海潮音寺和云麓门的一行安排妥当,并留下自己的弟子供他们差遣之后便回盘龙殿复命去了。
一回到盘龙殿便听见猿王吴畏在骂骂咧咧的,看样子他对梵海潮音寺的戒僧很是不满。
“梵海潮音寺的戒僧是真禅法师的师兄弟,论实力当年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论辈分更是在我等之上,言语之间有些盛气凌人也是可以理解的,猿王休要动怒。”左啸天说着脸色深沉了下来,似有难言之隐。
“梵海潮音寺和云麓门已到,天武宗想必不日即到,到时四派集聚,张幸生等人就算再厉害,总不愿意与整个天下为敌吧,门主为何依然面有忧色?”果老神思明锐,一眼就看出了左啸天的变化。
“猴王应当看得出这些人实力平平,如果他们都算是各派的精锐,你说我们四派拿什么来捍卫世间太平!”
“不错,除了梵海潮音寺的戒僧外,其他的六人虽说资质不错,奈何修行时间太短,实力实是平平,不过只要我们稳住张幸生,给各派后生晚辈的成长争取足够的时间,我相信到时我四派又当重回往日荣光。”
“蛇姬说得对,风翎他们如今正竭尽全力为张幸生创造一处安定的环境,并不想做无谓的争斗,只要我们不去招惹他们,他们定会安分待在龙虎门中,我相信以这几个年轻人的资质,臻至化境当非难事。”虽然吴畏和蛇姬都与张幸生身边的几个存在交过手,但是真真切切感受到对手实力之骇人的只怕只有卜算子,因此他很赞同蛇姬的说法,因为就算此时他们联合其他三派,也不一定能压制住风翎等一干好手。
“我担心的不是张幸生,虽然我们同张幸生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我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张幸生的为人,也应该相信张幸生的朋友,就算我们不出手,他们也不会放任张幸生去做那些会让张幸生后悔一辈子的事情的。”左啸天说着,沉下去的脸没有丝毫的舒展。
“千年劫乱已经平息,难道还有别的劫乱吗?”吴畏有点摸不着头脑,每一代进入龙虎门的弟子都会被各自的师父告知他们的存在是为对抗千年劫而战斗,现在他们的门主并没有担忧人人谈之色变的张幸生,吴畏实在是不明白还有什么会让他们的门主担忧的劫难。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当我们的鹰羽卫拿住张幸生的时候,在惊雷与锋牙出现之前,有一个神秘人物出现了,而且这位神秘人物的目的显然是张幸生,长老以及千行准确的说是从那位神秘人物手中救回了张幸生,能躲过所有人的耳目,并在千行的射日弓下全身而退,此人绝非等闲,必是同张幸生身边几号人物般的存在。”作为一个以守护天下苍生为己任的门派的主事,左啸天不仅仅要时刻计算着已知的敌人,更加要及时地发现潜在的对手,而后者往往是更加让人不安的因素。
“说起张幸生身边的人,属下并不认为他们是人。”卜算子道。
“难道他们是······”猿王吴畏丝毫不顾及自己毫不掩饰的惊讶会不会影响他一代兽王的风姿。
“鹤王说得没错,当初我为千面兽所蛊惑,与千面兽多有接触,想来他们却有很多相似的地方,这样一来我想我明白绿叶的话了。”左啸天恍然大悟,同时下定决心护张幸生的周全。
“绿叶?”果老和蛇姬机会异口同声的发出了疑问,那天果老是最后一刻离开的兽王,他当然是知道左啸天在所有人离开之后还与绿叶有过单独一叙,他的这声绿叶更多是疑问与好奇,而蛇姬的这声绿叶大概更多的是出于一个女人的直觉吧。
“对,她说张幸生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她大概觉得她说得越多担心我们会认为她在刻意为张幸生开脱吧,便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句张幸生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左啸天道。
