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一听,不由皱了眉头,冷冷的斜着天意,这死丫头真的鬼迷心窍,对那人动了春心?季儿曾说年长的男子心智早熟,要不真的动了心,要不就会很能骗人的,而且是那种骗死人不偿命的那种!这个如云会是怎样的人?依他目前的举止来看,可不像是对天意有多情根深种那样!这个丫头又没半点季儿的手段,怎么留住这个男人的心?如玉突然觉得她在看一场悲剧上演,却又不得不帮着推波助澜!
她倔强的扭头就往房里走:“以后我出门时你不要跟着就好了。好好在屋里绣着你的嫁妆就好!我倒要看看母亲会给你寻个怎样的人家!”
天意没想到如玉会半途退场,焦急的回身看她,不敢跟身后的如云多说一句话。如云也一时陷入迷茫中,但他不想真的让谁委屈,走近天意:“回去休息吧。等会你们的五叔就要回来了。有些事还是要等你的父母亲做决定才好。我先走了。”
天意难过的回身寻如云时,哪有人影?她凄凄的在风里哭泣,为了刚刚升起的念头,感到无助感到悲情,好像又怨不得谁似的不安。哭了好一会儿才往自个的房里走去,走着走着,却迈向了如玉的房门口,立了一会儿,听不见里面的动静只好又向旁边的房门走去,去了又折回如玉的房门口:“不管你怎么想的,从今以后,我的事你别插手。”她说完气呼呼的回了自个的房间。
秀兰从一旁走出,看了看两扇门,深深叹一口气,挽了手里的包袱正往外走,迎面见到了正回来的小五。小五一愣又径直往前走,秀兰站定看他:“五哥、、、、、、”
小五边走边说:“从侧门走吧,我见着管家赶着车在那里等呢。”
秀兰鼻子不由一酸:“我等你呢?”
小五不言语也不回头的闪入了院内,一会儿就听到了他关房门的声音。她现在才知道,有些事从来就没有开始过,她还在期待什么呢?!小六身旁的玉儿说的对,人都要往前看,不然白来世上走一遭了。留之我幸,不留我命!
如玉一直在关注院里的动静,她知道有人走了又有人回来了,她听到小五进了自个房间,又静静等了一会儿才动身,跃上屋顶从一旁的风窗飘离。今天听到的对她来说有些多了。平时在白家村,村里人很少跟她谈论小五,但对他的言语间总有着一丝不耐,好像他不值得白家人惦念似的。为此,她心里对白家村的人既爱着又怨着,在她的心里,他们是她的家人,而小五是她的父亲,举足轻重。而今天,她第一次听到小五说关于他要照顾她的原因。他不想她被有心人利用!谁会利用她?如家还是柳家或是白家的人?应该小五的姐姐就是她的母亲吧。她到底在哪?她到底怎么了?如果没有母亲,五叔会在哪?她怎么办?她不知道,只是想去确认一下白家人的心思。
如玉漫无目的的荡在荒芜的后院,若白印水在她身旁照顾的话,他应该就歇在这样的地方才是。当如玉扒开厚厚的杂草临近耸立的山林时才看到属于人间的火光,不远处竟有人在拔弄火堆,不大的火堆随时有熄灭的危险,摇曳着火苗在从山林里漏来的山风里拼命的挣扎,倒有些像她现在的心境,只是想确认她不是一个人存活的,甚至她的存在是否更大意义的,而不是别人的累赘一样。
来人竟在火堆旁打瞌睡,是个很老很老的老头了,花白的头发胡须把他那皮皱皱的脸皮映衬得更苍老,在他随着呼吸起伏的身姿牵动着如菊花般的皮囊时总让人产生一种喜感。如玉想着看着,甚至想这个是山林里的遗老?白家村的人真的冷血,把她和那些小孩丢在山里自力更生也就好了,连这么老这么可爱的老人也丢了,太过份了!等着,臭小天,等你也这样老了,我也把你丢到山林里吃生的喝冷的去!
如玉在心里还在嘀咕着小天的坏话,想像着小天哪天也老成这个样子时的喜感样子,那老头竟缓缓睁开了眼,一瞬间掀开眼帘,那道精光不得不让凑近的如玉一跃两丈多远。那眼里哪有颓废衰老?明明是个精力旺盛的老人,白家村的人真的全是变态!老人看着面前的女娃,过了一会儿才笑眯了眼:“就知道你这娃不老实!怎么会好好的愿意去死呢!过来,尝尝我的烤鸡!比你烤的可香多了。你那种有一股烟熏味,还容易引来外人的垂涎,不太明智!”
如玉偏头看他,这老头脑子有问题吧?竟认识她?!他不是白家村的人?如玉小心翼翼的问他:“小天让你来的?”
老头不以为然的挥手:“他?脑子太笨了,手段却比你那变态男人还恐怖!他知道我能解决毒虫之蛊时竟用整块岩石凿了一个仅容一人容身的囚室,我岂能上当?!先不说那毒虫是我的心爱之物,就说那蛊术,我要有解决之道会那么轻松送给你男人?还想他的功夫不错,也许能降住它?哪晓得还牵出你来!”
如玉迷糊了一会儿才想通,这老头是不是糊涂了,跟以前见过的老糊涂一样,见了谁都觉得是自己年轻时的伙伴,真是晕头了!好吧,只要不是变态后的白家村里的人,她才不在乎呢!正好她心里正想借个事散散心!
如玉笑着走近他:“你的烤鸡在哪?”
老头得意的把正燃着的火堆往旁边挪挪,就见着了灰堆下面松松的黄色泥土,把热热的泥土扒开,就见着了被大张的芭蕉叶裹着的东西,拍净它身上的泥层,真的闻到了香味!很香很香的气味!一层层的拔开,里面是黄灿灿的嫩鸡!
老头抬头看眼珠快掉出来的女娃:“怎么样?没骗你吧?以前为求你一只鸡还总被你讹诈,现在是不是有些后悔了?”
如玉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这鸡香是香,可让她被他讹诈还真的没到那个地步!她站正身子,无所谓的往后挪了几步才直视那个奇怪的老头:“虽然你的鸡很特别也很吸引我,但要借此讹我,就有些夸张了。我晚上可是吃过好些人参燕窝的,这只山鸡作个开胃菜还可以,做主菜,就有些勉强了。”
老头没想到她会不上当,嘴角一笑,不由有些凄然:“你怎么还是这么机灵呢?女孩要会贪图一点才会有男子喜欢。这样盐醋不进的,怎么讨人喜欢?”
如玉无语的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老头不由急了,忙追上前,拦了她的路:“小玉,你现在没事,那白当家一定也无事了?!小玉,让我见见他吧。我身上被他下的毒给我解药吧。我活够了,真的活够了,我都有一百多岁了,走到哪都没人认识了,不想活了。”
如玉心里一拧,他叫小玉?那他是在叫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