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从何进府里出来之后不与吕布说话。吕布明白事情很急,骑马紧随丁原。马踩得中直街叮当响,象兵乱荒年。吕布在夜色里看洛阳城,有如醉生梦死。洛阳城需要用血洗才能清醒。他听到教坊的【银】荡歌声。他自信自已是清醒洛阳的神。他把马驾得离义父仅一个马头。他对义父的这次行动,给予全身心的支持,象赌徒一样,他把命运全砸在这儿,他不顾一切的紧随。
到了南城门,丁原见周边没有人了,才说“事急,赶快分头行动”吕布说“何进难道进宫了?”丁原说“人没有进宫,但太后接连来书信说情,杀太监事早已传得满城风雨。何进想提前进宫同太后解释杀太监的事”吕布说“他何进不怕掉头。但我们怕他掉头。他的头一掉。义父,你就是没有归家的孩子。我是你的义子,我也没有家的感觉了”丁原“这样吧,你们几位都是我的腹心。事急没有时间商议。我们马上行动。张辽高顺郝萌,你们三人赶快回并州。去的目的是拉三千兵过来。我与吕将军领这些亲兵到孟津。”
高顺说“到孟津干吗?是不是砍杀?让我留下吧!领兵的事不用派许多人,仅张辽一人去行了。”
丁原说“不是砍杀拚命的事。”
“那是么事?”
“放火!”
“放火?”
“对,放火烧屋。烧街道,烧城,烧孟津城。”
高顺说“点火把烧孟津城,燃起诛杀宦官号令?”丁原说“是的,要烧掉他们把持朝廷的幻想。要让宦官们吓得屁滚尿流。”
吕布说“烧得好。早就应该烧了,上次从孟津过来的时候我就有想法了。我看不惯孟津,说城不是城,它天生畸形。它是城,但没有围墙。说它不是城,街道确纵横交错,人来人往,异常的繁荣。不到京城不晓得孟津是怎样的黑喑之地。它是宫内与宫外相互勾结,又相互交易的大市场。宦官通过这个大市场与外界相勾结把持着朝廷。”
高顺说“我赞同吕将军说法,早就应该一把火将它烧掉,早烧早了事,朝廷早清静。何进大将军真的英明得很,打蛇就打在七寸上。”
何进府里灯火通明,何进叫丁原走了之后,有如释重负的轻松。本想阻止何进决策的曹操见丁原接受任务出了门,放弃狂风暴雨式的劝说,改为冷静的面对了。他本想离开回府。但考虑事态的严重,决定陪着何进,与他共同承担艰难的赌博。袁绍和袁术见曹操没有离开府门的意思,也决定留下,对各种可能出现的问题做逐一分析。
何进见丁原意志坚定的走出了门,对曹操他们三人说“他是从剿杀黄巾军中出来的将领。他对我忠诚,执行任务不说二话,不象你们三位,说三道四,还讲价钱。”
三人惊讶地相互对望。觉着更有义务制止将军的莽撞,曹操想“这是做臣子的职责所在。他如果是个市场上的商人,他没有这个必要同他理论。他现在是个决定朝廷沉浮的大将军。能把话搁肚子里。害了别人,也害自已?”
袁绍对何进的态度,同曹操一样,也认为现在有这个必要说出事的后果。“太监执掌朝廷政治,不是今朝,也不是旧朝,追根溯源太长。。他们盘根错节,复杂着哩。杀了上头一个,可能就伤下头几万人的心。做为执掌大政的将军,应以稳定人心为主。要慎杀”
曹操见袁绍居然说出体贴人的话,说得更加的直白“将军,你考虑结果没有?”
“结果?”
“什么结果?”
曹操说“只有两种结果,不是你杀了他。就是他杀了你。你杀了他,天下与太监的亲信就来同你叫板开了。依我看,抓几个头目砍了之后,此事也就算解决了。首犯张让,赵忠,次一点,例举一下不会超过十人。”
袁绍说“洛阳人说十常待当政。我看洛阳城的百姓见事深刻得很。曹操说顶多十几个。洛阳人把我们者说全了,仅十人。我列举三人,一是张让,二是李忠,三是段奎。其余都可不杀。”
“为什么仅三人,说说理由?”
袁绍说“先说张让。前不久皇上病得说不出话来了,他还不断的从内宫里传出圣旨。他是个自编自导自演的专家,首个就选他杀。第二个该杀的李忠。皇太后的主意就是他的主张,想想我们进宫听皇太后的旨令,想到背后是他在操作的,心里头就很难受。我们读书之人怎么可以听从那些只会干粗活、又没卵子的人的话呢?第三个人段奎。前不久为了皇上的人,官员之间也闹开了。是赵忠从中做和事佬,把宦官们打造成了铁板一块,公开地同我们做对头。他是十常待的智谋人。皇上病重的时候感概的一句话说到点子上了,赵忠是我的父,张让是我的母”
袁术反对曹操袁绍主张只杀几个。他偏急的认为所有的宦官阶层都是该杀的对象,无一例外。
曹操见袁术没有政治智慧,讥讽他是只会行猎玩妓的贵族阶层。他例出证据,说他的叔父是紧随皇上的高参,娘家叔叔是皇太后的大红人。还有在河北四世为官的深厚的基础。这一切都构成了狂妄自负。不晓得政治是需要技艺的玩艺儿。
对曹操身世知根知底的袁术也毫不含糊,反讥讽他是太监的后代。对同类下不了手了。
袁术的话被袁绍喝住打断,说,上堂我俩是同朝为官的臣子,下堂我俩是堂兄弟。虽然我俩不同母,但我俩流着一半相同的血。兄弟同心,抓铁成金。我骂你是为你好,是不想失去堂兄弟。你在外也是个堂堂的大汉子。以祖上德说事,不是丈夫所为。更何况,曹腾大长秋曾经扶佐个四个小皇上主政。名声好,为汉室江山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我们说十常待专权,应把他与这些子无德的人区别开来。
曹操气着扭头就走了。说愚蠢之人不足以议事。
何进以为是袁术的无礼把曹操气跑了。
袁绍认为曹操没有成功劝说何进快快动手擒贼擒王式的干掉几个而失望的走的。
袁术见曹操气呼呼的跑了,高兴地拍起了手掌笑。其实曹操并没有把他侮辱他的话当回事。他在区别堂兄弟俩,说袁绍比袁术站得高见得远,理应有所做为。而那个袁术仅有超大的野心。办事也罢,说话论事也罢,他以激怒人为快心乐事。不自量力,必定没有好的结局。但现在不想这些私事,应赶快准备草莽之后的后事。不然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