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总是在她以为会得到阳光后再狠狠地给她一场永远想不到的狂风暴雨,让她在他面前狼狈得连自尊都会失去。
安静,四围忽然安静得可怕。仿佛刚才那一场生与死的追逐像是在拍电影一般。是不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他之所以这样,纯属是为了好玩?还是为了让她害怕?
若雪嘴唇发抖,只能张着一双惊魂未定的大眼与他定定的对视着。
终于,远处传来的车声打破了这种安静,他放开她,把枪收起来。若雪颤抖着坐起来,抬眸,后视镜里,一群训练有素的男子在BILL的带领下快速地赶到他们的身边。
“主子,对不起。我们还是晚了一步。”BILL站在一排人最前端,向梁尉霖低头请罪。他就知道,主子没有带人跟在身边一定会仇家寻来的。还好这次TONY派来的杀手在道上还排不上名号,要不然主子不会让他们追踪得上,也还好,主子的影子一直有在暗中保护着,要不然他们也赶不来这么快。
要是主子因为这样而受伤,他们死一万次都不够。
“后事处理好了?”梁尉霖的话里没有责怪的意思。如果不是他故意让他们跟上,又有谁能在他的地盘上找到他?如果不是他的放纵,那两个杀手早在意图靠近他之前已经被影子解决掉了。他只是好久没有玩玩了,所以手痒而已。
“一死一重伤,伤的已经带回去。”BILL回道。
“不要让他死。”梁尉霖只交待了一声,然后重新发动车子,呼啸而去。
若雪以为,今天在路上的游戏在回到大宅后就结束的。可是,她错了!她高估了梁尉霖的手段了。
“我想回房间。”在路上发生的小意外对于梁尉霖来说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正常,可是若雪却被吓得不轻。在车子终于回到大宅后,她直接的就想回到房间泡一泡热水澡才能洗掉自己心中的恐慌。
可是,梁尉霖却不愿放过她,他一言不发地拉着她走到了大宅后面她从未进去过的那幢小楼。
“主子,严医生已经在里面。”他们刚走近那扇大门,一个高壮的黑衣人已经开门出来恭敬道。
梁尉霖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直接走进去。
若雪没想到,屋子里面竟是一片明晃晃的空荡,哪怕他们的脚步再轻,回声依然是那么响。他到底带她来这里做什么?她的手心在冒汗,可是她却无法问出口。
直到他们走到那幅光滑的玻璃墙面前,他伸手在墙壁上轻轻一按,那面宽大的墙无声地滑开,露出一间摆放着无数精密仪器的隐密病房。
房间正中的病床上,躺着一个似乎昏迷过去的男人,虽然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但是纱布上的血很明显,他伤得非常严重,就像快要死了一般,除了监视器里面微微跳动的曲线表明他一息尚存。
他是?若雪不敢看下去了,颤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梁尉霖的手臂。
梁尉霖冷冷地注视着那个男人,“严君昊,他什么时候可以开口说话。”
“霖,要让他清醒过来可以,但他的内伤太重了,如果强行让他醒来,我不敢保证可以让他活下去。”严君昊耸了耸肩。这个男人伤得那么重,身上的肋骨尽断,双腿断了、双臂骨折,伤得真是很……可观。
可是在梁尉霖回来之前他不敢冒然手术,因为他在电话里没有交待要救活他,所以,他只是暂时不让他死去。
“我没要他活下去。”意思就是说他只想问几句话后他就可以安心地上路了。
严君昊明白了,马上动手给床上的男人进行注射,然后拉着摆在一旁的不知是什么用的器械开始摆弄起来。
“怕什么,如果不是他死,那刚才死的人就会是我们。睁开眼看啊?看看那个想要我性命的男人是什么样的?想不想报仇?想不想让他死得痛快一点?”
感觉得到身边的女人全身都在发抖,梁尉霖却故意把她拉到身前,强迫她开眼。
“我不要看,不要看……”若雪挣扎着想把脸埋在他的胸前,他却强硬地不许她回头。
“你要问什么就问吧!”严君昊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走过来,看到一脸苍惶之色的若雪,挑着好看的眉毛,霖又想逼人家小姑娘做什么呢?没看到人家已经吓得半死了?
床上的男人慢慢地睁开眼皮,望着着四周陌生的一切。他全身都在痛,他是不是已经死了呢?出任务反正都是要死的,只是他们想不到竟然在梁尉霖没人跟随的时候还伤不了他半分,却落得开车的同伙当场死亡的下场。
而他现在是在哪里呢,虽然动不了,但身上的痛告诉他,至少他还活着。是谁救了他呢?
空气中如一股寒流袭过一般让他虚弱地转动眼眸,是他,梁尉霖。原来,最终还是躲不过!
“你……”他们的任务就是杀了梁尉霖,可是最终被杀的人反了过来。这一刻,他失去了所有活下去的念想。
梁尉霖在道上的心狠手辣谁人不知呢?而以他的能力想要知道是谁派他来还不简单吗?救他回来还会有什么可取之处吗?
“TONY呢?”冷得不能再冷的声音像从地狱传来了一般,让本是一心想死的人全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
“我……不……知道……”床上的男人摇了摇头,他怎么可能知道他们的头头在哪里呢?在他派人出来杀梁尉霖之后,估计他们自己的老巢也被端了吧?这些年,梁尉霖之所以会放任他们跟他抢生意,只是懒得去理会而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