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支撑起身子甩了甩头,感觉似乎好多了,胸口也没这么疼了。
可是据他所知,他是中了毒,难道太医将他治好的?但是,这毒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解了?要是有人有意要毒死他,又岂会只要几种草药就能解决的?
满腹疑云地翻身准备下床走动一下,当熟悉的披风落入他的眼帘时,他整个人一僵。浑身的血液开始迅速流淌,和他内心的激动澎湃相呼应着。
“叶枫!”他对着帐篷外大喊。
“爷!”叶枫听到慕轩宸的叫声,第一时间冲了进来,看到他真的醒了过来,激动不已,“爷您真的醒了?真的没事了吗?”
“王妃现在在哪儿?”慕轩宸直直地盯着叶枫问。他渴望着听到叶枫说,她出去了一下,很快会回来,谁知叶枫却并没有说实话。
他心虚地转了转眼珠后回道:“爷又想王妃了?属下已经尽力派人去找了。”
“你是说她没有来过?”慕轩宸半眯着眼,透着危险的寒光。
叶枫不小心接触到这道寒光,心下一凉,可是他答应过王妃,不可以让王爷知道,他又岂能出尔反尔。
“王、王妃怎么会来军营呢!”叶枫心虚地竟然有些口吃。
慕轩宸愤怒地抓起床上的披风问道:“那这是什么?”
叶枫一看,吓得立刻垂下头去。
梦子寒当时因失血过多,但是没有休息的地方,所以叶枫就把她放到慕轩宸的床上休养,谁知的她离开时竟忘了带走披风,这下想要圆谎都难了。
见叶枫不语,慕轩宸死死地抓着披风下床后走到他跟前说道:“这件披风是王妃出走时同时消失的,现在出现在这里,难道你要说是它自己飞回来的吗?”见叶枫还是垂着头,慕轩宸急了,他大吼道,“说!她在哪儿?”
“王妃……不让属下说。”叶枫被吓得语无伦次起来。
“她果然来过。既然她来了,你为什么不留住她?她现在在哪儿?你一定知道!是不是?”慕轩宸铁青着脸不停追问,从他醒来以后就没有问过半点战况,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关于梦子寒的。
“王妃她……”
“若是她有半点损伤,是不是由你……叶枫,叶护卫负全责?”
“属下不敢。”一听这话,叶枫立即害怕起来。王妃是带病启程的,若是在半路上遇到什么意外他怎么承担的了?虽然他派了人暗地保护着,可是一到雪月国的营地,他派去的人也只能折回。
于是,他只能老实交代:“王妃去了雪月国的营地。”
“什么?”慕轩宸紧绷着背脊不敢相信。
难道是她选择要和楚瑞在一起吗?慕轩宸感觉自己浑身开始发凉,紧绷的那根弦像是要断裂一般。
额头的青筋根根突出,他愤怒地犹如一只猎豹,眼中冒着熊熊烈火。他发誓:即使她要选择楚瑞,他也要把她抓回来紧紧锁在自己身边。
慕轩宸像发了疯一般带着几万将士,一路上快马加鞭不停奔驰,这一次他定要将楚瑞王子挫骨扬灰,夺回自己的王妃。
叶枫丝毫不敢懈怠,紧紧跟着慕轩宸身后保护着他,同样不停挥动着马鞭。他就知道肯定会有这样的结果,一但宸王殿下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肯定会不顾一切地去和雪月国拼命。
可是叶枫也知道,即使他不告诉宸王殿下是王妃舍身用自己的鲜血做药引来救他,他也会拼了命地去把王妃争夺回来。
白虎国众将士不知道其中缘由,但是看到由慕轩宸亲自带兵上阵,便一下子士气高涨。
三天来,白虎国那边始终没有动静,而楚瑞也对梦子寒一直悉心照料着,上好的补汤补药不断地提供,她的身体也基本上恢复了。
当时太医给梦子寒诊脉时,太医脱口而出:“这位姑娘是失血过多所以导致身体虚弱。”梦子寒吓得脸色更加惨白。幸亏楚瑞反应快,对太医使了个眼色怒斥道:“太医你行医多年,难道男女都不分吗?”