“她的意思是我们不但不应该对付张幸生,还应该为张幸生提供庇护,可是这样做的话必将导致我龙虎门、梵海潮音寺、云麓门与天武宗四派分化。”猴王果老双眼精芒闪现,他这样的人永远都会把每一个决定的潜在利好都想到位。
“如若门主所说的那般,那我龙虎门就算得罪了整个天下,也应当在所不惜。”吴畏挥了挥缠满铁链的臂膀,看来他骨子里还是站在张生一边的,谁叫人家张幸生赤手空拳接住了他的奔雷诀。
“猿王所言极是,不过我们还是待到天武宗的人到了再伺机而定的妥当。”左啸天做了最为稳妥的决定,随后左啸天让果老密切注意云鸽的回信,卜算子接替猿王吴畏暂掌鹰羽卫,而让吴畏驻守虎啸阁山脚。
众兽王各自接令,出了盘龙殿,果老笑了笑,又摇了摇头惹得其他兽王莫名其妙。
“你这老猴子,你笑个什么玩意儿。”吴畏从来不会把自己的莫名其妙化为沉默的等待,他会直接开问。
“我们的门主已经做出决定咯。”猴王果老依然卖弄着关子,笑着走了,留下更加莫名其妙的众人。当然这也不能怪猴王果老不加明说,毕竟门主没有明说,做下属的可以揣测门主的心思,却万万不可提前透露出来,这个道理精明异常的果老不会不知。
至于猴王是怎么猜出来的,其实很简单,鹤王卜算子因为千行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绑在盘龙殿的大石柱上而置气至今,今天借着迎客之由鹤王卜算子来到了盘龙殿,正常情况下就算担心梵海潮音寺和云麓门的人反客为主,私自找张幸生的麻烦,那也只需让没有任务的卜算子驻守虎啸阁之下便可,而现在左啸天不辞麻烦的让本在掌管鹰羽卫的猿王吴畏将鹰羽卫交予卜算子,让吴畏前往驻守虎啸阁,这其中缘由无非是吴畏佩服张幸生,必将尽心尽力防止梵海潮音寺与云麓门的人生出枝节,而换做心里对张幸生一干人等心存怨气的鹤王卜算子那可就不一定了。
“绿叶姐姐,梵海潮音寺和云麓门的人到了!”笑儿还没进门便大喊了起来,从梵海潮音寺和云麓门的来人可以看出他们的实力还远远没有恢复,而天武宗由张幸生亲手重建,就算是在张幸生走后他们新收了几位百年难遇的新弟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难有大成,因此风翎放心了很多,没有笑儿反应的那般慌张。
“回来时遇到了猿王吴畏,他说左门主命令他值守虎啸阁。”风翎道。
“你们龙虎门的待客之道也忒不地道了吧,如此光明正大的监视也亏你们门主想得出来。”雾妖知道风翎曾经是龙虎门鹰羽卫卫主,还做过龙虎门的门主,而笑儿如今还是龙虎门的修龙者,一不留心把他俩当作了挖苦的突破口了。
“我倒是觉得我们多了个盟友了。”风翎也不生气,反而很开心。
“这话怎么讲,这龙虎门召集其他三派不就是为了对付我们吗?”青木可是一点都不相信,这世间还怎么会有他们的盟友,梵海潮音寺的戒僧见面就喊打喊杀的,云麓门的人见面就举剑相向,力拔天不过是想利用张幸生,虽说这冥昭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站在张幸生这一边,但是以青木她自己对魔族的了解,冥昭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帮他们的。
雾妖在一旁狠点着头,对青木的看法表示无比的同意,而千行背着他的射日弓,坐在窗户框上,一点也不在乎他们在说什么,白虎走了,他倒是完美的接替了白虎的位置。
“龙虎门是风翎的家,龙虎门的每一个兽王风翎都很了解,我想风翎肯定是从猿王吴畏身上看出的原委吧。”既然风翎这么说,那便是八九不离十,因此绿叶想抛出一个引子引着风翎把缘由说清楚,以免青木和雾妖这两个直脑子惹出什么枝节了,把朋友变成了敌人,此时的幸生比任何时候都需要盟友。
