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曹荣三天两头都要来县衙“慰问”花延静,她怕她一离开,曹荣就会趁机让花延静的心靠向他,如此一来,花丞相那里她就更没有把握。
月儿高挂,她关上房门内心挣扎着往花延静的客房走去……
走到房门口,看到她房间的灯还亮着。为了大局,梦子寒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却未发现她忘记敲门了。
花延静猛地转头望向门口处,看到银白色衣服的梦子寒后惊慌失措地盖上被子,她这才发觉自己的唐突。
“呃……我……忘记敲门了。”梦子寒尴尬地解释,却发现花延静眼中饱含着泪水。
不至于吧!就算她是男人,又没看到什么,不至于泪眼横秋吧?
“你哭什么?”梦子寒扯着唇无语道,“算了,我走了。本来还想临走跟你打个招呼的。”
“你站住。”花延静喊道。
听到这种命令式的口吻,梦子寒恨不得上去给她一巴掌。现在吃她的用她的,还要请人来照顾她,如此厚待一个情敌,想必从古至今唯独她梦子寒一人吧?
她很想趁此时机为了甘霖县的百姓,为了梦谦去迁就她,巴结她,可是心中的愤怒让她还是忍不住绷着脸转过身去警告:“你要想好好住在这里,就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别以为你是丞相的女儿就要让人处处迁就着你。”
“我!”望着铁青着脸的梦子寒,花延静硬生生地把脾气给收了回去,委屈地流着泪说道,“你去叫个丫鬟进来。”
“莫非你要让人陪你睡觉不成?”梦子寒鄙夷地望着她。
在她眼里,花延静就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没用的千金大小姐,凡事只知道依仗别人,看到好东西就要占为己有,反正在梦子寒心里,花延静一无是处。只不过她命好,投胎成了富二代加官二代而已。
花延静不知道眼前的“梦谦”为何如此讨厌她,可是她现在的情况让她尴尬地进退两难。她没办法跟他说实话,可是如果她不说,“梦谦”的架势似乎不会帮她。
挣扎了好久,她哽咽着说道:“我身子不适。”
“我知道啊,不就是腿伤了。”梦子寒轻描淡写地说道。
花延静双手紧紧攥着被面,被攥过的地方起了好多褶皱,最后她红着脸低声说道:“我不是说腿伤,我是说……我是说……”
梦子寒看着花延静满脸通红的模样,脑中突然浮现起彩云在那天跟她说话的样子,她突然明白,花延静一定是来了月事。
在丞相府,服侍她的丫鬟都是有守夜的,而县衙毕竟是县衙,这里的丫鬟也不多,而且现在是深夜,她们全都睡了,所以她现在一定很急也很不习惯。
梦子寒开始羡慕花延静,毕竟她是一个正常的女子,而她自己……
她的眼中突然出现一丝黯然。
不管怎么样,她不能因为自己没有而去刻薄她,毕竟她现在并没有做错什么。
她转身走出房间,花延静以为梦子寒不管她的死活,开始委屈地抽泣起来。却不料,一盏茶的时间,梦子寒又回来了,而且手里拿着……月事布!
花延静心中纳闷,他怎么知道她现在需要这个?可是看到这个东西,她的脸红得通透。
毕竟在花延静看来,梦子寒现在是梦谦,作为一个男人拿着女人的用品,还是给她用的,这让她忍不住又开始揪起被子来。
梦子寒将月事布置到床上后又从柜子里找出一条干净的亵裤给她,随后非常自然地说道:“丫鬟们都睡了,我没叫醒她们,你的脚……方便自己换吗?”
她没有跟她花延静说,其实这些月事布还是从彩云那里拿来的,要是被花延静知道彩云在这里,她一定会推断出她就是梦子寒。
花延静将头埋得更低,连亵裤都帮她拿,如此赤。裸。裸的亲密举动,让她一阵汗颜。
可是她现在的腿被夹板固定着,根本没办法做这种事情,刚才听他说没有叫醒丫鬟,现在让她如何是好。
“我怎么换啊!”当着一个“男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这还是她平生第一次。
梦子寒翻了翻白眼。难道要让她做她的妈吗?还要帮她换裤子?这样的牺牲是不是太大了点?以后要是传出去:宸王妃帮丞相千金换裤子,她还有脸活下去吗?
就算在二十一世纪,她也没有这么伺候人的。这个花延静果然是天生的好命,小祖宗一个。
梦子寒心里默念:梦谦大哥,甘霖县的百姓们啊!你们一定要知道我为你们付出了多少啊!
她一步一艰难地走过去,正要伸手去掀开被子,花延静又开始尖叫:“啊!你做什么?”
见她花容失色的样子,梦子寒黑着脸说道:“你不是不方便嘛!伺候你还不好啊!”