太医反应过来后急忙连声歉意。
还在庄护卫和四皇子都相信了他们的话,也就没有再怀疑什么。
在这几天,梦子寒一直规劝着楚瑞不要再和慕轩宸打仗了,可是楚瑞却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她哪里知道,他是想要把慕轩宸解决后可以无后顾之忧地拥有她。
而梦子寒也始终未提及自己为何失血过多,还有四皇子下毒一事。
第三日,楚瑞又带着宫女端来一碗补药进来,看到梦子寒在房间里左扭一下右扭一下,一会儿踢腿一会儿弯腰的,于是他伸长脖子好奇地问道:“你做什么呢?”
“休养了这么久,好好活动一下。”她闻声停下动作。
楚瑞好笑地扯着嘴角后从宫女的托盘中取过药碗说道:“把药喝了。”
梦子寒一看那黑漆漆的药吓得倒退了几步,虽然我们祖上传的中药的确非常有用而且没有副作用,可是这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她捂着嘴大叫道:“我已经好了为什么还喝药?”
“这是补药,喝了它对你身体好。”楚瑞耐心地解释着。
“我不要喝。”梦子寒像避开瘟神一般躲着他。
楚瑞将药碗放到桌子上让宫女退了下去,他一把将梦子寒抓过来后无奈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这可是宫中珍品,别人想要本王还舍得呢!”
“别人?”梦子寒故作恍然大悟,“哦……你是说你那些嫔妃?那她们是不是也没有受过王子亲自送药的待遇?”
“那当然!”楚瑞挑眉言道,满脸的自豪。
梦子寒撇着嘴故作惋惜道:“哎!原来她们这么可怜,那我把这次机会留给她们好了。”
楚瑞满头黑线地戳了戳她的脑门道:“你这丫头怎么脑子里想的东西总和别人不一样呢?”
梦子寒拉住他的手臂又进入了正题:“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听进去了没有啊?”
“什么话?”他此时又开始装傻充愣。
“你!你故意的是不是?”她一脚往他腿上踹去,怒目圆瞪活像要吃了他一般。
楚瑞抓起她的手问道:“那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失血过多?是不是他逼得你割腕自尽?”
“当然不是!”她立刻澄清。
他认真的神色让梦子寒愣住。
可是,他是不是太有想象力了?还割腕自尽呢!估计即使别人要让她死,她也会想方设法活下去。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她这个美貌和智慧并存的大活人呢。
梦子寒暗暗翻了翻白眼,可是看他这么关心她的样子,她还是有些感动,至少这几天也的确是亏了他的照顾,否则她的身子怕是要垮了。
她本想抽回手,可是却被他抓得死死的。
“你放手啊!”她抬眼尴尬地说道。
楚瑞将她拉到椅子上坐定,然后将她手上的纱布一层层揭开。
“喂!你干嘛?”梦子寒急了。
“给你上药,好好的手被你糟蹋成这样。”他言语中透着责备和疼惜,从衣襟中拿出一瓶药轻轻洒在她的伤口上后又孩子气地说道,“也不知道你上辈子烧了什么高香,居然让本王来亲自伺候。”
“我才不稀罕呢!”心里虽然感激,但是梦子寒表面还是鼓着气。
“你!”楚瑞虽然提着一口怒气,可是手上还是继续给她用纱布包扎起来。
这时,帐篷入口突然出现一抹身影,当他看到楚瑞给梦子寒上药时,口气明显有些吃味:“五弟!你也太偏心了,我伤成这样也没见你这么关心我啊。”
梦子寒闻声手上一颤,忘了自己现在是男装身份,急忙在楚瑞给她打完最后一个结后立刻将手抽回。
楚瑞看了看小脸通红的梦子寒后轻笑着起身对四皇子说道:“四哥,我记得我去看过你的,你可别这么没良心啊。”
“嘁!你这也叫看我?”四皇子气得差点吐血,“对!你是看了,只看了一眼而已你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听将士们说,你这几天是天天都照顾着这个什么梦谦的。”
“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照顾他也是理所应当的。”楚瑞思维敏捷地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是这理由似乎并不能说服四皇子,只见他慢慢靠近梦子寒细细打量着她,梦子寒手足无措地怒道:“看什么看?”
