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你居然那么聪明。”她想早点摆脱这种尴尬的场面，对小良子使了个眼色，“不玩了，走，快回家。”
“想走，没那么容易！”梅香积了一肚子的气，趁大菊子不注意，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茶杯就向大菊子砸去。茶杯一偏不倚地砸在了大菊子的头上。大菊子晃了一下身子，伸手捂住伤口，一股液体从手指缝中汩汩地流出来。“你居然害我……”大菊子瞪着梅香，向梅香逼近。
梅香绕着桌子，“如果不是你耍那么多阴招，我也不会这样对你，算是对你的一点惩罚。”
大菊子走了几步，身体渐渐支撑不住，倒在地上，突然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希望我死啊？”
梅香被她弄糊涂了，又害怕大菊子真的死了，颤抖地说，“我只是给你一点惩罚……你不能死，你死了，小良子怎么办……”她说着，转向小良子，倒吸了一口气，只见小良子一脸僵硬地坐在沙发上，浑身发青，眼睛紧闭着，看上去死了很久。
梅香“啊”的一声尖叫起来，跌倒在地，手里碰到一张纸，正是那天小马送来的报纸。她一眼就看到了上面几个显目的标题，《男童不幸爬树摔死，其母喝农药自尽》而下面的照片，正是小良子和大菊子的照片。
大菊子像打了一针强心剂，趔趄着站了起来，刚才流出来的血，像黑糊糊地一样涂在半边脸上，她扭动了一下胳膊，又显得精神奕奕。而小良子像复活了一般，也从沙发上慢腾腾地下来，像患了关节炎似地垂着头，挪过来。
梅香夹在他们中间，感到自己快要窒息了。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尖叫道：“珠珠，老公救我，救我！”
大菊子嘴角一抽，脸上的黑糊糊像烟灰一样抖落下来，“省省力气吧，你叫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小良子轻轻一跳，跳到了茶几上，歪着脑袋，朝梅香嘻笑着，也说，“是的，他们不会来的。”
梅香惊恐到极点，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他们来了，他们来了。”梅香欢喜地向外跑去，向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人，正疑惑时，突然两个人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面前。
梅香马上认出他们来，一个是修鞋的老人，另一个是商店的孕妇。梅香像见到了救星，指着屋子里两个行动迟缓的人，语无伦次地说：“鬼，鬼……”
修鞋的老人本来垂着头，现在拔去了喉结上的钉子，头又抬了起来。那是很久之前被奸人扎进去的，老人用手抹了抹那里，发现没有血流出来，感觉挺满意的。而旁边的孕妇，伸出一只青色的手臂，抓住梅香的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幽幽地问：“这我肚子，你看是男孩还是女孩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