“可……你是男人啊!你怎么可以……”
花延静的话提醒了梦子寒,她怎么总是会忘记自己的身份,如今她是梦谦,是一个男人,怎么能这么随便帮女人换亵裤呢?
梦子寒呼了口气想了想后,转身锁上房门,回到如惊弓之鸟的花延静跟前说道:“这里不会有人进来,就你我二人,我蒙上眼睛帮你,这总行了吧?”
大半夜的还要折腾这事,还是在她伤口上撒盐的事,她简直在自讨苦吃。
此时的花延静倒抽了一口冷气。她没想到身为男人的“梦谦”居然要帮她做这种事情,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她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世上?
却不料“梦谦”并不以为意,而且非常自然地用方巾蒙上眼睛……
花延静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要从口中一跃而出,从来都没有和男子有如此亲密的举动,但是眼前的人为什么做得如此自然?
梦子寒只是帮她将裤子从脚上套进去,因为花延静现在够不着,其它的事情其实都是花延静自己做的,她可不是因为想着根本不存在的“男女授受不亲”,而是她也不想委屈自己做这种老妈子的工作。
一切处理好后,梦子寒对花延静说道:“明天我会离开县衙,可能需要几天后回来。”
花延静不明白“梦谦”为什么跟她说这些,心中虽有疑问,但是却还是不敢看向他。
沉默片刻后,她转身准备离开。房间,却又在房门口顿住:“若是曹荣找你,他跟你说的任何话你都不要相信,也别跟他说太多。”
说完,梦子寒离开了房间。
花延静愣住。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梦谦”会跟她说这些,他明知道曹荣是她爹的门生,却还是说这些惊人的话。到底是真的关心她、提醒她,还是别有居心?
而且,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曹荣会跟她说什么?她又能跟曹荣说什么?她想不通。可是却也渐渐忘却了刚才的尴尬。
辰时,梦子寒交代了周福照顾好梦谦,也交代了两个丫头照顾好花延静后后,只带了一个庄护卫便开始赶赴战场。
虽然她不喜欢花延静,甚至之前恨她入骨,可是她又总是这么心软,看到花延静孤单地躺在床上,看到她来月事时不能自理,她就有些于心不忍。所以让彩云将花延静的情况告诉了那两个丫头,叫她们好生照顾着。
她也承认,其中也饱含着一些利用的成分,但是这也是她必须得做的事情。
甘霖县离战场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只因要绕过几个山头才能到,所以当梦子寒赶到慕轩宸的驻营地时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
“大人!到了。”庄护卫勒住马的缰绳,马车缓缓停下。
梦子寒开始紧张起来,偷偷撩开帘子向外观测。
这次本是要偷偷来看看他,所以梦子寒的马车停的比较远。
庄护卫没有看到梦子寒下马车,而且之前让他将马车停靠在官兵看不到的地方,他本来已经心生疑惑,而现在到了营地梦子寒又迟迟不下马车,更加让庄护卫百思不得其解。
“大人!”庄护卫又叫了一声。
梦子寒这才从马车上下来和庄护卫往前走了一小段路,正好有些灌木丛在前面,她便在灌木丛后站定。
庄护卫看了看梦子寒,又看了看远处的营地,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站在这里看。
“你看到没有?”梦子寒突然开口。
“看到什么?”庄护卫狐疑地又定睛看了看慕轩宸的驻扎营地。
她用手拨开挡着她的几个树枝,又定睛往前面看着说道:“你看!为什么营地里的士兵一个个精神不振,而且那么多伤兵。照理说有宸王带兵,不应该有此景象啊。”
庄护卫看后叹了口气说道:“听说这几****军连连败退,而且不知道消息是否属实,这几日与雪月国对阵,宸王殿下从未露面。”
“从未露面?”难道真的出事了?不远处走来一老一少两个穿着不似官兵,却从营地出来的两人,梦子寒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庄护卫边看着便迟疑地答道:“看他们从营地出来,应该不是厨子就是太医。”
见两个人从他们这边走来,梦子寒急忙拉着庄护卫蹲下。
他们二人走到离梦子寒他们不远处时,那年轻的男子问道:“师父!你说宸王殿下还能醒过来吗?”
梦子寒一听这话,整颗心都悬上半空。什么叫“还能醒过来吗”?他究竟怎么了?
那年长的男子回道:“哎!要是找到了,可是这药引……”他明显地脸上怯意浓浓。要是宸王殿下醒不了,估计他们师徒二人也要去陪葬了。
“师父,这药引究竟是什么?”