楚瑞也迅速地一把将他拉开,而四皇子瞪了一眼凶巴巴的梦子寒后转头问楚瑞:“你照顾他到底是因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是因为他长得像宸王妃?”
刚才细细端倪,眼前这个自称梦谦的人和楚瑞寝殿中的画像实在太像,而这个梦谦刚才表现出的羞涩模样,完全不像是一个堂堂男子。
梦子寒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因为她并没有见过四皇子,他又怎么会知道宸王妃长什么样子?
正当三人处于尴尬境地时,外面突然有人急速汇报军情:“报……王子,四皇子,白虎国的宸王正带兵往我方攻来。”
“什么?”三天没有动静,怎么今天突然就攻过来了?楚瑞神经一绷,做好了迎战的准备,“这次是谁带兵?”
“是宸王!”
一听将士来报说是宸王带兵,四皇子惊道:“他不是中毒了吗?早就在前几天就应该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带兵打仗?”
整个帐篷内静若寒蝉。
四皇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原本还跟“梦谦”说定不能将他下毒一事告诉楚瑞,如今他自己倒是竹筒倒豆子一点不漏。
见四皇子下意识地闭嘴,楚瑞蹙眉对外交代道:“先让严将军去拦住他们,但是宸王未攻时让他先不要动。”
“是!”回禀的将士匆匆离开了。
楚瑞怒容满面地转头对四皇子问道:“是你去下的毒?”他一向不喜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如今自己的兄长倒是做出了这种事情,他还有什么脸来和慕轩宸对阵?
四皇子虽是楚瑞的哥哥,但是凡事都听楚瑞的,听他这么逼问,他竟然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梦子寒见此状,隐约感觉到了一丝希望:“既然轩宸已经没事了,而此次也的确是四皇子做错了,那是不是可以就此了结不要再打了?”
“轩宸?你和慕轩宸到底是什么关系?”四皇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梦子寒真想上前去揍他一顿,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关心这种问题。
楚瑞正要开口,只见四皇子突然抓起她的手咬牙切齿道:“你是女的?”
梦子寒和楚瑞两人愣住。
四皇子紧接着说道:“我下的毒最关键的解药就是药引,那药引必须是大量极寒体质的女子鲜血,你的手上有伤口,太医说你是失血过多,而你又是出现在白虎国营地,你还不承认你不是女子吗?”
听到这样的结果,楚瑞心猛然一缩。他想不到她竟然愿意牺牲自己来救慕轩宸,忍不住醋意上涌。
梦子寒咬了咬唇,既然已被识破女扮男装,她干脆就破罐子破摔地甩开手道:“是女的又怎么样?你没见过女人吗?”
“你!”四皇子横眉竖眼地闪出危险的光芒,“是女的也没怎么样,可是……如果你是宸王妃那就有怎么样了。”
如今知道她舍身救宸王,然后结合之前看到叶枫对她毕恭毕敬,而且还同意她将他这个人质带走,他就十分确定眼前男装打扮的人就是宸王妃。
“四哥……”楚瑞没想到一向鲁莽的四哥居然观察如此敏锐。
“五弟你怎么这么糊涂?你怎么就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而让两国交战呢?雪月国和白虎国两国原本就兵力相当,再打下去势必两败俱伤啊!”
