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恼怒的扫了一眼在场的侍卫,众侍卫都觉得心中一寒。
他铁青着脸说道:“今天的事你放心,不会有人传出去的。”
众位侍卫不禁又都颤栗了一下。
“这些人对我都是很忠心的人,天塌下来,他们也不会传出去的”
众侍卫恨不得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叩谢王爷,王爷真明鉴啊!
方初晴却继续挑衅:“王爷的意思是让我继续呢?”
端王挫了挫牙齿,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他深吸一口气。
很不甘心就这样放走谢灵舟。
他咬着牙齿说:“你只要就此罢手,我可以不计较。”
方初晴眼睛看着谢灵舟,抬了抬下巴,问道:“那么他呢?”
端王阴沉着脸没出声。
方初晴的手又动了,她继续解开领口的盘扣,露出修长的脖颈,顺着她白皙的颈窝下去,已经可以看到精美的绣花抹胸,还有那白腻的肌肤。
“都给我闭上眼睛。”端王突然一声大喝。
众位侍卫早就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方初晴的手也停住了。
谢灵舟担心的喊了一声:“小晴。”
眼睛里已是热泪盈眶。
他真没用,到头来还是拖累了小雪。
方初晴看着他,安慰的笑了一下,缓缓说道:“你走吧,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谢灵舟的眼里露出惊讶,不相信,他的小晴让他走?
是了,他帮不到她,反而给她添乱了,是该速速离去。他随即伤心的点点头。
端王阴鸷的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说道:“不错,你的确不用再来找她了。”
谢灵舟深深的看了方初晴一眼。
这一眼,千言万语尽在其中。
小晴,你要保重,等我,你一定要等我,我一定会再来,到那时就可以带你走了。
方初晴看着他,短短的时间里,他对她的好,对她的真心已经让她刻骨铭记。
她心里甚至有愧意,因为自己不是真正的方初晴而感到羞愧。
谢灵舟走了,方初晴被带回了端王府。
端王很生气,谢灵舟一走,他就上前抓住方初晴的手腕,随手撕下自己的衣襟牢牢地绑住了她的双手。
他板着脸,也没和方丞相多说一句话。
因为双手被反绑,方初晴一路上在车厢里颠得东倒西歪,他就坐在旁边,也不伸手扶一下。
他只是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
可是细心一点,从他微微张翕的鼻翼才发觉到他并没有睡着。
方初晴气不过,借着马车的又一次颠簸,索性就借势滚到车厢的门口,她就不信这男人会让她滚到外面去。
“哐”地一声巨响,方初晴狠狠的撞到了车门上,车门没有撞开,可是这男人也没有伸手扶她,她的肩膀和背部整个都撞得疼极了,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的眼睛冷冷的看着她,透出几分讥诮,仿佛看穿了她的花头:“我劝你还是老实点,不要自找苦吃,你信不信?这门比你都结实。”
她信,她当然信,她的小身板可不能和这个门相比。
她的小脸都疼痛得皱成一团,身子也蜷缩着,脸上也挂着两行泪。
这样的的娇弱可怜,任是铁石心肠也应该拉一把,可他倒好,不动丝毫,任由方初晴保持着摔倒的姿态一直到了王府大门口。
马车行驶在黑夜的街道上,不一会儿就到了王府大门。
进了大门,又换乘轻便小车。
不一会儿,车子停下,掀开车帘,一位盛装打扮的丽人停在车前,她看了一眼歪在车门前的方初晴,目中似有怜意,神色依然不动分毫。
微笑着向端王行礼:“王爷,您可真胡闹,怎么把方丞相的小姐带回来了?”
端王冷哼了一声,在她的搀扶下下了车:“待在那里不安分,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待在我这里。”
那丽人掩嘴轻笑,然后又招呼两旁的丫鬟抬下方初晴。“王爷,这未出阁的姑娘就到了您府里,传出去可不好听。”
“有什么好不好听的,反正都是我娶她,又不是旁人,在乎那些干什么?”
方初晴的一双眼睛恨恨的盯着端王,嘴巴闭得紧紧的。
丽人又问:“王爷,您打算如何安置方姑娘?”
