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说得出口,一定会有这一天的,是不是?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没有感情,只有肉体上的发泄,一定会厌倦的一天的。若雪在等,等那一天的到来。
再退一万步想,他总会结婚的吧?结婚了就不会再来找她的吧?很难去想像那样的男人会做都会跟普通人一样也会做着结婚生子这些俗到不能再俗的事情。
是她太无聊了吧?所以才会想到这样的事情,还是把心都用到学习上吧!他的未来会怎么样不是她要关心的事情,她要做的就是为自己以后的自由生活做准备。
如果有一天她可以离开这里了,总得要生活,要工作的吧?以她现在一个高中毕业又与社会脱节那么多年的女人,在外面估计连个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吧?
不管怎么样,她至少可以找到了一个让自己活下去的目标。
刚把精神集中起来要记重点,林妈却在这个时候进来了,一脸慈爱的爱。哪怕再没有感情的人在一起久了,也会日渐生情的,若雪跟林妈就是这样。这些日子梁尉霖放任她以后,她们之间的感情一天比一天好。
“若雪小姐,阿竟少爷说有事找你。”在若雪的坚持下,林妈已经改口叫她的名字,但是后面还是要加上小姐,毕竟再怎么说她还是主子的女人,该有的规矩还是要的。
“阿竟?”若雪愣了一下,阿竟不是他身边的人吗?怎么会是他来找她?那他是不是也回来了呢?
原来,离开了三个月后,他又回来了!她的眼前一片黑茫,明明身处在暖气十足的房间里,可是为什么她却有一种站在世界尽头无尽雪原的冰凉感觉?
是不是这样平静的生活要结束了呢?
“若雪小姐,没事的。主子没有回来。”看着听到阿竟的名字后就陷入某种情绪的小女人,林妈出声安慰道。
这么多年过去,主子对若雪的态度明着是一付巴不得剥了她的皮的狠,可是,依她在梁家帮佣那么多的经验,如果真的是只有恨,主子不会留她在身边那么多年。
至于对她是什么样的感觉,梁氏这位年轻的少主大概自己都不分不清吧?
爱与恨之间,总是一线之隔。又有谁说得清?
听到林妈说他没有一起回来,若雪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还好,还好,不是他。
随意套了件外套,若雪下楼来。阿竟已经在楼下等她。
“小姐……”阿竟看到若雪,站了起来恭敬道。虽然主子从来没有表明小姐是什么身份,可是,这么多年下来,如果他还看不出来小姐在主子心中的特殊之处,那他就白白跟了他十几年了。不过,主子心里有什么打算他就看不出来了,如果什么事情都能看得出来的话,那梁尉霖也不能在道上混了。
“阿竟,有什么事吗?”若雪坐下来。
“小姐,主子让我把这个交给你。”阿竟递给一个资料袋。
“这是什么?”若雪疑惑地看着他,不敢接。他有会什么东西给她呢?
“小姐,你自己看吧!主子还交待,从今天开始,你可以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晚上要回到大宅。”主子交给小姐的东西,他当然不会拆来看。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若雪还没有从阿竟的话中反应过来,他已经悄无声息的地走了出去。
他说什么?他可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这是在做梦吗?不可能的吧?那个男人怎么会这么好心地放过她?她不信,她一定是听错了!可是,手上那个轻轻的资料袋在提醒她,刚才阿竟真的回来过,他跟她说过,说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还有什么事是自己想做的吗?在身心被折磨了这么多年后?渴望的自由真的在眼前吗?不,不是的,哪怕她飞得再远,她还是得回到这个牢笼来,她注定飞不出他的掌控啊!
这不过是另一种囚禁吧?明里说让她自由,其实那根线还在他手里啊。
擅抖的手终于拉开资料袋……
多年后再回到那个魂牵梦绕的地方,那个称之为家的地方,若雪竟然感到害怕了!默默无语地站着,她不知道自己是应该上楼还是转身离去,因为她的脚无法移动半分。
楼下的一切都没有变,那一行行的冬青,那片碧绿的草地,甚至那个喷着水的小男孩以及水池旁那棵参天的大树。
这里的每一景、每一物,都有他们曾经的痕迹,他们一起上学、放学、散步、打球,他们生离死别……
“若雪,你不许爬上来,等着我……”那么遥远的声音是从天堂传回来的吗?我亲爱的哥哥?你知道我回家了吗?
一步一步,走过当年每天都会走的路,走向那棵大树。
“爸、妈,哥哥,我回来了!可是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忍了那么久,眼泪,就那样流了出来。
若雪,不要哭!没有人会安慰你。
抬眸,遥望着曾经有过他们一家人甜蜜与幸福的房间,横在阳台的花花草草早已枯萎,那只空空的鸟笼还挂在那里。
闭上眼,仿佛看到妈妈还在淋花,爸爸还在逗弄那只八哥……可是,一开眼什么也没有了。
“若……若雪?”一声迟疑的唤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擦掉眼泪淡淡地转眸,望着那个站在不远处的男孩……不,应该说是个男人了……钟子默。
“子默哥……”那个英俊的少年多年不见,已经长成了风度翩翩的男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