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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真是奇怪。黑虎什么也没说,竟又转回身,乖乖地随在刘尔宽身后,沿墙根一直往欧阳后院走去。他是那样身不由己,迫不及待,不时踩着刘尔宽的脚后跟。他脑子里还是乱纷纷的,理智要他往回转,脚却急急地往前走,那完全是感情和下意识在起作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早已飞向珍珠的身边,要向回转的想法多么无力,多么虚假!

32

珍珠的这桩婚事,完全是由一枝花撮合的。

那天,欧阳岚多喝了一点闷酒,坐在自己屋里,信手翻看一本唐诗。外面正飘着大雪,几进深宅,声息全无,只听见院中的树枝偶尔发出轻微的断裂声,可知积雪已经很厚了。屋里虽生着炭火,依然觉得寒气逼人。“已讶衾枕冷,复见窗户明。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欧阳岚掠过这几行字,再也读不下去了。心头涌起无限凄凉和伤情。

一枝花进城去,又是三天未归了。这些年,这种事本来是常有的。欧阳岚很想平心静气地对待,却总是不成。每一次都使他感到耻辱和愤怒。他发脾气,摔东西,撕毁诗书,还经常情不自禁地歇斯底里大发作。但当着一枝花的面,又绝不敢问及半句。一是羞于出口,二是怕触怒了她。一枝花对他有一种无形的威慑力。他恨她,又怕她。看见她,就像看见一条响尾蛇那样不舒服;想打又怕伤了自己。他失悔自己当初不慎娶了这样一个女人。他怀念玉梅的温情,更痛感自己眼前的凄凉。他甚至后悔当了这个镇长,把自己陷进敌对和仇恨里。近来几次听说,有人在黄河滩里见过刘轱辘,欧阳岚顿觉不寒而栗,时时有一种不安全感。他在人前装得镇定自若,似乎一切成竹在胸,心里却恐惧得很。他命手下人日夜提防,四门把守,唯恐让刘轱辘混进来。

这几天,他几乎惊惧不能入睡,常常一个人坐以待旦。手边一壶酒,一本书,一支枪。这实在有点不伦不类,但对于欧阳岚来说,又一样也少不得。

他几乎承受不住这样的精神折磨了,很想摆脱这个局面,辞去镇长的职位。可他也明白,想卸任也许可能,想消除积冤决不可能,那不是一厢情愿能办到的。事到如今,自己离不开白振海了,他是靠山。寨子里有二十多条枪就是他给的。当然,欧阳岚也给了白振海许多钱财。如果镇长之位一丢,失了权势,别说万贯家产,恐怕连性命也保不住。自己一天也离不开白振海,而维系他和白振海之间的关系的,除了金钱主要就是一枝花的裤腰带了。欧阳岚的处境就是这样进退维谷。在极度的苦闷中,他只有借酒浇愁,在麻木中求得片刻的安宁。

又过了几天,路上的积雪化出路来,一枝花才满面春风回到家。而且这一次还显得特别高兴。

欧阳岚不由自主地站起来迎她,招呼一句:“回来啦?”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一枝花笑盈盈地向他述说了一些城里的见闻,一边洗完手脸,扑上粉。她靠近欧阳岚,眉飞色舞地说:“这趟进城,我可办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嗯,什么好事?”

“我给珍珠寻了个婆家!”

“哪里的?”

“白县长的儿子,才十五岁。说起珍珠的俊俏,白县长可喜欢呢……”

欧阳岚的头“轰”了一下,一枝花往下说的什么,他一句也没听清。他只是隐约意识到,自己想避开白振海,这一下却拴得更紧了……白振海喜欢?这个老色鬼会不会……欧阳岚不敢想下去了。他急忙追问:“白县长儿子是个什么模样?……”

一枝花看出欧阳岚不放心,心里不痛快起来:“什么模样?和白县长一样方头大耳,福相!可不像珍珠,人虽说俊却一点儿不像她爹!咯咯咯!……”一枝花突然恶毒地笑起来。

欧阳岚霍地站起,脸腾地红了,一拍桌子:“你,你放肆!”

