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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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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和妹妹在门边站累了,转移阵地走到床边,身体靠在床沿上,流泪的继续流泪,哭的继续哭。弟弟却紧紧守在门边,站着哭累了,蹲下来哭。哭得眼睛生疼都不想哭了,饥饿感却很及时地来提个醒,伤心的哭泣又卷土重来。哭声持续了多久,小林没有时钟可看;眼泪能汇成几条河了,小林更没心情去管。整个世界将小林姐弟三个遗弃在一个孤独而无助的幽暗角落,任随他们伤心地哭泣和流泪。

小林在挥手抹泪的间隙,泪眼模糊中竟看到一只老鼠。它在暗处与有光线地方的交界处窸窸窣窣好奇地探头探脑,兴许是小林挥手抹泪的动作让它意识到还有活物的存在,告诫自己不可轻举妄动,又或许是怕小林他们的泪水会淹没了它吧,它飞快消逝在黑暗里。

仿佛经历了整整一世的煎熬,小林姐弟才被“解放”出来。那时已是黄昏时分,竹林里的麻雀叽叽喳喳,无不兴奋地开始例行它们每天的总结会。来到院子里,见到久别的邻居伙伴和久违的天光,他们感觉从未有过的新鲜和亲切。院坝里站着婆婆,张表叔家两个小孩,柳龙菊母亲和她三个小孩,队长家最小两个孩子,以及堂弟正华,你一言我一语交谈着。连不久前跟母亲吵过架的队长老婆也上来关切地询问情况,满有经验地叮嘱他们不能尽着肚子一口气吃个饭饱,得慢点儿来。那个时分,空气的透明度很好,西边燃灯山那一片黛色的山峦,或树木蓊郁,或灌木丛生,小林远远看去也十分清晰。整个燃灯山上空的晚霞是那样温柔和灿烂。

据说后来,父亲还是在婆婆那个放了杂七杂八东西的小窗台上寻到了一把开小林家大门的钥匙。婆婆那样的年纪,怎好怪她呢?事实上,如释重负、重享自由、重沐天光的急切兴奋让小林他们根本没心情去追究一天的委屈是谁带给他们的。胃子里一装进东西,精神就来了。小林和妹妹不时脸上露点笑,弟弟则放下饭碗就跟着国儿又蹦又跳了。加上一旁还有伙伴在逗笑,冤枉被关锁一天的孤独、寂寞和忍饥挨饿的痛苦顷刻间灰飞烟灭。这经历后来竟成了比比谁的经历最奇特时,小林姐弟在伙伴跟前可炫耀的资本。

业余倒爷们的生意顺不顺,买卖好不好,他们从不跟小林姐弟交流。在父母眼中,小林姐弟是完全不懂事的小娃儿。但是从他们踏进家门时的脸色和说话声音的高低,小林可以比较准确地推断出,过一会儿,他们会很自然地谈起当天很得意的一桩买卖、很搞笑的一段经历,还是回到家背篼一扔,把白天的不顺心彻底释放,高声大气说不了一句话就吵起来。再一赌气,没人去张罗晚饭。直到他们中的一个恐怕也饥饿难忍,走进灶房有所行动,小林姐弟饥肠辘辘的肚子才有了重生的希望。

总而言之小林清楚,父母起早摸黑买卖农具,也并没能让他们一家像队长家那样,根本不用愁吃饭的问题。

时光荏苒。从大人们的谈话中小林知道,乡镇上有社办企业了,生产劳保用的帆布手套。队长家的二闺女——曾经的小柳老师进了社办企业。

一天中午,父母赶场回来时把一架崭新的缝纫机扛进了家门。见父母脸上都有喜悦之色,小林姐弟三个当然就大胆地围上去了,新奇地看看这儿摸摸那儿,嘴巴里快乐地叽里咕噜。以前只见过邻乡的孙裁缝有这种洋机器,十里八里外的人都要请他去做衣服。小林姐弟深感怀疑,先后都问了这么一句:“这部机器是谁家的呀?”他们没有想到,这洋气的机器属于自己家了。

生产队里有别的人家也扛回缝纫机打手套,那是一年半载后的事情。

母亲学会了踩缝纫机,开始从社办企业一背篼一背篼地往回背已经裁剪好的白帆布,加工成手套后又一背篼一背篼地送回去。检验合格按件数结算工钱,大约一分钱一双。农闲时节,打手套基本上成母亲的主业,父亲的主业当然是田地里的农活,小林上小林的学,妹妹念她的学前班。小林觉得自己家也不是什么都比人家差嘛,母亲会踩缝纫机就是证明,他们家的生活可能从此就会好起来了。

然而兴许是父亲觉得分工有所不均,也或许是他们都还那样年轻气盛、个性鲜明,屋檐下多年的生活还是磨合不了他们各人身上突出的棱角,他们还是那样频繁地吵架,一家人的温饱依旧那么的不容易解决,小林说不清为什么。

