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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黑虎并没有睡着,看见大龙的两个儿子进来,连忙翻身坐起。一手一个把他们拉到怀里。亲热地问:

“哦嗬!你们叫啥名字?”

“我叫大锤!”

“我叫二锤!”

“呃?这名字好,两把锤!”

大锤、二锤都笑起来。挣开黑虎的怀抱,坐到两旁的床沿上。大锤找不到什么话题;二锤却忙着问:

“虎子叔,关外有老虎吗?”

“老虎?——有哇!东北虎是有名的,好大好大。穿山过林,带着一股腥风。一声虎啸,山林都震得发颤。獐子、狍子、狐狸吓得到处跑!……”黑虎绘声绘色地连说加比划。

两个孩子都惊得张大了嘴巴,黑虎喜爱地看着他们,又讲了许多山林中的事情。什么高山、森林、岩洞、雪崩等等,大锤和二锤都听得入了迷。从小在平原长大的孩子,对山里的一切都感到新奇。

不大一会儿,大龙和妻子也相跟着走进来。大龙温和地对两个孩子说:“行啦行啦,你虎子叔累了,以后再讲。反正他不走了。”

大锤望着黑虎,懂事地说:“虎子叔,你快歇吧!”

黑虎微笑着点点头。二锤余兴不尽。这家伙机灵得很,看父亲母亲进屋,知道是来催他们回去的。他手脚麻利地脱得精光,像一条滑泥鳅似的钻到黑虎的被窝里去了。

大龙的妻子责怪他:“你这孩子,不懂事!”

二锤伸出脑袋挤挤眼,“娘,我跟虎子叔暖脚呢。走吧走吧,你们都走吧!”

黑虎看二锤和他这么亲近贴合,打心眼里喜欢,忙说:“好!俺爷儿俩做伴。”

大龙站在暗影里,一直没有做声。他深情地看着黑虎放下一只手摩挲着二锤的头,爷儿俩亲亲热热的样子,泪水差点儿又流了出来。妻子也显得特别激动,脸涨得通红,哽咽语塞地说:“也好。你们……爷儿俩快歇吧。二锤这孩子,从小睡觉不安生。”

“让他们睡吧!”

大龙在妻子背后说了一句。夫妻俩像逃开了似的,回身掩上门走了。

黑虎不知大龙哥两口子为啥激动得这么厉害。回头看看二锤。这孩子正搂住他一条大腿,已经入梦了。这孩子和自己小时候一样,说睡就睡。看哟,睡得这么甜,咧开薄薄的嘴唇笑了,又笑了。仿佛仍在听他讲关东山林里的故事。黑虎顿时从心里升起一股柔情。

他探身端过灯,照照二锤的脸。蓦然觉得这孩子的脸形眉眼,都是那么熟悉。和那个刻在心里的形象那么相像,在他的心底里,似乎不是在今天,而是早就认识这个孩子了。他轻轻把灯放回原处,浮想联翩。忽然想到,假使自己的儿子还活着,也应该有这么大了。他忍不住又低头注视着二锤朦胧稚气的脸蛋,那上面正笼着轻纱一样的梦。二锤不知是怕冷还是怎么的,又往里拱了拱,双手更紧地抱住了黑虎的大腿,把头贴在他的怀里,又安然睡熟了。黑虎只觉得一种无法言说的慈情,轻轻地挠痒了自己的心。

21

黑虎吹熄灯,没有再躺倒。他怕稍一动弹会把二锤弄醒。就这么披上皮大衣,背靠床架坐在被窝里。他已经睡意全无。

对面北山墙上一个“凸”字形的气孔,隐隐透进一束天光来,却并没有感到冬夜北风吹进的气流。仿佛寒气已经均匀地散布在屋里屋外了。

黑虎木然坐在黑暗中,心里翻腾得厉害。

回到柳镇这半天,让他吃惊的事情太多了。他简直承受不住,也来不及思索,几乎是惊慌失措了!

这趟回柳镇,是专门告了假来祭坟的。他准备最后一次看看父母的坟茔,就立刻回去,再也不回来了。可是当他乘上南下的列车,过了山海关,离家乡越来越近时,才发觉自己心里并不仅仅是想看看父母的坟茔,而是还有那么浓重的思乡之情!这种思乡之情,离家愈近,愈浓烈,愈使他急不可奈。他思念刘尔宽大叔、大龙哥一家,思念柳镇的父老乡亲。

黑虎一踏上家乡的土地,这种感情简直就如大海的狂涛,汹涌澎湃了!啊啊,那从小养育了他的土地,那老人一样深沉的黄河故道,那一草一木,那青石铺就的丁字街,那穿戴打扮和熟悉的乡音,那看到听到闻到的一切,都引起他缠绵的遐思,都让他如此动情!

