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心很小心地把戒指套进她纤长的手指,他低下头,轻轻地印下一个吻。
很轻很淡的一个吻,若雪觉得自己的心真的圆满了。这个男人竟然在父母跟哥哥的面前说爱她,用生命起誓照顾她一辈子。
够了,真的够了!
爸爸,妈妈,哥哥,你们看到了吗?我终于找到了我的幸福。我一定会好好地生活下去。你们可以放心了!
“梁尉霖,我也爱你。”她扑进他的怀抱里,一字一句地说着:“哪怕你之前,让我那么恨你。子默哥对我真的很好、很好,比你对我好上一千倍,一万倍,可是,我却没有办法爱上他……”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上,“因为这颗心里,满满的全是你。整整三年,我像疯了一样地想着你、爱着你,却也恨着你。梁尉霖,你怎么可以这样?让我越陷越深,一天比一天的更爱你……”
他们的这一段感情,有着近十年的苦苦纠缠,有着爱与恨,痛与难地反覆较量。被伤害、被威胁、被掠夺,恨过、痛过、伤过……明知不能爱,却偏偏要爱,彼此备受折磨。
却依然无法不爱。还好,他们最终收获了幸福,获得阳光下那一份暖暖的爱意。
在他的怀中抬头,阳光真的很灿烂,若雪第一次真真切切的笑了。因为她知道,父母跟哥哥一定在天上看着她。
“凌若雪,我永远不会再让你伤心,不会。”牵起她的手,站起来,他面对着凌家父母及凌若风的墓碑前低诉着最深重的诺言。
意大利。
站在佛罗伦萨圣洛伦佐教堂里,若雪捧着那束他刚刚开车路过花店时下车她自己挑选的新娘捧花,小巧娇弱的铃兰,成串雪白的铃铛与长长的绿叶相映,素雅清新,她捧在手里,觉得满满的窝心与满足。
那个有着绿宝石眼睛的老牧师,正在念她听不懂的意大利语。
这次,他们的婚礼没有上次的排场,简单到只有阿竟跟韩亦飞两个证婚人。
她站在那里,侧过头,看见身边那个高大俊挺的男子,他非常平静地望着站在他们身前的那个慈祥的老神父,神情平静如水。然而他的手却与她十指相扣着,握得很紧很紧,就像是怕她忽然跑掉一样。
原来,这个男人真的不是无所不能的,至少他在她的面前第一次表现出了脆弱与紧张。上次她在婚礼上跑掉对他影响竟然那么深。
若雪用力地回握住他的手,他低下眼眸,望着与自己紧紧缠绕在一起的细嫩小手,心中一动。她终于是他的,再也跑不掉了。
他与她就要这样子牵着手走过一生一世,永远都不后悔。
一连串陌生的意大利文从神父的嘴里念出来,然后神父用慈详无比的眼光在望着她,像是在询问着她什么?
若雪抬起无措的脸望向梁尉霖,又不敢说话,只能用唇语问他:“他说什么?”
梁尉霖在这个时候竟然笑了,他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然后放下,“来,跟着我念。”
若雪愣愣地看着他,听着那如同那个神父一模一样的陌生语言从他的嘴里冒出来,她真的是被吓坏了。梁尉霖还懂得意大利语?
她看着他的口形,却怎么也说不好。他很有耐心地重头来过,一直到他觉得满意为止。
很棒的婚礼,不是吗?
超豪华的蜜月套间,坐在大床边的电脑上跟女儿热线中。
“爸爸妈妈结婚了啊。”屏幕里那张可爱至极小小脸蛋让若雪也开心地笑着。
“妈妈,以后你再也不会离开彤彤了是不是?”
“宝贝,再也不会了。想妈妈了吗?”真正算起来,她们已经好久没有见面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若雪觉得亏欠了女儿好多好多。
“想。爸爸呢?”
“他在洗澡。”
“宝贝想爸爸了吗?待会他再来我让他跟说话好不好?”
“妈妈,我不讲了,娘娘在等我下去吃点心。拜拜。”
“宝贝,慢点走。”若雪看着那个从高高的椅子爬下去的女儿,心中担心不已。
直到那个小小的身子再也看不到,她才关上电脑,整个人往床上舒服地躺着。眼角那一大束新娘捧花让她心情极好地撑起身子,拿过来放在床上,伸指一点点地碰触那像铃铛一样的精致花朵。
今天,她结婚了,跟梁尉霖结婚了。原来以为这辈子她注定要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终老了,不过,老天爷还是给了她最大的幸福。幸福得让她整个人都觉得颤抖,她现在闭上眼睛,都能感觉到自己碰触到天堂的美。
“这个花有这么好吗,嗯?”低沉的男性嗓音在不远处响起。
梁尉霖出来,就看到他的小新娘躺在床上,带着笑的小脸蛋紧紧地贴着那一大束花。花店里那么多的花她都不要,偏偏就选了这个最不起眼的白色小花。
听到声音,若雪抬头,虽然早已知道他的身材是会让女人流口水的,可是,再一次看到,她还是看傻眼了。难得那个洗完澡总喜欢****出镜的男人竟然会套上黑色的浴袍,带子松松地系着,结实的肌肉在敞开的襟口处,因为刚刚沐浴而闪光着诱人的光芒。“再看,口水要流出来了。”无奈地走到床边坐下来,伸手抚上那张让他心动不已的红通通脸蛋。
什么口水流出来?若雪回神,下意识摸了摸嘴唇,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取笑她,起身凑过去拉住他浴袍的带子,“才没有呢?是你对我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