梦子寒心中愤然,什么叫“这么一个女人”?他是空有两个眼珠子吗?但是在这个时候她不想再浪费时间在这些无谓的争辩下,虽然楚瑞交代在对方未攻时他们的军队不能动,但是也不知道慕轩宸是不是能等到楚瑞上阵后再开战。
“楚瑞。”她拉了拉非战不可的楚瑞顺便白了一眼四皇子后劝道,“虽然四皇子说话粗俗了点,可是也不无道理,两国交战,百姓就永无宁日,何不就此和战平息干戈?”
和战?她到底是为了百姓?为了他?还是为了慕轩宸?
楚瑞知道,她一定是为了慕轩宸,她都能为他舍了性命,又岂会为了别人?
他突然单手环住梦子寒的腰,毫不顾忌四皇子在场,就将她在顷刻间搂进怀中。梦子寒惊叫着伸手抵在他的胸口去推他,可是她又怎么大得过一个男人的力气。
“想让我平息干戈可以。”楚瑞脸带笑容可是却显得有些僵硬,“如果你能留在我身边做本王的妃子,本王就立刻撤兵。”
“五弟!”四皇子无奈着叫着楚瑞。他从未见过自己的五弟会因一个女人而丧失了理智。
梦子寒很想让他撤兵,而且在来到这里之前,她也做好了这样的心里准备,可是却在听到慕轩宸攻打过来时,她却后悔了,或许是听到“慕轩宸”这三个字之后,她就已经后悔了当初要用自己来平息干戈的决定。
“我……”
“怎么?不同意?”楚瑞王子一副咄咄逼人的口吻。
“报……报告王子、四皇子。”外面又来将士传来军情,“宸王的军队现在并未进攻,可是却僵持在那里要见王子。”
“见本王?”楚瑞想不到慕轩宸打仗居然还看对手,难道雪月国派去一个将军他还看不上眼?真是狂妄自大。
“这个慕轩宸太嚣张了,难道我们的将军还不配和他对阵吗?”四皇子怒火冲天地吼着,双眼却冒火地望着梦子寒。
外面的将士报道:“宸王派人来说……让王子交出宸王妃。”
“五弟!你就把她交给慕轩宸不就得了,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四皇子还是不停规劝着,语气也不似之前的强硬,而是近乎哀求。
“你还是想回到他身边?”楚瑞看着梦子寒的神色,读出了她的心思,可是眼神中却透着一个危险讯息。
梦子寒知道她现在不可以回去,但是也不可以留在这里,她谁都无法选择。若是她回答“是”,楚瑞一怒之下便会不顾后果地和慕轩宸拼个你死我活。而且,若是她回到慕轩宸身边,那么甘霖县的事情怎么办?梦谦怎么办?慕轩宸为了她树敌太多,她不能再让他为了她而继续恶化和丞相的关系。
最重要的是,他们古代最重视的事情她再也无法办到。
她沉思半晌,最后抬眸对上他的视线道:“我不会留在这里,也不会回到他身边。”
楚瑞慢慢松开手,神色充满疑惑:“什么意思?”
“如果你们得到我是因为爱我,而不是为了得到而掠夺,那么请你们都放手。”梦子寒在楚瑞面前第一次这么认认真真地说话,认真得让楚瑞有些心痛。
要经过怎样的磨难,她才会有这样让人心痛的眼神?
她继续说道:“我会写一封书信,你带去给他,他看了之后就会撤兵了。那么,你是不是也能放手呢?”
“其实……你喜欢他是不是?那么……”楚瑞第一次觉得这么难开口,若是得到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他岂不是在四哥面前颜面扫地?可是,若是他不问,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单手负在背后低着头支吾着问道,“那么……你有喜欢过……我吗?”
梦子寒愣住,四皇子也一脸尴尬地转过身,但是却没有识相得彻底,还是像蜡烛般插在原地。
从他的问话中,梦子寒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她尽可能地用着玩笑的语气说道:“你以为我是你吗?一颗心能装下很多人?”