家乡——这就是家乡啊!黑虎真想长出一双巨臂,把这一切都拥抱在怀里。他想纵身跳到家乡的云端上,向四面八方呼喊:“啊——家乡!啊——父老姐妹!黑虎回来啦!回来啦!……黑虎已经不再是罪犯了!”他还想走遍故道两岸的每一个村落,向曾经受过自己惊扰的父老姐妹,袒露自己的全部罪恶。向他们真诚地忏悔,请他们原谅。

但是,当他那么惊喜地一路观看,体察出家乡的巨大变化,看到人们喜气洋洋过日月的景象时,又觉得自己像一个肮脏的苍蝇闯进了花园,显得那么不协调!立刻,他又自惭形秽了。最好还是不要去惊扰他们了吧。人们啊,在经历了无数的灾难之后,正在重建自己的生活,为什么还要让他们看见自己,而引起那不堪回首的记忆?流逝的岁月永远过去了,过去了……唯独让自己的罪恶常驻在心头吧!我没有理由去请求他们原谅,还是让乡亲们骂我一辈子吧!不,一直骂下去,让子孙后代都记住:过去柳镇有过这么一个败类!或许,这样自己会更心安一些。

黑虎在心里责骂自己:黑虎呀,黑虎,你算个什么东西!既不是逃难归来的游子,哪能引起人们的同情?更不是凯旋的英雄,没有谁会尊敬你。你是个罪恶的土匪,是个劳改释放犯,是个应当被遗忘的人哪!你还有什么脸面站在乡亲们面前?没有,没有了啊!

啊!看一眼,最后看一眼柳镇吧,最后看一眼黄河故道,看一眼乡亲们,永远告别这块土地,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去生活,去忏悔吧!……

黑虎想到这些时,一种深深的愧疚和自卑感,像山一样压在心头。那心被压扁了,被挤碎了!自己这一辈子,都不配再享受欢乐了……当他穿街而过时,心情是那么复杂,那么矛盾。他愈是以从来没有过的炽热感情爱恋这块土地,愈觉得自己每一步都在玷污这块土地。愈是想和每一个相识的和不相识的人打招呼,愈是羞于看见每一个人。理智终于绞杀了感情,黑虎打算只给父母的坟茔烧完纸钱,覆一把土就赶快离开,越快越好!

当他扑倒在父母的坟前放声大哭时,谁能说得出,有多少种滋味搅和在一起呢?

肝肠俱碎,噬脐莫及,人生啊!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柳镇在土改时还给自己分了一份地!当刘尔宽大叔告诉他这件事时,就像当初高公俭局长没有宣判他死刑一样,黑虎完全震惊了!他再一次深切地理解了“人民政府”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人民——人民的政府哟!家乡——家乡的父老呀!你们竟有如此包容天地的宽广胸怀!

如果说那次决定生死的宣判,给了黑虎活着的权利,那么几年的劳改和这五亩土地,又给了他生活的信心。

他感到了做人的尊严,他萌动了重新扑入生活的欲望!他决定回柳镇定居了。在这块土地上,在这块犯过罪的土地上,彻底洗刷自己的灵魂,当着乡亲们的面,重新做好人吧!

——人生的课题却又如此复杂!一个接一个扑面而来,常常令人无所措手足,不知怎么办才好——

珍珠还活着!而且也已经回到了柳镇!

这消息像炸雷击顶,在黑虎脑海里猝然迸出一簇火花。在最初的一刹那,又是一阵狂喜从心底喷出来——那是一种比什么都让他冲动的狂喜。他曾是那么痴心地盼了她多少年啊!日思夜想,萦绕心怀。在劳改队期间,他是那么真诚地想把珍珠忘掉,专心致志改造成好人。奇怪的是却从来没有忘掉。他为此惶恐过,怀疑自己做好人的心愿是否真诚。他白天无暇想念,晚上却总会想起她,梦中也常常碰到她。天明醒来,看到领导,他会莫名其妙地脸红,仿佛自己偷偷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是这次回柳镇,又何尝不是想看看珍珠是否已经回到家乡了呢?尽管他没敢把这心中的切盼告诉任何人,甚至连自己也不愿承认。他故意把这件事看得漫不经心,在和刘尔宽、大龙喝酒闲话时,他有几次想问一下,但到底还是忍住了。他想,既然他们不说这件事,那么,珍珠多半是死在外头了,或者并没有回来。

然而,珍珠——他心上的人儿,却真的回来了!就在镇子上!

