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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梦游

和朋友正在外面吃饭,手机响了,我拿起手机一看,是老家三婶打来的,她在电话里说,三叔又犯了梦游的毛病,而且摔了一跤,摔得很严重,右腿粉碎性骨折,只能整天瘫在床上,一个人躺在床上很寂寞,就特想我能回去和他说说话儿。

三叔打年轻时起就犯梦游。人为什么会梦游呢?我查了有关资料,资料上说,人都会做梦的,梦是睡眠时体内体外各种刺激或残留在大脑里的外界刺激引起的影像活动,当人在过度激动或悲伤时,便有可能出现梦游。我知道三叔犯梦游的事,那是他结婚的那天晚上,睡到半晚上他居然扔下三婶一个人翻身下床,然后一个人开门走出去了,当时三婶惊吓得全身都 紧张起来,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他一步步远去不敢出声。

三叔年轻时还是很帅的,健壮英俊,胸厚肩宽,脸蛋像花红果子。高中毕业后回到村上,那时村里就他一个高中生,是个文化人,三婶就是喜欢他这点嫁给他的。其时正是社社队队大办公共食堂,家家户户都 要砸烂锅盆铁瓮炼钢铁,全村几百、千多号人挤在一个大锅里吃饭,正如当时的宣传口号:“彻底砸烂资本主义,跑步进入共产主义”。三叔正值年轻气盛,一腔子热血滚沸,是个共产主义的忠实信仰者,每天都止不住亢奋和激动,于是就犯了梦游。

三叔从屋里走了出来,这是五月初夏的夜晚,是那么清凉,又是那么温暖。天空那皎洁的圆月,照得山峦、田野朦朦胧胧。四周都发散着一种捉摸不定的香气。每个角落都有着静悄悄的声音,是风在絮语,是草在摇曳,是溪流在喧闹。所有的一切,都像一个美丽的梦。

他沿着门前那条有些潮湿的土路向前走去。前面是一口鱼塘,鱼塘安静地躺在那里,水底现出一个蓝天和一轮皓月。水面浮起一道月光,月光不停的流动。鱼塘的四周生着高过人胸的苇草,在风里舞动着,有青蛙这里那里有节奏地“咯咯”地叫。他在一块草地上坐下来,直着脖子望着前面,像和什么人在说话似的。

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是三婶。三婶见他出去这么久未回,终究忍不住也寻到这儿来了。她大声喊了他几声,他才醒过来,一脸茫然的问:“这是什么时候了?我怎么会在这里?” 三婶也是满脸疑惑的问:“我正要问你哩,你在和什么人说话?”

“马克思。”

“马克思?谁是马克思?”

“一位德国人,伟大的思想家,”他说,“我刚才看见他老人家了。”

“是吗?”她觉得今晚很不寻常,透着古怪,有些紧张地问:“他和你说些什么?”

“我告诉他,说我们提前进入了共产主义。他听了,却笑得厉害。他说,这怎么就叫共产主义呢?没这么简单。他说共产主义一词,首先它是代表一个科学的思想体系,是一种学说;第二,共产主义又是一种制度;第三,它又是一个伟大的社会运动,是共产主义思想体系指导下的,世界性的、伟大的革命运动。”

她摇着头说:“我不懂。你跑到这儿来就是和他说着什么运动的吗?”

“是啊,”他显得很兴奋,“马克思还说了,共主产义必须建立在高度发达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基础上,怎么能是吃上大锅饭就进入共产主义了呢?不过,你们有这个热情是好的,好好干吧,只要努力,将来是一定能够达到的。你听听,他老人家这不是鼓励我们么!”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就像烧着了一把火一样。

她却没有半点儿激情,只是垂着眼睛说:“都大半夜了,回去吧,我只知道我们庄户人家,能安安静静过日子就行。”

“你这不行,这叫落后,懂吗?”他高声大气的说,像给她上政治课。

后来,三婶把这事说给村上人听,差点没把人笑得昏死过去。……

“这个三叔,怎么又梦游了呢?人都老了,还能有什么事要那么激动的吗?”我心里寻思着,便赶紧去车站买了回老家的汽车票。

坐上车,想着不久就能见着三叔了,人就变得有些兴奋起来,无意间抬起头看前面,忽然,眼睛就有些花了,仿佛看见前面阳光里居然晃出来一个人影。我睁开眼看去,像是三叔,脑子里便又有了三叔的一些往事。

那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一天,睡到半晚,全村人全都让高音喇叭叫醒,是大队革委会接到公社革委会的通知,说是共产主义已经到达公社,叫各村的人都赶去迎接。