端王头也不回的进屋,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他慢慢说道:“既然她不安分,就住到柴房里,磨一磨她的性子也好。”
方初晴听了,顿时气得破口大骂:“喂,你太过分了,你不是说为了我的安全才请到你府里来吗?现在要我住柴房?信不信我烧了你房子。”
端王听了,“唔”了一声,站在台阶上回头笑道:“烧吧,我很愿意看到你是如何烧掉我的房子的,不过在烧房子之前,还是先想想你怎么脱身吧。”
说完他就大笑着进去了。
旁边的丽人看了一眼方初晴,眼里却是充满了笑意。
她“啧啧”了两声,又捂着嘴笑了一下,连忙跟着端王进去了。
方初晴简直气得要吐血,更可气的是旁边有两个粗壮的胖女人真的拉起她就往外拖。
她就像一只小鸡一样被扔进了脏兮兮的柴房里。
狭小的柴房只有一个开得高高的气窗,四周堆的都是柴禾垛。
方初晴被推了进来,柴房的门又“邦当”一声关上了。
太过分了,她一个丞相府的小姐,到了这王府居然受到这种非人的待遇!
方初晴气得大叫:“喂,姓端的,你总要给我一床被子吧,这里叫我怎么睡觉啊?”
没有人理睬她。
她又叫道:“这地方硬硬的都是灰尘,你叫我怎么睡啊?”
一只老鼠从角落里溜了出来,然后尾巴一摇,又跑到对面的角落里去了。
“啊啊啊,太可怕了,这里居然还有老鼠啊,不行啊,快来人放我出去啊,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她的声音非常响亮,只要是这府里的人,相信不会有听不见的,除非是聋子。
可是依然没有人来理她。她气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始大骂起来:“姓端的,看见你我才终于相信人是种动物了,少在我面前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摆好POSE再装逼吧。你一出门,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你就是下水道堵塞的凶手。”
“我看你雌激素过多,内分泌失调,像你这种人,应该塞回子宫重新再造。”
方初晴把自己所能记得的骂人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反正这个木乃伊也听不懂,自己骂得也解恨,心里舒畅不少!
离柴房不远的院子里,端王悠哉的躺在榻上,旁边依然还是那位丽人,挽着袖,姿态优美的为他暖酒。
端王闭着眼睛问道:“绿袖,你说她骂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啊?”
绿袖嫣然一笑,答道:“王爷,我也不懂,不过想来肯定不是好话。”
端王点头道:“是的,肯定不是好话,不过之前传来的消息,似乎这丫头不应该是这性格啊。”
“会不会是那方丞相找了个替身?不想将她的女儿嫁给您?”
端王摇了摇头:“不会,我肯定她是方初晴。”
他接过绿袖递过的酒杯,晃荡了一下,非常闲适的说:“饿她个两三天,再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夜已经很深了,那只老鼠也被吓得不敢再出来,方初晴也没了力气叫喊。
看来这个鬼地方真不好玩啊,方初晴突然想到自己闺房里那些金银珠宝,后悔得恨不得要把自己舌头都咬了。
她想,下次有机会,一定要把那些房产地契银票什么的都放在身上,就算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那也是有研究价值的,说不定可以卖大钱啊!
在胡思乱想中,她渡过了柴房的第一个夜晚。
天终于亮了,方初晴也在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置身在灰扑扑的柴房里,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那个什么王爷今天应该可以把她放出来了吧?
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伸了个懒腰,然后照着柴门踢了一脚,大声叫道:“来人啊!放我出去。”
喊了好几声,嗓子都冒烟了,也没人理她。
方初晴恼了,又大骂起来:“姓端的,你是被诺亚方舟压上的河马,是先天蒙古症的青蛙头,是和蟑螂一起存活的超个体,是圣母峰雪人的弃婴…………”
还没骂完,门前响起了脚步声,方初晴急忙从柴门的缝隙里看去。
原来是昨晚拖她的一个胖女人,她大着嗓门喊道:“我劝姑娘你省省力气吧,别在这吵人了,王爷已经下令了,要关你三天,好好磨磨你的性子。”
方初晴一听,气得七窍生烟,好你个端王,居然这样戏弄姐姐?
她大声说道:“端王昨天可没说要我关我三天啊。”
那仆妇“嗤”的笑了一下,讥嘲道:“那也是没想到,丞相府的小姐这么有精神,会闹腾。”
话中的鄙夷之意非常明显,方初晴脸红了一下,的确自己的行为是不符合大家闺秀的举止啊!
不过她脸皮厚,马上为自己辩解:“我好端端的一个丞相府小姐,被你们带到这里?我还不能生气呢?这是谁的规矩?”
“什么小姐,不过是丞相大人在外面的私生女罢了,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小姐,不给面子,你连丫鬟都不如。”
方初晴被她的话噎得,一下子忘了怎么回,突然灵机一动,说道:“你告诉端王,明日宫里太后、皇后和曹妃都要见我,他要是不放我出去,我明天就在太后皇后面前把他怎样对我的事情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