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吹几声笛子就想控制那些蝗虫，如果不想成为它们的食物，就给我好好学。”
依旧蒙着黑纱，洛言却能感觉到鬼婆婆语气中的严厉，估计那黑纱下的脸色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经过一天的接触，洛言大概能适应鬼婆婆阴晴不定的情绪，反正她恶声恶气的时候不去只要沉默，她自己气完也就算了。
“按好中间的孔，用真气去吹动它，将声音散发到风中，那些蝗虫才会被你引过来。”看到洛言没有被自己的态度吓到，也没有一丝退却，鬼婆婆眼中有些赞许，但教洛言吹笛子时依旧冷冷冰冰。
“看到没有，那群黑色的就是你笛声吸引过来的蝗虫，看起来数量不多。”在洛言坚持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的笛声后，总算吸引了一小群蝗虫过来了。
“你的音色还控制不好，但短短一天的时间能达到这个阶段，已经不错了。”蹒跚的身影消失在洞口，洛言发现原来鬼婆婆养着一只巨鹰，能载她离开，但鬼婆婆自己说过，即使巨鹰飞再远，也飞不出无涯洞，她每天只是带着巨鹰出去找食物罢了。
坐在山洞前的石头上，洛言看着空中那群蝗虫因为自己停下笛声而忙无目的地飞着，却不会离开，想着鬼婆婆的话，无涯洞，还从来没有人能离开过，难道她要在这里等待直到老死吗？云天呢，他身上的毒怎么办，他们说过要建立的那个国度，还只有冥绝山庄和玄楼这两个雏形。
“别发呆了，赶紧吃饭，不用练习啊。”沙哑低沉的声音没好气地说着，鬼婆婆将一个番薯扔给洛言，在这里，这是最好的食物了。
“鬼婆婆，三十多年，不苦吗？”在鬼婆婆身上，洛言看到一种熟悉感，那种莫名的沧桑，让她下意识问道，空气中多了丝沉默，那双凌厉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洛言，似乎想要将她看穿，鬼婆婆知道洛言性子有些冷清，不是喜欢爱管闲事的人，相处的时间她不曾多嘴一句，但现在却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像一把利剑狠狠将她多年的伤疤揭开。
“抱歉。”气氛诡异地沉静，洛言觉得自己有些残忍，对于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家，那些不美好的记忆，就像埋藏在风沙深处的骨头，不再见天日地永世安眠，这也许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苦吗？这么多年，我都忘了，怎么熬过来的了。”像是没有听见洛言的声音，鬼婆婆的声音依旧沙哑低沉，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那双原本犀利的眼睛有一种少女的风情，洛言在她身上看到一种完全不符合现实的活力和期待。
“好好练习吧，这些事不是你应该管的。”异样的光彩只停留一瞬间，鬼婆婆的脸色又转回阴冷，恶狠狠地冲着洛言嚷到。
洛言将笛子放在嘴边，用一个蝗虫能听懂的旋律或高或低地吹奏着，原本像无头苍蝇般乱撞的蝗虫们立刻排列整齐地在空中成列，时而一字型摆开，时而绕成圆，直到越来越多的蝗虫加入，洛言知道自己学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