这的确是件新鲜事,共产主义到底是什么样儿,谁也没有见过,竟然来了,大家就都嚷嚷着要去看看。于是,一路锣鼓喧天,红旗飘展,一队队的人马兴高采烈地往公社进发。

到了公社,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全公社1万多人把个大院子挤得吵吵嚷嚷的。原来是公社秘书三叔又犯了梦游,给各大队革委会打的电话。三叔由于有文化,又对共产主义一直这么执着和热情,自然就结合到革委会当任了办公室秘书。那会是一个疯狂的年代,人人都呼喊着“砌底砸烂旧世界!”“砌底砸烂资本主义!”的宏伟口号,在落后的生产力及稳定而森严的社会结构、文化结构颐养下,日盛一日,蔚然成一种恒久不衰的民俗和壮阔的道德景观。

有几个人在发着牢骚:

“共产主义又不是人不是物,谁见着了?”

“还说是到达了公社咧,会走路啵?典型的堂吉诃德!”……我认识其中的两个人,一个叫李小海,一个叫陈学文,是我们大队小学的老师。

三叔自然也是听到了,好一阵尴尬,继而脸孔涨红。忽然,心里一激凌,他感觉到一个历史机遇出现了!人的一生能够撞上几件历史机遇呢?于是,他便拿着一个大喇叭筒放在嘴边大声喊:“革命的同志们,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刚才我们只是搞了一次演习,检验大家对共产主义的认识和觉悟,检验共产主义是否已深入人心。这么晚了,大家都能及时赶了来,这说明大家有着很高的政治觉悟。不过,我们不要忘了阶级斗争。”

众人全一愣,脸上写满了疑问:这怎么又是阶级斗争了呢?

他说:“我们伟大的革命导师、舵手教导我们:‘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无产阶级夺取政权后,还要继续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直至建成共产主义,因此我们就得时刻提高警惕,严防阶级敌人的破坏和捣乱。”他顿了一下,眼睛很威严地扫视了一下全场。

听说有阶级敌人破坏,全场立时静了下来,谁都不敢说话,静静的呼吸着,感觉身上的神经都在无声的一节一节地收缩。

“刚才不是有人说什么堂吉诃德吗,”他提高了声音说,“这是有人拿资产阶级的堂吉诃德来攻击我们新生的红色政权——革命委员会!”

李小海和陈学文两人的脸上骤然大变,一脸的惨白。

他回过头去朝几个基干民兵说了几句什么,便又转过头来朝台下大声喝道:“把阶级敌人押上台来!”

李小海和陈学文便被几个持枪民兵扭着双手。

全场立刻变成了斗争大会。

李小海和陈学文一夜之间变成了穷凶极恶的阶级敌人,并被宣布清除出学校。

回来的路上,没有人敲锣打鼓,大家匆匆的往回赶,离天亮还早,还能眯上一会儿眼。

后来,三叔也就当上了公社革委会的副主任。……

下了车,还要走一截进山的小路。这是座山区村落,村子掩映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中,远远望去,仿佛一块碧玉镶嵌在山谷里。三叔家是栋两层红砖楼房,门前有一个很大的坪院。三婶是个勤快人,院里种了好些丝瓜、豆角和葫芦。豆角开的是一串一串的小紫花,葫芦是一朵一朵的大白花,丝瓜开的则是很耀眼的金色的花。院子里一片阳光,一群蜜蜂嗡嗡嘤嘤地在各色花里面飞舞。这个家全靠三婶支撑着,很不容易。

我进去看了三叔。三叔躺在床上,三叔明显地老了。我望着他的灰发,望着他那好久没有刮过胡子的脸上有如刀刻般的深密的皱纹,不能不感到惊奇,曾经是那样强健的汉子怎么说老就老了呢?

这是公元一千九百七十九年,我们面前的这个世界,竟然突然一下变了样子,先是土地划到一家一户经管,后来上面又来了文件,二十年不变,还允许庄稼人进城,好多条款,都一一地写在上边。

有人感到惊恐、慌乱。当乡党委书记传达完关于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文件时,会议室的嗡嗡声就倏地停住了。精神已经疲惫涣散已是副乡长的三叔却紧张起来,瞪大了眼睛瞧着党委书记。

他不明白,这不是又回到私有制了吗?马克思不是说过生产方式是一切社会的发展和变革的决定性力量吗?生产方式的变化就决定着社会从一种形态向另一种形态的转变,也就是说,随之而来的必须是整个社会制度的变化。这意味着什么呢?这是退步!有私有制,就会有剥削,有不公,一些人的幸福和享乐,必然会造成另一部份人的痛苦和不幸。他想到这里,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随即带来了紧张。他站起来大声说:“不行,这是与共产主义背道而驰的,共产主义就是要消灭一切剥削制度和剥削阶级,我们不能辛辛苦苦革命了几十年一下就回到解放前了……”他说话时,脸上涨红了,青筋突起,两眼射出两道火似的光芒,并且时而以右拳击着左手掌。