一个星期天,天气不晴不雨地阴着,不冷也不热的季节。邻家的大人们挖土的挖土、浇菜的浇菜、下田的下田,各忙各的活儿。小林的父亲母亲谁也没有扛起农具出工的迹象,他们头天晚上大半夜里才爆发过一场战争。小林姐弟自然都被吵醒了,翻身下床走出自己的卧房,看见父母的卧房门开着,一个在房内,另一个在堂屋里。姐弟三人来到父母的卧房门外站着,心惊胆战又可怜巴巴地观望,希望他们不要打起来,希望他们的战争能早点儿熄火。

小林猜想他们这次的争吵可能跟父亲藏了母亲的一样东西有关,因为晚饭后听到他们有过这样的对话:

“龟儿子把东西跟我藏到哪里去了,还不快点儿跟老子拿出来!”母亲的声音让小林担心他们会吵起来。

“前几天才用过的东西,哪里还用得着噻。”父亲却一点没有生气的意思,脸上居然还讪讪地笑着。小林觉得很稀奇。

“少在那儿嬉皮笑脸的。用不用得着,老子说了算!不跟老子拿出来,今天晚上就得不到清静!”母亲丁点儿也不笑,绷着脸。

沉默一会儿,父亲拿根桑树棍,从床底下掏出一样东西,捡起来递到母亲手上,嘴里重复说:“明明前几天才用过的,哪里还用得着?!”

母亲接过去,也重复说了句:“用不用得着,不是你说了算。”

小林看见那是一件折叠起来的红色塑胶做成的东西,有带子,小林不懂它能做何用。那晚直到小林进入梦乡父母都没有吵起来。

可是谁料他们在半夜三更吵起来呢!

吵骂分贝的升高还不足以解气。随之而来是你踢翻一只小方凳,他(她)就得发狠踢翻一根更高的长板凳;你往地上扔一件小东西,他(她)就往地上摔一样更大的东西来解气。“嘭啪哐当”之声惊心动魄响彻夜空。

突然堂屋门被小林的婆婆擂响。她叫小林开门。黑漆漆的夜里有婆婆来劝架,对小林姐弟来说是莫大的安慰。小林飞一般跑过去拉门闩。两个人似乎也闹累了,一里一外都气鼓鼓地坐了下来。

门才开了一半,婆婆的一只脚已经迈进堂屋来。

“两口子半夜三更的,就不怕闹得四邻不安的?”婆婆说话的声音里明显带着气恨。

见两人都不吭气,歇会儿,婆婆站在堂屋中央继续说:“哪家人像你们这两口子样哦,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白天黑夜都在吵,一天到晚就晓得吵!吵架能当饭吃吗?”

“我硬是难得见哦,两口子半夜三更睡觉都要吵架的!”

婆婆喊了声自己儿子的名字,又说道:“你是个男的,大男子家肚量大点儿,少说两句不行么?”

母亲突然接了句:“他都算得上男子汉嘛,天底下男的都死绝了差不多!”

父亲恨恨地想冒火,但还是压制了自己。

战争虽然在后半夜里熄火,新的一天里小林分明感觉出空气中仍旧弥漫着硝烟味火药味。姐弟三个说话做事都特别小心。

沉重的“哐当”一声门响让小林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之后,果然他们的战争又死灰复燃,并且愈演愈烈。母亲愤怒的骂语和哭声分贝都极高,也很频繁,像密集的机关枪和长吹的号角,似乎这样才足以让自己解气解恨,让听到的人们都明白她的委屈站在她的一边。

父亲则是有一句没一句,像那种老式步枪,打一枪后就得拉一下枪栓,上一发子弹,因为技术不熟练装子弹的时间还会没尺度地延长。不过一旦子弹出膛,当中所蓄积的爆发力又足以让他们三个小孩透彻灵魂地战栗一回。

小林三姐弟中的某一个,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带着哭腔甩出一句:“你们不要吵啦,好不好?”语气里有生气有乞求也有恐惧。如果不是在气愤至极或痛哭流涕的情况,母亲会换了稍微平和一点儿的语气对小林他们说一句:“走开,不关你们的事,各人耍各人的去。” 父亲则闷声不响。小林不明白,他们有没有冷静去想过,邻家的、甚至更远的人家的大人小孩都凑到院里来“看戏”或者远远在别人房檐下“听戏”了。小林姐弟在自家屋里都抬不起头,哪里来心情和胆量自顾自外出玩耍去?