“是人血。”
“人血还不容易,我们战场上最不缺的就是人血了。”年轻的男子说道。
年长者说道:“这么容易就好了。这次需要的人血不同,是要体质为极寒性的女子鲜血。宸王殿下此次中的毒是属火,若是三日内无法解毒,他便会在昏迷中五脏六腑灼伤而死。”
年轻的男子不知道事态严重,只是有些惋惜又担心地说道:“这就难办了,战场上都是女子,哪来的女子鲜血啊?即使去邻近的县去搜集,还要极寒体质的,而且要在今晚前搜集到,这……”
“所以我带你出来,看能不能采些草药可以代替药引。”
“这能行吗?万一也不行的话……”
那两人渐行渐远,梦子寒听不到他们后来说些什么,只是她再也安奈不知极度担忧的心,哪怕再被他抓回去,她也要去救他。
或许现在唯一能救他的就是她了。
梦子寒的体质本是属极寒,所以她一到冬天就特别怕冷,冷到睡觉都无法安心入睡,所以慕轩宸总是在她的房间支起暖炉供她取暖……
梦子寒摇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她要抓紧时间。
她拉着庄护卫坐回马车,驾着马车跑向营地。
马车停下后,梦子寒让庄护卫先去通禀。庄护卫跑回马车前对梦子寒禀报道,“属下已去请官兵前去通禀,可是那官兵回来告诉属下,宸王殿下身边的叶护卫说宸王殿下不见任何人。”
究竟是那官兵明则守口如瓶暗地事有蹊跷?还是那刚才那两人的对话又是怎么回事?
若是慕轩宸没什么事情,这里是战场,而慕轩宸不但是王爷,还是一个主帅,又岂会轻易见人。而且她派去的庄护卫只是说甘霖县的县令要求见宸王殿下而已。
梦子寒披着披风,将披风上的帽子戴上,全副武装后带着庄护卫走向慕轩宸的驻扎营地。
“站住!你是何人?”守岗的士兵用长枪将他们拦了下来。
“他是……”
庄护卫正要解释,却被梦子寒伸手制止,随后她低着头沉着声音对那士兵说道:“去通知叶枫,说他的难题只有我能解。”
那士兵本在犹豫,可是听梦子寒的口气,像是叶护卫的旧识,于是丢下一句“你等着”之后便往慕轩宸所住帐篷的方向跑去。
“大人!这叶枫是谁啊?他有什么难题?还有大人怎么知道他有什么难题?”庄护卫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梦子寒转头眯眼厉色望着他道:“知道太多,小心死得更快。”
庄护卫被梦子寒的认真神色吓住,立刻闭嘴不语。
没一会儿功夫,去通报的士兵便转了回来,而他身后还跟着另一个高大人影。
“你说你能解我的难题?”
头顶传来一个声响,梦子寒听得出来,那是叶枫。于是她应了声“是”。
“你知道我的难题?”
叶枫不可思议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全副武装,并且到现在都没有抬起头来的梦子寒。他不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奇人,他没有说什么,他就知道他的难题。
“抬起头来!”叶枫命令。
梦子寒身旁的庄护卫从未见过宸王殿下身边的人,上次他们来到县衙时,他也只是瞅过一眼,但是并未看得很真切。如今看到他疾言厉色的样子,倒还真的把他给震住了。
他偷偷地转头看向梦子寒,却见她仍然一副淡然神色,似乎一点都没有感受到他的威慑力。
梦子寒缓缓抬起头……
当她的容颜完完全全展现在叶枫眼前时,叶枫瞬间惊住。但是眼前的人一身男装打扮,让他不敢断定她就是宸王殿下一直要找的人。
“王……”
“叶护卫!”梦子寒打断了他的话,“还是快点带我去见宸王殿下吧!”
“是!这边请。”叶枫恭敬地躬身抱拳后做了个请的姿势。
梦子寒带的庄护卫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情景。他不知道自己的梦大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连宸王殿下身边的人都对他毕恭毕敬。
走到帐篷入口,叶枫将庄护卫交给了一旁的官兵,让他不得入内,而梦子寒则跟随着他进入了帐篷。
她怀着忐忑的心情,握着拳紧张地走了进去,明知道慕轩宸此时处于昏迷状态,可是她还是控制不住地紧张。自己的心跳声犹然在耳畔。
“王妃……”叶枫叫着她,却被梦子寒蹙眉警告,“叶护卫!我不是王妃,你要是再乱叫,我立刻走人。”
“是!”叶枫立刻应声。现在叶枫只求她真的能救醒宸王殿下,让他叫什么,做什么都可以。
突然鼻子一酸,感觉眼眶中开始多出滚烫的液体。
“太医怎么说?”声音中有些微颤,可是她却倔强得不想让叶枫听出她声音的异样。
“太医说是中毒了!虽然药材已经找齐,可是……”
“缺药引是吗?”梦子寒接了叶枫的话。
叶枫犹豫了片刻,他不知道她为何知道得那么清楚,可是当下却直接回答了她的疑问:“是!”