他的话,自是得到不少人的赞同。由于他和一部分干部的极力反对,全乡的联产承包责任制直拖后了三个月才得以落实。他自然也丢了“副乡长”这顶乌纱。但他有文化,又干过多年的基层领导,组织部门就仍然安排他当着乡办公室的秘书。

我知道,茅台是很名贵的酒,少说也要几百上千元一瓶,一般老百姓是喝不起的,我说:“三叔,发了?居然喝茅台了!”

三叔便嘿儿嘿儿地笑,兴奋得满脸通红,一种高贵的神气已经渗入到他身体的内部。一个大肚子挺着,我注意到了,这是他以前没有的,好像它是什么官方的东西。他一边用手抚摸着他的大肚子一边说;“你尝尝啊,这可是共产主义的产物!”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不明白。”我摇头笑道。

他说:“这些年啊,人家要来办事的就都得给你送东西。我是秘书,人家很难找到书记乡长,就都直接奔我来了,嘿嘿!”

“这不是受贿吗?”我问。

“开始时,我也不敢收,可人家却生气了,说:‘你是不肯给我脸面是吗?是瞧不起我是吗?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哥们了?’我能说什么呢?自然就只能收下了,开始只是两瓶‘浏河小曲’,现在可都是‘茅台’‘五粮液’了。反正你生活上需要什么,人家就给你什么。”

“真是这样?”

“真是这样。县上、市里来人,我们也得照样送,这不是各尽所需的共产主义吗?呵呵!来,今儿你三叔陪你喝几口。”他笑的时候,嘴角稍稍有些歪,不讲话的时候就爱眯起眼睛。我发现,他的神态中,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迷茫。……

三婶也明显的老了许多,岁月的沧桑,在她曾经美丽的脸上刻下了一道道皱纹,原来润泽的肌肤也已经变得干瘦。中饭时,她特地为我做了几个菜,都是乡下的特产。

吃饭桌上,我问:“三婶,你们不是过得好好的嘛,三叔他怎么一下子又犯了梦游呢?”

三婶叹了一口气,用手将乱发抚熨帖,促声促气道:“前几年他退休了,在家里闲着没事就看书看报纸。”

我笑了一下:“三叔是个读书人嘛,是读过许多书的。”

“他就是不该看那些东西。”

我吃了一惊:“那为什么?”

她说:“那天,他看到报纸上有一篇叫做《南街村神话的破灭》的文章,就伤心得放声大哭。”

“这与他有关系吗?”我不解地问。

“我也是不明白,我说:‘老倌子,你莫是哪根神经搭错了,这么嚎天号地的做什么?’他却凶凶地瞪着我说:‘你懂个什么,那可是我的希望,懂吗?’我问:‘什么希望?’他说:‘共产主义啊!南街村可是共产主义的样榜,是共产主义小社区啊!怎么一下就垮了呢?’……”

我说:“这我知道,南街村是资不抵债,是靠借贷支撑起来的,垮是必然的,哪是什么共产主义的样榜啊!”

“你没见他哭得那个伤心啊,”她继续说,“那天晚上,他就又梦游了,说是见着马克思了,他要去向他老人家汇报,一个共产主义的样榜却让人家搞垮了,这可是犯罪。他一路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不小心脚下绊着一块石头,人就给摔了,唉!”

我也重重的“唉!”了一声,心中不觉汪起了几掬泪。我木木地坐着,一任冰凉的泪水经过鼻翼、嘴角,流进嘴里,成了咸咸的苦涩。

这时,三叔在里屋喊我,显得十分费力。

我忙丢下饭碗赶了过去。

他抓住我的手说:“我知道,社会变迁是客观存在的,是一个自然历史过程……”他顿了一下,很凶地咳嗽起来。

我说:“三叔,不急,不急,您慢慢说。”

他喘着粗气说:“人类社会由野蛮到文明,由原始社会到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以至共产主义社会,但共产主义是必然要达到的。”

我说:“这没错,您说的都是对的。”

于是,他两眼就闪射出光彩。屋里虽有些昏暗,但也能看得出,他那布满粗黑的须根的脸膛上荡漾着一种梦样的光辉。他朝我挥动着手说:“我就知道你……是了……了解我的,今天你……你别……别走,陪我说……说说话儿……好吗?……”

“我会陪着您说话的。”我很认真地点了下头。

他便望着我,笑意随着嘴的轮廓荡漾开去,一瞬间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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