“在龙虎门中,猿王吴畏性情耿直,爱憎分明,他对张幸生的敬佩那是有如这拉玛古拉峰千年不倒,万年不溃,因此由他驻守在虎啸阁之下,是在告诉我们只要龙虎门在就不会让他人在他们的眼皮低下做出对幸生不利的举动。”风翎解释道。
“这样看来还真是像那么回事。”雾妖摸着自己白花花的胡子点着头,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想明白了还是假的想明白了。
“不管怎样,这段时间切不可与龙虎门中弟子起冲突,如今幸生的情况如果能争取到龙虎门这实力保存得最为完好的门派相帮,那其他三派便不能对我们构成威胁了。”风翎接着道。
听了风翎这么一说,所有人同意风翎的提议,笑儿在龙虎门中地位颇高,只要青木和雾妖不与龙虎门中弟子起冲突,龙虎门的人对他们肯定是毕恭毕敬的。
“待天武宗人一到,你们必须联合梵海潮音寺将张幸生给解决掉。”熟悉的声音在云麓门的房间里想起,声音还加了结界,以免被外人听到。
“谁?”四名云麓门的弟子迅速的背靠着背互为依靠,长剑哐当出鞘。
影悄然现身,背对着这剑拔弩张的四名弟子,一点也不担心这四把利剑会一下子刺穿他的身躯。
“宋浩然、齐修、梁安、陈语嫣参见左战卫!”
“起来吧。本战卫不能久待,以免惊动了青木。”
“禀左战卫,门主没有告知我们您会来龙虎门。”宋浩然道。
“本战卫要来龙虎门还需要向你们门主禀告不成,她蚩尤只不过是右战卫。”
“禀左战卫,门主交代在外切不可称呼她为蚩尤。”宋浩然不卑不亢,丝毫不惧影的威严。
“我知道,但是你们必须按我的命令行事,否则你们就不用回去见你们的门主了。”影袖子一甩就消失了。
“遵命!”虽说宋浩然等知道这个左战卫是看不到他们正在恭送他了,但是规矩他们还是要做好,从这里可以看出蚩尤的统兵手段可谓之高。
“师兄,门主不是让我们只窥虚实,不动手段,一切关于张幸生的情况都得云鸽飞书告知门主吗?”陈语嫣是四人中最小的,一般来说最小的往往最调皮,可这陈语嫣恰恰相反,反而是最听春蕊的话。
“门主的话我们自然要照办,不过左战卫我们也招惹不起,张幸生的情况我们会随时禀报门主,至于对张幸生动什么样的手段,我们也得按左战卫的命令行事。”宋浩然道。
“不按左战卫的来你觉得我们还有命向门主禀报张幸生的情况吗?”齐修不以为然,一骨碌的躺到了床上。
“梁安师兄,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平时可就你话最多。”陈语嫣好奇的看着一副冥思状的梁安道。
“我只是想不通左战卫是怎样过的三门阵,这三门阵可是连女娲也破不掉啊!”梁安道出了他心中的迷惑,只是也许这在他的眼中是一件值得让人深思的事情,可是在宋浩然、齐修和陈语嫣眼里这只不过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他是伏羲身边的左战卫,与蚩尤魔神平起平坐,乃远古神族叱咤风云的存在,有什么他们不能做到的。
有一句话叫做人算不如天算,也许此时用在绿叶和风翎身上再恰当不过了,风翎本欲借龙虎门三门阵为张幸生提供庇护,却未曾料到三门阵是伏羲所创;绿叶用恰到好处的方式使左啸天意识到了他们潜在的敌人不是他们四派可以对付得了的,而这一切还得如面对千年劫一般指望张幸生,只是未曾想到云麓门的主事正是当初对张幸生举剑相向的那名女子,而此时那名女子已经成为了伏羲手下的右战卫—蚩尤魔神。
这就是天意,这一切的一切张幸生都知道,他知道三门阵为伏羲所创,他也知道成为蚩尤魔神的春蕊是云麓门的门主,可这一切恰恰只有张幸生知道,其他人虽知三门阵历史久远,却不知道为伏羲所创,春蕊在他们面前化身蚩尤魔神,可青木雾妖不通天下派别,风翎知暮云而不知暮云之后为谁。时也!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