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茶楼酒肆
李叶树著201406
不少生意是在茶楼酒肆完成的，一边觥筹交错，品茶饮酒，一边眉言目语，试探机锋，正所谓折冲樽俎，决胜千里。
酒茶应酬，歌舞娱乐，差不多已是潜规则了，不管你去不去应酬，应酬就横在那里，不动不移。你如果不玩应酬，人家就会觉得你另类、不合群，久而久之会疏远你，让你孤立，变成孤家寡人，慢慢地就没人跟你谈业务。
有喝接风酒的，有喝业务酒的，有喝誓师酒的，有喝庆功酒的，有喝情人缠绵酒的，有喝没事找乐酒的，有钱了当然要喝酒，尤其是在傍晚的时候，各大酒店门前车水马龙，门庭若市，口水诗人苟枸曾写道：
富豪夜宴
日进斗金意气满，
宝马香车赴夜宴。
山珍海味世所稀，
美酒一杯值万钱。作者李叶树著作权声明：本文著作权属于作者李叶树所有。
北方客商喜欢喝白酒，爱装大。麻璜、高临峡等老总们就陪他们喝白酒。麻璜和高临峡爱喝酒，但因为业务繁忙，也不敢放开喝，麻璜划拳还挺厉害，又快又狠，但和客户应酬时，要给对方面子，划拳时还得收敛一些。富益时和王智篙不太爱喝酒，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已。那时候的“酒文化”比现在要厉害得多，不喝就是不给面子，不给面子业务就免谈。把你喝高了，把你喝蒙了，把你喝吐了，把你喝倒了，那才满意，那才给你签单子。麻璜、高临峡因喝酒都昏迷过几次，幸亏送医院及时，才捡回小命，江湖凶险，但为了事业，只能拼了。
南方人精打细算，喜欢品茶，麻璜、高临峡等老总们就陪他们品茶。麻璜和高临峡并不喜欢喝茶，富益时和王智篙还可以。麻璜性子急，受不了喝茶的磨叽，觉得茶水还有点苦，还不如糖水好喝，想不通他们喝个什么劲儿。他看见那奇形怪状的茶台，看见那瓶瓶罐罐的茶具，就觉得头晕，太磨叽。麻璜很看不上高临峡喝茶的模样，气定神闲，淡定从容，两眼微闭，细细品味，一副陶醉其间的样子。有次麻璜问高临峡，老高，你喝茶时两眼半闭，好象很投入，但你那眼珠子咋骨碌骨碌直转呢？是不是边装蒜品茶边琢磨业务呢？高临峡见要被拆穿，告饶道，这个嘛，人艰不拆好吗？
当时麻璜、高临峡等老总们在茶楼酒肆里应酬了一波又一波客户，签了一个又一个大单，进了一笔又一笔款项，至今想来，仍历历在目。
当地坐收租金的“地爷”们，打牌辛苦的时候也会三五成群地到茶楼酒肆，犒劳一下自己，点上几盘上好的菜，叫上几瓶名贵的酒，席间再探讨一下牌技，再琢磨一下怎样再多盖些房，怎样再多收些租金，再比一下谁家收的租金多，谁家买的车贵，再炫耀一下谁又挤兑了一个外来工。
应酬的时候，菜都是高档菜，那铁棍山药洁白细腻，酥脆爽利，据说很滋补，那鲍鱼鲜嫩细腻，温润柔滑，听说能益气补血，还能美容养颜。还有的菜采用雕花造型，各个造型精雕细琢，巧夺天工，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看得人目瞪口呆，啧啧称奇。平常的肉类吃腻味了，有时来点稀罕的，来个狗肉，猫肉，甚至鸵鸟肉，鳄鱼肉。
酒则是上等白酒，有时也会来瓶轩尼诗、马爹利、路易十三十四十五还是十六，老总们有的也记不清那是路易十三还是路易十四还是路易十五还是路易十六。那高档酒浓郁芳香，回味悠长，喝了后神怡心旷，言语放浪。加上劝酒妹妩媚动人，百般奉迎，一会儿几千上万都花出去了。
有时候有重要应酬，还要歌舞助兴，那歌声或婉转悠扬，或撩拨逗弄，那舞姿或翩若惊鸿，或婉若游龙，歌声让人心潮迭起，舞姿让人兴致盎然。作者李叶树著作权声明：本文著作权属于作者李叶树所有。
酒席是贵了些，但当时生意好，也不在乎，把客户应酬好了，就能签下大单，就能有大宗业务，就能有大笔进帐，就能拉好关系，就能增加人脉，就能扩大圈子，就能有潜力客户，因而相对来说，应酬酒席这些钱并不算多，是笔划算的买卖，应酬也是潜规则，应酬也是交际，应酬也是生产力。
“李大嘴”偶尔也陪着老总坐席，当然主要是侍候老总，端茶倒水啥的，顺带猛吃肉，猛喝酒，因为这样的机会不多。
做餐饮的孙总、边总，生意自然也很火爆，当时经济形势好，麻璜、高临峡、王智篙等老总们应酬时常点洋酒和燕鲍翅，这些酒和肉利润率都很高，孙总赚得盆满钵满。当然为了拉这些大客户，也让他们签字赊帐消费，好在当时经济形势好，赖帐得不多。
直到后来这帮货吃出了三高和糖尿病，喝出了肝硬化，才有所收敛。
麻璜、高临峡等老总们的身体也被酒肉搞得越来越差，以前是忙于工作，日夜操劳，身体损耗很大，后来公司做大了，又得整天在大酒店应酬，胡吃海塞，狂饮滥醉，身体被折腾得受不了，麻璜曾因喝酒得过胃出血，虽用好药调理过，但一直没好利索，那高临峡本来就有头疼的毛病，因为老喝酒，又添了个头晕的毛病，想着那酒精杀死了多少脑细胞，怪不得头晕，高临峡还感到记忆力越来越不好，反应也没以前快，怀疑是喝酒喝的。任尚仞的肝也喝出了问题，有点肝硬化。富益时和王智篙也被酒精搞得伤痕累累。不过也有一点幸运，因为老总们整天忙忙碌碌，肥胖的倒不多。坐收租金的本地人，不少也吃得大腹便便，脑满肠肥，开始四处找减肥药，三高一糖，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糖尿病也找上门来了，这可是“富贵病”啊！
酒足饭饱之后，为应酬时可能还要娱乐一把，寻些年在鑫江三角洲，歌厅和夜总星罗棋布，随处可见。为了应酬，麻璜、高临峡等老总们也常常去歌厅和夜总会，那些年生意红火，歌厅和夜总会是夜夜笙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