梦子寒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以前看电视剧和电影时,听到里面说救人需要药引,她一直会嘲笑说“无知”,而相信的人更无知。此时的她,却想无知一次。原来想要救一个人真的什么都愿意尝试,哪怕是连自己都觉得有些荒唐的做法。
叶枫走到慕轩宸的床边,满脸的焦虑和不安:“若是今天再找不到的话,宸王殿下就……”
“他不会有事的。”梦子寒淡淡地说道,“你去拿一把匕首一个碗来。”
叶枫错愕地回头望向一直看着慕轩宸的梦子寒,眼中充满了疑惑和吃惊。他慢慢明白了她到底想做什么,可是这怎么可以?宸王殿下将她看作比自己的一切都重要,即使救醒了,可是她却倒下了,他又如何跟宸王殿下交代?
“这万万不可……”叶枫心里也开始矛盾。他既想让慕轩宸快点醒来,又不想梦子寒因此丢了性命。药引需要的血实在太多,像她这般瘦小的身躯又岂能承受?
“你想让白虎国生灵涂炭吗?”她抬头迎上叶枫迟疑的眼眸。仅仅一句话,便让叶枫哑口无言。
叶枫让人拿来药碗和匕首放在桌上,他担心地望着梦子寒,却不知道该怎么帮她。
太医说需要极寒体质的女子鲜血,而她又毫不犹豫地提出献药引。不是他们要找的王妃还会是何人?只是她既然不想承认自己就是宸王府,也不许他叫她王妃,那么他只能遵从。
梦子寒害怕利刃,更害怕流血,可是不知为何,看到躺在床上失去生命力的慕轩宸后,她的胆怯尽消,替代而来的是无尽的勇气。
她不希望他死,即使他负她,她还是不希望他死。若是一命可以换一命,她愿意用她的命来换他的命。
“不要跟他说,不要让别人知道我的身份。”梦子寒头也不回地叮嘱着叶枫。
“是!”叶枫是个守承诺的人,而且他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使为难也不得不答应。
透着寒光的刀锋从梦子寒光洁的手腕划过,鲜红的血液从她划破的口子中一涌而出。
望着从自己身体中流出的鲜血,梦子寒的神情开始飘忽。那天在慕轩宸书房门口听到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昨日的情景。
她真的怀疑,他这么久一直找她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是不是把她找到后再去送给雪月国的楚瑞,然后可以不战而胜?
在古代的战争中,这样的交易屡见不鲜。她的心渐渐转凉,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到底是对是错,可是她却还是傻傻地义无反顾地去救他,哪怕是将来会发生她被人像货物一样转赠的命运。
可是他又为什么不娶楚芸公主?娶了楚芸公主,不也可以不战而胜,即使不胜也可以求和。莫非他是真心爱上了楚芸公主,所以想要把她送给楚瑞后,再明媒正娶将楚芸公主抚上正位?
手腕上的鲜血流下的速度显然减慢,梦子寒的脸色和嘴唇开始发白,原本的红晕尽退。
意识渐渐模糊起来,一阵天旋地转,她终究体力不支地往地上倒去……
叶枫急忙上前将她扶住,却发现她已晕厥过去。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若是让太医进来,她好不容易假扮的身份定会被识破,他又如何跟王妃交代?
他将梦子寒扶到椅子上后用汗巾给她包扎止血。
看了看周围,只有一个床可以躺下让她休息。叶枫心想着,反正他们是夫妻,即使同床共枕也没什么。于是将她扶到床边解开她的披风,让她躺下后用披风盖住她全身,并用披风上的帽子盖住她的脸。
一切准备妥当后,叶枫叫来太医为他们二人诊治。
“这……”
太医看到床上躺着两个人,回头满腹疑云地望向叶枫,叶枫闪了闪神,只是淡淡地说道:“今天你看到的情况不许跟任何人说,你只需做好你的本份,将宸王殿下和他身边的人治好就成。”
“是!”太医也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跟随慕轩宸这么久,他也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叶枫端起盛着梦子寒的血的碗递到太医面前问道:“太医,你看看这血是否可以做药引。”
太医看了看碗中血,又看了看床上的人,心中了然但是并未多说。他接过碗后在鼻下闻了闻,用手指蘸少许后尝了尝,似乎还是无法确定,便从药箱中取出一枚药草泡在血碗中。
片刻后,原本绿色的药草竟然变成了蓝色,太医一阵惊喜,却又怕外面的人听到他说的话,于是压低着声音对叶枫说道:“太好了,宸王殿下有救了。”
“真的?”叶枫不可置信地走过去看着那变蓝的药草,“真的可以吗?”
“是!我现在马上给宸王殿下煎药去。”太医兴奋地背起药箱准备离开,却突然被叶枫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