最怕的是小林姐弟的啼哭和劝阻会火上浇油。盛怒之中,怒火中烧、喷着怒火的眼睛朝小林他们三个可怜巴巴哭哭啼啼的小孩身上一扫,倒像触上了地雷,马上又是一个大爆炸。也许他们中的某一个突然想到,就是这三个小东西,就是这三张嘴,像三个拖斗,让这个家那么辛苦也难以维系。所以他们正好在此强力宣泄一番。接下去的节目多半是扭打起来。

再遇到他们吵骂,就算心惊胆战、吓得魂魄出窍,小林三姐弟也没谁敢出声劝阻了。婆婆的劝阻很少有见效的。昨天晚上婆婆劝架没有惹火烧身已经是稀奇事了。他们吵得那样频繁,小林觉得婆婆走过来劝都嫌累。

那天他们没有扭打起来。母亲似乎哭骂得累了,她去厨房取了一把小林他们平常用来削红苕的刀子,提在手里,走回堂屋对父亲吼:“吴瑞荣,今天,老子要跟你算总账。你不跟老子说清楚,不跟老子跪下来认错,老子跟你拼命!……”说到后面又哭起来。

见不到反应,母亲接着说:“真不晓得我妈当初喝了狗X的你们家啥子迷魂汤,就看中了你这种死狗X的爆烟儿?……过不下去老子不过了……”

母亲的粗话小林听着特别觉得刺耳。她历来严禁小林姐弟向“那些没家教的”小孩学讲脏话粗话,哪怕讲一个字,被她听说了都会受到打嘴巴的惩罚。然而一旦与父亲吵骂起来,她的情绪便会越来越激愤,粗话脏话像弹珠,一个个硬邦邦的蹦出来摔在眼前的地面上,小林仿佛看见它们狰狞的面目。教孩子的那些话母亲大概早顾不上了。

透过蒙眬泪眼,小林看到了父亲眼神中的惊慌。母亲走过去拉他的衣服,他以为母亲真要动刀子了吧,推开母亲后闪身进了灶房,然后迅速从后门跑出去,嘴边甩下一句:“简直像个疯子!疯婆娘!”

听到父亲骂“疯婆娘”,母亲的怒火腾地一下冲破头皮了吧。小林好像看到她的头发林里在滋滋滋地冒烟。呼啦呼啦一阵风似的她便紧跟着追了出去,手里捏着那把刀子,刀子闪着恐怖的寒光。

小林姐弟有点吓呆了,靠在后门边,惊恐地看着父母先后进了屋后那片竹林,然后开始上松林坡。最后看不见他们,只隐约听到母亲的咒骂:“龟儿子砍脑壳死的,你跑,老子看你有本事跑得到哪里去!……你跑,狗X的你跑得脱初一,跑不了十五……”

那一刻,由那把寒光闪闪的刀子,幻化出无数种小林不敢睁眼看的血腥惨象,一次次在小林的脑海里悲哀地跳过闪过。小林觉得自己在慢慢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院子里传来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脚步声很快跨进了堂屋的门槛。小林恢复了意识,跟着妹妹弟弟快速折回堂屋,差点儿被父亲撞到墙壁上碰了后脑勺。小林看见父亲冲进卧房,返身将房门“哐——”地一声关闭,又传出门背后的铁制插销被牢牢地插上的声音。小林的脑子里那些血腥的场面才不那么频繁地闪了。

母亲紧跟着冲进堂屋,用拳头打门,厚实的木板门严丝合缝。打不开卧房的门,让小林他们心惊肉跳的恶狠狠的咒骂伴随她的哭泣脱口而出:“龟儿子挨千刀的,呜呜呜,你躲,你不开门,是不是?呜呜呜,等你龟儿子砍脑壳死的躲不住了,想开门出来了,老子一刀子戳死你,呜呜呜,给你龟儿子抵命我认了!呜呜呜……”

任她说什么父亲再也不吭声,房门紧闭。

婆婆跟进来,埋怨着:“哎——,两口子硬是找不到活路做吗?有啥子事情不可以好好说?硬是冤家哦!啥子冤仇哦,白天黑夜的吵,搞得这样子乌烟瘴气……”

母亲把手里的刀子甩在八仙桌上,一屁股坐下来,趴在桌沿上,把头埋进臂弯里,悲痛欲绝的哭声开始更加响亮地持续。

院坝里的大人小孩越来越多,走进堂屋来的大人也增加了两个。正逢在家休假的柳龙菊的老爸和堰塘对面的张家表叔不怕惹麻烦,走进屋来对双方都劝解开导一番。母亲的哭声没有低下去,父亲自然也没有开门出来,小林姐弟只有靠在墙角陪着流泪。不久,人群中挤出一个让小林惊喜振奋的身影。他的双脚上面都挽着裤腿,脚踝上还沾着很多泥,显然他刚才还在田里劳动。

“这两口子,又做啥子了嘛!哭得死去活来,还要动刀子……”

李姑爷的高音炮嗓门一响,小林的眼泪便得以暂时告一段落。小林终于盼到了一棵救命的稻草。小林不知道是婆婆叫正华跑去喊李姑爷来劝架的,还是松林坡那一面的汪家人或杨家人走了几步路去对着田里干活的李姑爷一家高喊“你们家亲戚要出人命啦”之类的话,李姑爷丢下手上的活儿就赶来了。母亲的娘家人离得远,远水救不了近火,唯一能指望得上的就是李姑爷。

在劝解中,李姑爷和热心的表叔表婶无一例外,都会把小林三姐弟当说话的由头。

“娃儿都三个了,还有啥子值得吵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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