见楚瑞抬眸望向她,她急忙转身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墨条给砚台加了些水,一边研磨一边补充道:“我的心没这么大,一生容不了几个人。”
听到这句话,四皇子吃惊地回头,本以为宸王妃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没想到竟会如此性情高洁且有胆有识。若是换成一般女子,恐怕早已求之不得要做楚瑞王子的王妃了,又岂会用这般不卑不亢但又不伤人自尊的话来拒绝。
楚瑞知道她这话的意思,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就不会装下第二个,这般不贪慕虚荣又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奇女子,他只能叹自己与她相见恨晚。
就在他们思索之时,梦子寒已写好了一封信。她不会用华丽的语言,也不会用古文,更不会任何书法,但却是用最真实的情感写了一页的书信。
“信我已经写好了,至于怎么做就全看你。”梦子寒放下笔转头看向一脸失望的楚瑞。
“如果我还是要将你留下,你会恨我是不是?”楚瑞最后试探一问,也或许是抱着最后的希望。
梦子寒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我相信你一定会希望我过得开心。”
言下之意不必说明,楚瑞已心知肚明。他长长叹了口气,最后无奈地点头回答道:“是!”
她赢了,她赌楚瑞的善心,她赌楚瑞的胸怀,她赌楚瑞的成人之美,她赌赢了。难怪雪月国国主会让年纪最小的楚瑞当王子,他果然还是一个能托付江山的人。
“咦?”四皇子横看竖看地看着桌上的书信,最后扯着嘴露出一抹不屑道,“这么丑的字,宸王能看懂这说的是什么吗?”
梦子寒听到后,立刻拿起桌上的信放进信封后给了他一记白眼:“你以为别人都像你这么蠢吗?几个字都看不懂!”
“你才蠢!你这也叫字?还以为是被猫打翻了砚台爬过的。”四皇子也开始不服气地反驳。
“我再蠢也蠢不过某些人,偷鸡不成蚀把米,本要下毒,结果自己弄得像被人鞭尸一样。”她也不屑地翻了翻白眼,刚才的伤感似乎抚平了不少。
“你!五弟!你怎么也不帮着教训她?看她牙尖嘴利的……”四皇子被梦子寒揭了伤疤后就开始向楚瑞王子求助。
“我可不是宸王妃的对手,在白虎国早就领教了。”楚瑞王子回想当时的情景,渐渐涌上一丝甜意,即使得不到她,拥有着和她的回忆,也算是一种慰藉吧!
“报……王子、四皇子,宸王说王子要是再不现身,他就立刻扫平雪月国。”
外面的将士再次来报,看来慕轩宸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了。
“呵呵!好大的口气,果然是宸王的魄力。”楚瑞拿着梦子寒的信对慕轩宸的狂妄自大无视地冷笑,似乎他并不把慕轩宸放在眼里。
“快去吧。”梦子寒开始催促。
“是啊是啊!我们快去吧!”四皇子此时和梦子寒同声一气。
楚瑞无奈地点点头后带着四皇子赶赴战场。
慕轩宸的脸上早已写满了不耐烦,若是楚瑞再不出现,他就不会再顾忌任何战场规矩,也不会再顾忌慕轩翼交代的:若是雪月国愿意和战,他们就妥协。
看到楚瑞满脸轻快地骑马而来,慕轩宸心里突然阴云密布,他怕担心的事情会成真,握着缰绳的手竟沁出了冷汗。
楚瑞一到战场,就轻佻地吹了下口哨后说道:“想不到宸王殿下上战场还要挑对手再开战,还真够特别的啊!”
“本王没这么多闲工夫等到杀光雪月国的人之后再来取你狗命,今日本王就让你成为你的忌日。”慕轩宸虽然没有大吼,可是他低沉的嗓音却是那般有穿透力,功力深厚到只要开口,就能让对方听得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