一枝花也意识到这话太尖刻了,和解地笑着:“老爷别生气。我正是为给你卸包袱,才打发珍珠出嫁的。白县长儿子嘛,长相倒是不错,就是小时得过病,有点痴傻。可话又说回来……”

欧阳岚完全证实了自己的判断!这个女人自己和白振海鬼混还不过瘾,还把珍珠也卖给他了。她是拿珍珠做人情了!

“你……你,你也该和我商量商量!这么大的事一个人就做主了?我还算个什么人!”欧阳岚气得直打哆嗦。

“有啥好商量?人家攀还攀不上呢!这个家当错了咋的?什么宝贝闺女?野杂种!反正我已答应人家了,不行你去退婚!”一枝花也恼了。看欧阳岚怔住了,又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给脸不要脸,和县太爷做亲家,也够你荣耀的了。酸臭!——你想过没有?珍珠这么大了,和黑虎不清不白,万一再做出玉梅那样的事来,看你老脸往哪儿撂!”

这件事真使欧阳岚恼上加恼;烦上加烦。他很发了一通火。一枝花不和他吵,就只回他一句话:“不愿意,你去退婚!”他敢吗?他不敢。一连几天,欧阳岚心里又窝火又恶心,但又有什么用呢?他明白,这是又一张契约。他们写好了,只是逼他按手印,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的确,他们摸准了欧阳岚的致命弱点,不管心里怎么不同意,也不敢拒绝。他可能比刘大炮狡诈,但绝不如刘大炮有骨头!

果然,闹腾了几天之后,欧阳岚终于还是同意了。他只好这样安慰自己:既然脸上已涂了狗粪,再抹上一把稀屎,又有何妨呢?自己反正人不是人,鬼不是鬼了,还要什么脸皮?什么尊严?

但他还是提出一个条件:白振海儿子太小,晚二年再把珍珠送过去。他想拖一拖,慢慢寻找变通的法子。珍珠虽说不是他亲生的,可也不甘心让人糟蹋。一枝花也同意了,说晚天进城再和白振海商量。

事情总算定下来了。这天晚上,一枝花破例来到后院,见到珍珠就笑,做出亲亲热热的样子,把这件事告诉了她。珍珠一听,大吃一惊,脸霎时变得惨白,好一阵没说出话来。

“嘻嘻!……”一枝花扭着屁股,硬把珍珠拉到怀里,“好闺女,你只管听话,娘不会往火坑里送你。那孩子虽说有点傻,去了你还不享一辈子清福?只要应下这门亲,人家也不急着娶,那边还小呢……”

珍珠不知道一枝花啥时候走的。她失魂落魄,泪流满面,在床上呆坐了半夜。她清楚,这个蛇蝎样的女人,为自己设了个很难挣脱的圈套……

第二天,珍珠把这事给刘尔宽说了。刘尔宽一跺脚:“嗨!白振海那个活宝我见过,又瘸又傻,整天像愣鸡一样。十几岁了,个子不满三尺。缺德!缺德!……”珍珠更加明白了,气得一下晕倒在地上。

几天来,珍珠不梳头,不洗脸,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肩头。一个人闭上门一坐就是半天。刘尔宽怕她出事,老从门缝里往里瞅,有时也进去开导几句。可他又有什么话可以为她排解苦闷呢?更多的时候只是默默地陪着,拼命抽烟叹息。他毫无办法。为自己不能保护珍珠伤心难过。

在这些日子里,珍珠想得很多很多。她想到母亲一生的悲苦,莫非自己也要听天由命,任他们摆弄吗?她想到和黑虎的感情,更是心如刀绞。尽管直到如今,他们之间谁也没表示过:他要娶她,或者她要嫁他。可彼此的心思是不言而喻的。她知道,黑虎哥早已把自己看成他的人;自己也早已把一颗心交给了他。如果一旦拆散,该是多么痛苦,多么伤心啊!……

人生的路呀,真是虎狼拦道,荆棘丛生。真的就冲不过去吗?不,不!……我偏要用自己的脚踩出一条路来,按照自己的心愿生活,哪怕粉身碎骨也绝不后悔。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总算没有愧对自己啊!

