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绵绵飞沙渡,
孤鸿几回空旋舞。
留恋不返听讯意,
大漠烟花悲寂凄。
靳初还挥动着长袖,在舞台上旋转,飞跃。数日来在漪娘的调教下,她学这支孤鸿舞已经筋疲力尽,伤痕累累。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苏云见还是一改往日的温情对她严厉万分。她忘不了那晚他将萤灵长印交到她手上说的那段话:“你要忘记你是靳初还,忘记你之前的身份,做好一个番邦公主。这是公主长印。还有这位匈奴公主的孤鸿舞堪称一绝,你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学会。”
“舞?我学不会。”她回答,不管她是雪姬还是靳初还还是谁,舞是一个要她性命的技术。难道他真的不知道,几年前她就是因一曲红袖添香舞而丧命的么。或许他忘了。她也只能任由他摆布,因为她现在只是一个出生于大漠的公主。
“姐姐,孤鸿舞不是这样跳的。”靳北归望着她在台上错综百出的舞步摇头晃脑地说道。
“去,去,小孩子一边玩去,你怎么知道孤鸿舞不是这样跳的?”漪娘拿着手帕朝北归挥着,示意他一边呆着去。
“漪娘姐姐,孤鸿舞真的不是这样跳的。”靳北归并没有注意到苏云见,邰康等人的脸色,依旧是一本正经地说。
“北归,来、”苏云见朝他挥挥手。
“你告诉孤王,那这孤鸿舞是怎样跳的?”苏云见问道。
“数年前,我在大漠有幸得见我们大漠的公主萤灵跳过此舞,此舞之所以称之为孤鸿,是因为其灵异如鸿,箭步如飞。是天空中最美的景色。姐姐她不会武功,也不会轻功,自然是跳不好这支舞的,首先舞步就错了。”靳北归的心思没有人了解,从他这么小的年纪来说就已经是大漠王了。所以他能昂首挺胸的说出孤鸿舞的意境,并不是真的只是指证靳初还的错误,而是他想由此得见自己的亲姐姐萤灵。因为这孤鸿舞只有萤灵会。苏云见一定会找萤灵姐姐教靳初还的,只要苏云见让萤灵姐姐教靳初还孤鸿舞,他就有机会见到萤灵。这才是他真正的目地。
苏云见果真找到了萤灵,此时的萤灵已经不是阶下囚,而是苏城的一名普通的妇人。苏云见答应过她给她自由。她知道苏云见的计划,所以大漠是不可能回去的。她能做的就是守着这座城,只要这座城有苏云见送进去的公主在,漠北就一定会出现的。只是她不知道,出现的这么快。
“漠北,真的是你?”萤灵难以置信地望着靳北归,心中暗自吃惊高兴地暗道。
“孤鸿舞?”萤灵从得见靳北归的情绪中回到现实中。望着苏云见,惊道。望向靳初还又望向靳北归,靳北归用手势示意她答应。
“好。”萤灵地爽快让苏云见开怀大笑,却让邰康皱起了眉头。
“小鬼头,你最好不要耍花招,不然我可以救你姐姐一命,照样也能弄死她。”邰康威胁着靳北归说道。
“姐姐,你一定要教初还姐姐孤鸿舞。这是能让她保命的唯一办法。”靳北归将他如何遇见靳初还的经过还有靳初还救他的事情一一详细说给萤灵听。瞬间萤灵对靳初还除了感激之外多了怜惜,还有感恩。
“想不到,她为了漠北你做了这么多。你放心,姐姐一定会尽我的能力去保护她的。”萤灵抱着靳北归,怜惜着说。
云水馆里一片宁静,萤灵教完靳初还孤鸿舞就去厨房给她弄点吃的,当她端着食物走到长廊的时候,她听见:
“你真的这么恨我?”苏云见拿着药膏站在紧闭的门外。
“你口口声声说,不想伤害她的子民。我既然答应帮你,你又何必将北归囚禁于此。如果今天不是我在巷口遇见水花他们。我都不知道你差点要了他们的命。你不会不知道那几个孩子对我有救命之恩,如果没有他们,哪来你宏伟大计。”靳初还咬牙切齿地恨。
“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我只是想好好照顾他们。没想到弄巧成拙。”苏云见解释。
“好,既然是你不对。我要你送北归回大漠。”靳初还打开门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可能,你不要得寸进尺。不要以为你是在帮我,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可是连云的王,整座城都是我的,我有雄兵万千,照样能灭他苏城。”苏云见一把抓住靳初还的脸蛋愤怒地说。
“那你出……出兵啊。懦夫……不要打着痴情的借口做着你不敢做的事,谁不知道,几年前你们云兵大败苏城落荒而逃的事情。”靳初还愤怒地还击,她不知道这句话深深得击痛了苏云见的心。
“不要以为你长的像雪姬,我就不舍得伤害你。”苏云见一脚踹向她的腰间,本来就伤痕累累的她,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苏云见,你要是打死她,谁给你做苏城的细作。”萤灵赶紧阻止苏云见的愤怒。
苏云见看着地上的鲜血,还有那张和雪姬一模一样的脸。惊慌失措地跌出门外。消失在萤灵和靳初还的视线中。
“为什么你不选择逃?”萤灵替靳初还擦拭着伤口问道。
“逃?他们以北归做人质。我怎么能逃?”靳初还呆滞地坐在地上,望着苏云见消失的背影。迷茫着回答,心里却在痛哭着:“云见,对不起,我不要你变成这个样子。不要,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