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的街道,在黑暗的笼罩下,显得格外阴森。
“窦窦……”阵阵高跟鞋的踩踏声自街的尽头响起,带着诡异的旋律,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
人影透过月光离去,那一刹那的光辉所照亮的容颜,圣洁而邪魅。如天使,又如地狱的恶魔。而她就是二者的结合,白昼与暗夜的主宰――墓岚。
身负多重极端性格的她,是被所有知情人忌惮着的。毕竟再怎么纯洁的表皮也是遮掩不了那颗腐朽嗜血的心。离她再近,也难免有一天被那只嗜血的恶魔吃了,那也太过得不偿失了。
所以,没人敢靠近她,但此时却是个例外。
“墓岚!你给我站住!”少年看起来也就十四岁上下,脸上尚带着几分婴儿肥,海蓝色的短发随意翘起,可爱的脸蛋却是带着几丝怒气。他是气急败坏的盯着眼前离他越来越远的女子。
“流沅,你究竟想做什么。”无奈,除了这两个字,她是实在想不出其它能形容此刻内心的词了。
不过在她停下后,流沅这才真正看清了那绝美容貌,绿色的卷发长长的披散着,那黑色的眸子略显无奈,完美的鼻子,樱红的唇却是微微咧起,黑色的长裙勾勒出腰间完美的曲线,更是描绘出了胸前……触及雪白乳房的那一瞬间,流沅脸蛋瞬间爆红,立马伸手捂住鼻子。咳咳,太香艳了,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墓岚一愣,看着少年红彤彤的脸蛋以及指缝间流露出的丝丝血迹,旋即一笑,“流沅啊,你也……”太过纯情了吧。
“你,你你……墓,墓岚,你在看什么!”
流沅一副气炸了的样子,只是他的样子在墓岚眼中却是可爱的,忍不住想逗弄。
“呵呵,流沅呐,你爹地没有告诉你,小孩子可是不可以大晚上出门的哟。特别是你这款的,哈哈哈。”
“墓岚!你太不识好歹了!我好心来告诉你二代要叛乱,你居然,居然……”流沅的声音是越来越轻,即便是墓岚,到后面也已经完全听不清了。说了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过,那害羞的连耳朵都红了,说的恐怕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墓岚是这么理解的。只是,过度自信就是自负,这也是她败的根源所在吧。不过,不悔。当然,这是后话。
墓岚仍是邪邪的笑着,摇头不语。
流沅见她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自己的心意仿佛被践踏了一般,怒极而走,“哼!不理你了!自生自灭去吧!”
望着他越来越远的身影,墓岚瞬间没了表情,黑色的眸中闪烁的是无情的冷光。
呵呵,二代!胆敢忤逆我,杀!无!赦!
――
王的杀意,弥漫在所有族人的心中,而被宣布死刑的臣民,则是不得不接受。是的,他们无法抗衡如此强大的王,即便不愿承认。
染血的华厅,变得不再华丽,只是带上了几分血腥的妖娆。
尸体则是随意丢弃着,仍是保持着死前的惊恐与姿势,意外的是,隐隐的,似乎是藏着解脱的欢愉。
墓岚血色缠身,周围的气雾也是一片猩红,她视若无睹的看着周围七零八落的肢体残骸,伸出舌头****着手上的血。一副无情冷酷的面瘫样,就仿佛那不是她干的。
那也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狠辣,那种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
墓岚身体向前一倾,一声痛苦的呻吟从嘴角泻出,“嗯……”
那双无情的眸子沾上了惊讶,瞳孔之中的人影居然是那个小小少年流沅。
只是此刻的他,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低头望了一下受伤处,墓岚抬头,语气却仍是云淡风轻,如见到挚友一般,“呐,流沅,下手太狠了啊,这伤口,要多久才能好啊。”
流沅显然没想到墓岚的反应会是这样,呆愣着,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却是冷漠的开口,“你没机会了,前代的血皇。”
“啊?原来如此。”她只是淡淡的说出了这几个字,又是那么的事不关己,不过倒是挺符合她的作风。
“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惊讶吗?”不解,他是相当的不解,他不明白,如此高傲,冷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容许别人的背叛。
倏的,他的眸子暗了暗。背叛?她能容许?
不!不会!
仅仅只是他的一句话,似乎就已经唤醒了沉睡在她体内的恶魔,也仅仅是一丝的怀疑,就可灭了整个二代。
单凭她那单枪匹马的杀进二代的集会,那份过人的胆识以及狠辣,实在是个强大的君王,只是,生错了时间。
现在的血族,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带领他们走向世界巅峰的领导者,而不是独裁的暴君。
“惊……讶?!”墓岚似乎才明白流沅的疑惑,转了转戴在大拇指上的血扳指,这才微微笑道,“流沅啊,我当你是为什么要在我面前撒谎,原来是觊觎我的皇位,只是,上位者的孤寂,你能否耐得住!”
流沅见她又笑了,神经立刻紧绷,当即冷声开口,“不牢费心!”
“哎,想造反的话直接跟我说就是,何必这么麻烦,这种染血的王座,我不要也罢。”
“!”流沅是心神一震,说不出恰当的言语。
伤口溢出血气,一丝丝融入扳指,心脏骤然一痛,她将笑意的目光移向扳指,吸收了血之后,那种红色,愈加艳丽,只是,那是心头之血啊。
“这是怎么回事!”流沅警惕地盯着她,生怕她又有什么诡计,以女子之身坐上王位,没有点真本事是绝不可能的,可此刻的他,多虑了。只见血色的扳指,周围围着一大团的血雾,妖娆致命,而墓岚的脸色确是越来越苍白。
血雾越来越大,将墓岚整个人都包围在了里面,不留一丝间隙。从外面是看不到里面,可是里面却看的清外面。自然是将少年,略显惊恐的面容,收入眼底。终究还是个孩子,心性还是不够完美呀!
“流沅呐,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即便是舍弃这么多,也要……守护,皇位……”其实,连她自己都不明白,那种执着究竟是来自何处。
既然她是想不出了,干脆留给别人。
声音断断续续的,终是消弥。
血雾散尽,地上一物不留。就如同她从没出现过一般,如果不是记忆,恐怕会当做是一场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