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呢，怎么会，你看错了吧。”
小年氏，嗖了一下，收回了手。把双手拢进袖子里，不让娇娘再瞧。心中哐啷响了一声。有些后悔不该受杨氏的唆摆，跟着上石家这儿来。千不该万不该的还是，自个心，不受管制。不单重新收拾打扮，还缺心眼的染了指甲。还没找到机会在石柱眼前卖弄呢，就被娇娘看到了。
“小娃子，话可不能胡说。月眉啊，你家这闺女得好好管管了。啥事都赖我头上。我啥时候带小年氏去染布了。”
小年氏染了指甲的事。杨氏也是知道的。当时她还幸灾乐祸的说道，说小年氏小心染了指甲去后，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会，一语成戳。娇娘戳穿了小年氏的把戏。还把她都搭进去了。
“娇娘，你过来。大伯母有话问你。”
杨氏朝娇娘招了招手。她察觉到婆婆和其他人，都在瞧她呢。
娇娘抬头，往前走了两步，却不是走向大伯母杨氏那边，而是走到了郑老太身边。撅着嘴巴，满眼困惑的问：“奶奶，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染布用的颜料，是最鲜艳的。是不是啊？”
郑氏老太不疑有他，剜了杨氏一眼。
“是啊。我说过染布有十色，红色最惹眼。若把指甲也染成红色。那想必是极美的。”说着，目光不由往小年氏那边瞧去。
感受到她的目光，小年氏拢手拢得更紧了。双手搭在一起，直接缩进了袖口里。袖子鼓鼓胀胀的，那模样，像是恨不得把十个指头，都嵌进皮肉里呢。
“奶奶，当然是极美的。你若不信，你就让漂亮婶婶把手伸出来，我刚才瞧见了，她十个指甲，都是红红的，红得似火，还似天边的晚霞，更像我家，顶梁柱上那块红布哩。”
顶梁柱上，一块正正方方的红布，迎风招展，那绚烂的颜色，更甚小年氏的后襟一筹。
小年氏，低垂着脑袋，露着后襟，一片潮红。
指尖嵌入皮肉，仍不知疼。此时此刻，她多么希望天上掉下来一把巨大铲子，在地上挖出一个大洞，她就能把自个埋进去。
郑氏瞧着小年氏垂头不语的模样。嘴角瞧瞧向上翘起。她跟柳氏不对盘，跟小年氏，同样不对盘。瞧见大儿媳杨氏和小年氏在一块，她就来气。只是不好发作。如今，面对小年氏的闷不吭声。解气极了。
抱起娇娘，放到双腿间，夹了块肉片，让娇娘先吃。
娇娘受宠若惊，柳氏呆若木鸡，杨氏目瞪口呆。
刘三婶和其它婆子媳妇，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这一切。看着郑老太，夹着肉片，放到娇娘嘴前……
“奶奶！这肉片，我要了。”就在娇娘犹疑着该不该张口，接下奶奶头次对自个的殷勤服务。石面从旁桌跑过来了。一看到那块被切得均匀薄亮的肉片，小嘴吧唧了一下，小腿迅速跑过去，不由分说，就夺下了即将进入娇娘嘴里的肉片。
放进嘴巴里，就大口大口咀嚼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