这一天终于在无有穷期的盼望中来到了。珍珠近在咫尺,举步可见。黑虎却惊慌了,畏缩了。就像一个以自己的全部身心入海探宝的人,他被苦涩的海水呛坏了肺,被坚利的礁石划出了血,被凶猛的鲨鱼咬断了手,但他没有退缩,没有后悔。只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寻找,他相信终究有一天会找到。这种时候,追求本身就是一切。那里面充满了痛苦,充满了牺牲,充满了疲惫,充满了恼恨,充满了失望……但,又恰恰是这一切,组成了他特有的欢乐,增生着愈来愈强烈的希望。那是一种交织着人生五味的欢乐;那是一种产生于失望之中的希望!唯其一次次失望,一次次复燃,这希望才更加悲壮,更加疯狂!

然而,当探宝人在大海深处历尽艰辛,突然发现那颗珍珠海宝就在面前闪闪发光时,他一下子目迷五色,头晕目眩了!他使出最后一点力气,浑身颤抖着伸出手,想把它捧起……猝然,冥冥之中传来一个神圣而严厉的声音:“不要动它!那不是珍珠海宝,那是一团邪火!那是灾难!它会整个儿把你毁掉的!”那严厉的声音从海面扑入海底,隆隆作响,来回激荡。探海人吓坏了!他知道那声音来自一位神明。他具有主宰一切的力量,自己无法抗拒;他的话绝对正确,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怀疑。于是,探海人又慢慢把伸出去的手缩回来,闪着恐怖的目光。整个身体都佝偻下去了。他看着自己一双被鲨鱼咬断的手臂,一身在坚利的礁石中穿行时留下的伤疤,顿然感到一种巨大的悲哀!——原来自己多少年的寻求是毫无价值的!自己付出的一切代价都白白地付出了。

现在,黑虎被几年来培养的理智提醒着:应当远远地避开珍珠。不然,于己于她都没有好处。他还清楚地记得高公俭局长的话:你走向犯罪的第一步,就错在和珍珠相爱上!这是病根。特别是今天,自己是个劳改释放分子;而珍珠又戴上了地主分子的帽子。这样两个身份的人,还怎么再去结合呢?自己刚刚从罪恶的深渊里爬出来,难道还能再回去吗?这不仅前功尽弃,不利于自己做个好人,而且也不能为珍珠增添光彩呀!

一夜苦思,翻江倒海。鸡唱四更时,黑虎悄悄起了床。

他一打开门,立刻从门外扑进一股寒气。院子里白茫茫的。夜里下了这么厚的雪,竟不知道。黑虎顾不上欣赏雪景,踩着雪走到堂屋门口,敲门叫醒了大龙夫妻。

大龙夫妻不知黑虎起这么早要干啥,也连忙爬起身。开门看到雪,都不免吃了一惊。大龙一边扣棉袄上的扣子,一边问:“这么早,干啥去?满地都是雪。”

“大龙哥,我还回关东农场去。”

“呔!那慌什么?赶明就到年啦,过了年再去办手续也不迟呀。”

“不,不,回来的事,让我……再想想,以后再说吧!”

大龙两口子一听都吃一惊。大龙妻子惊慌地问:“黑虎兄弟,你又瞎想了些啥呀?”

大龙也急了:“昨晚不是说好了吗?咋一夜又变了卦!”

“唉——一言难尽。东北也挺好,领导待我不错。我走了!”

黑虎说罢,转身就走。脚下松松的积雪被他踢得乱飞。

大龙追出门外,一把抓住他,“你走,也要和刘大叔说一声啊!”

“不说了!”

“那你也该去看看珍珠呀!她受了那么多苦,等了你这么多年……你,你这是——嗨!”

大龙急切而又语无伦次地劝说着,黑虎一直在挣扎,两个人在雪窝里像打架一样。

“……还有二锤……”大龙气喘吁吁地说着什么。大龙的妻子也追出来了,站在一旁光着急,不知说什么好,只知一个劲地重复:“你这是咋啦?咋啦?……天爷,这是咋着啦?冰天雪地的……”

黑虎心乱如麻,在挣扎中似乎听到大龙哥说到二锤,猛然想起了什么,一只手伸进怀里,掏出几张票子往大龙手里一塞,惭愧地说:“给孩子们买几盘炮仗放放吧,我回家啥也没带。大龙哥,你就别……拉我了!”说着使劲一挣,大踏步走了。

大龙在这一瞬间恼火了!他赶上几步,把钱往黑虎头上一甩,愤怒地大叫道:“你、你滚出柳镇去吧!谁都不会花你的钱!你永远也别回来!临死也别给我捎信!”

黑虎只在原地愣了一下,头也没扭,以更快的速度走了。大龙两手张开,好像肚子上突然被人踢了一脚似的,背脊深深地弯下去了。

黑虎急急地出了柳镇,大颗大颗的泪珠掉落下来。在他前面,是一片白茫茫没有尽头的雪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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