珍珠下了决心,要把自己的心事吐露给虎子哥,而且,她也要试试,他有没有这个勇气和自己同患难。

33

欧阳后院,黑咕隆咚,阴森可怕。

东厢房珍珠的屋子里,烛光幽幽微微。屋子里的一切东西,都失去了固有的棱角和线条,变得柔和起来。一只很大很老的蟾蜍,从墙角钻出来探头探脑地张望了一阵,终于大胆地爬行着,沿墙根钻到另一处砖墙洞里去了。

珍珠和衣斜卧在床上,拉一条粉红软缎被子盖上下半身。素花绫罗帐三面闭合,一面高吊着。平常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免胆怯,她一年四季都吊着帐子,仿佛这样能安全一些似的。床前的炭火闪着殷红的火苗,映照着珍珠红扑扑的脸蛋儿。她微微闭上眼,长长的睫毛顺在一起,显得那样安详宁静。其实,那心里却像春潮在鼓荡,汹涌澎湃。碎黄花缎子袄裹不住她丰满的胸脯。那里正一起一伏,剧烈而不均匀。她感到心里一阵阵燥热。炭火太旺了,屋里暖得像阳春天气。她解开袄扣,隔着雪白的内衣,隐现出更里层的红绫胸褡。

绝望,有时会使人产生相反的念头和力量。现在,十七岁的少女珍珠,什么也不怕,什么也不顾了。她愿意把自己整个洁白的身心都交给虎哥。她焦急地等待他的到来。

忽然,她听到后院的角门响了。接着是轻微的脚步声。这一刹那间,珍珠心慌意乱,似乎有点后悔了。她忙乱地跳下床,扑到门后,把原本虚掩的门“哐啷”一声插上,用背紧紧地顶住,心儿止不住一阵阵剧跳。她暗中埋怨自己,这深更半夜地让黑虎哥来这里,是不是太匆忙,太轻率了。一切的一切,都要在转眼间确定了吗?……

……脚步声近了,更近了。每一步都像踏在她的心上。声音没有了,她的心也像被按捺住了一样,再也不能启动。她一把撕开领口,心里憋闷得喘不过气来。

“……笃笃……”敲门声犹豫而又轻微,但却十分清晰。珍珠的心一下子又狂跳起来。“珍珠……”——是虎子哥来了!她猛地转回身,一把拉开门闩。珍珠在眨眼间失去了自制,防范和羞怯的堤坎被感情的浪潮完全冲垮了!

黑虎畏缩而又急不可捺地跨进屋门,反手把门掩上。珍珠前一步,重新闩上:“哐啷”!整个世界都被关到门外了。

两个人对望着,慢慢伸出手去……四只手终于握在一起了。一个冰凉,一个温软,双方都没有感觉到。两个人泪眼朦胧,相对无言,久久地对视着。

珍珠啊,不是有许多话要倾诉吗?亲人来了,说吧!说个痛快——

黑虎啊,不是有一腔烦恼和疑虑吗?珍珠就在面前,问吧!问个清楚——

然而,一切都不必了,一切都成了多余。透过闪闪的泪眼,他们互相看到了一切,所希望知道的,不都在对方的脸上吗?

刘尔宽从后门把黑虎领进来,就到自己的住房去了。孩子们有孩子们的话说,他不愿去掺和。他在西屋里一边抽烟,一边隔着窗户不时向东屋张望。那里亮着灯,好久没有声音。又过了一阵,他听到有喁喁私语和低声啜泣声。老实的刘尔宽心也酸起来。他知道他们相爱,却不能帮什么忙。唉,月下老也真是乱牵线,咋叫这两个孩子相爱了呢?你不是白叫他们难过一场吗?唉唉,孩子们,那你们就说说知心话儿吧,多说几句,怕是往后在一起的日子也不多了。这个月下老也真是……刘尔宽一边在心里胡乱埋怨,一边往床上歪。他不急于把黑虎领走,他希望他们多呆一会儿。

刘尔宽打了个盹,霍然醒来,天到什么时候了?他翻身爬起,伏在窗口往外看。心里一惊:东厢房里的灯已经熄灭了!——怎么,是黑虎已经走了?还是……

刘尔宽顿时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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