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趁机特意去书房去找柳武生。因着小玉的关系,柳武生待他总是有些特别的信任,自从他的叔叔病逝后他待他更是不一般的信任了。互相不多客套,小五还没行虚礼,柳武生早就放下手里的活计笑着走近他虚扶了他一把:“小五,怎么还这么客气?我叔当年对你是有些苛刻,但依我们的情义来说这些虚礼早该弃了。怎么今天有空来?刚回来时去找你,院里的人说你没空。为天意不敢见我?犯不着的。我知道你对她们好。”
小五苦苦一笑:“如果我告诉你,我一直关的人是如玉,你信吗?”
柳武生明显一愣,而后又笑:“她们都说如玉从小就皮,长大了倒懂事许多,或许是常跟着如意夫人出去见外人学乖了。现在听你又如此一说,我倒是真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如何解?”
小五正正规规的行礼:“柳爷,若哪天小五得罪了您,您别怪罪两个孩子。是小五的错,小五一力承担。”
柳武生见他说的如此谨慎,心里直犯嘀咕,但面上仍是和颜悦色:“小五,都是一家人,你怎么有这样的想法?”
小五低头:“如云公子在如意夫人院子外拦了如玉的路,如玉跑回来时羞色满面,我不愿他动如玉一根手指。不说他们辈份相差,就说我姐这一劫,我对他就只有怨。若当年不是他漏了山水寨的消息,我姐不会死,更不会死得那么的惨!我不让孩子报仇就不错了,他竟打这样的算盘!我一直不愿分清如玉和天意的原因就为了这件事。可到头来,还是这么的让人防不胜防!”
柳武生一听也气恼的站了起来,面色严峻,来回踱了几步才对小五说:“让两个孩子都别出来。我想办法去。”
小五紧盯着柳武生:“柳爷,小五在这里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你们助他害了如玉,我不会让天意有好日子过的。两个孩子我真的都当自己的骨肉疼惜,但紧要关头,我只会护着如玉!柳爷,请你劝住夫人!真的能拦住如云公子的只有夫人了,毕竟她是他的亲姐姐。”
柳武生略一计较,本想找如意夫人算帐的念头一下子平了许多,转头出了书房,对候着的管家说:“夫人在哪?”
管家恭身答:“夫人在内院准备正式的菜品礼单呢。老爷,要过去吗?”
柳武生笑:“上次我让你挑出来的那些礼盒拿上,我们给夫人送去。”
管家走时看了看小五,小五低头等柳武生走远了,才也出门往别院去。管家让几个小厮搬着礼盒随着柳武生而去,他自个急急的往门外去。
如意正在看欣嫂抖开的衣料,见柳武生来了,忙站起来迎了上前:“爷,你快来看,如玉从小就爱素雅的,这个粉色给她可好?”
柳武生见她笑得高兴,也跟着附和,摸了摸料面笑;“天意的呢?可不能偏心啊。”
如意沉了脸色,装着佯恼的轻轻打他一下:“昨天,天意被小五刚从黑屋里放出来,你没见着她的样子,像个野孩子,我可心疼了。为了让她高兴就让她先挑了件宝蓝色的衣裙。爷,我可没别的意思啊。”
柳武生皱眉看了如意一眼,不管昨天的是天意还是如玉,小五找他的意思很明确,两个姑娘谁都不能动!如此说来,昨天的事不管主角是谁,总是有这件事了。他不觉心里恼火,沉了声:“两个女儿就是我的两只眼睛,想来还是穿成一样的祖制正装吧,出来见客显得大气些,还能让族上那些老顽固们无错可挑才好,到时你受了表扬,也只能说是祖宗的规距好。懂吗?”
如意当然懂这些,家族为上。她自从嫁来柳家还没见过族里长辈们聚集呢。能这样的大场面下给她又一次的证明身份,她当然是高兴的,不由也笑:“行,爷,都听您的。”
柳武生此时才执起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捏着:“夫人,千万别让人误会了天意啊。她可是柳家的大小姐。这些年,你真认不清她了?”
如意情意绵绵的看着柳武生:“爷,你想说什么?”
柳武生看她笑:“昨天有人看见她被一个男子拦住了去路,拉到了花林里。这事可大可小,若我的女儿的名节有了什么,夫人,你说怎么办?”
如意的心瞬间冰凉,她知道她和柳武生的情意早就磨光了,如今他能来这样看她自是有他的目的的。她一直以为他是为了解决外面的资金问题找她的,没想到他是为了天意。这个男人如此说来还不是多绝情的男人,那他这样问的目的真的只是为了天意?他会不会也在图如玉?
如意温柔的抚柳武生的眉头:“昨天我是想着不对,跟出去过,见着那小子一个人站在走道上笑,如此说来他可能碰到过天意。可毕竟是长辈,他一定是知道分寸的。只是爷,若如玉真的跟我们家没什么关系的话,让她、、、、、、”
柳武生一听就有些恼了,转过身放开如意夫人:“这话不可乱说。她一直都是我的女儿。谁都不能夺走她。你先忙着,我有空再来看你。”
如意看着柳武生急急而去,心里顿时空落落的。这个男人怎么会是她的夫君?
如意一直心神不宁的胡思乱想着,直到晚上也没见柳武生再来看她才心生难过,才想着去寻如云。如云正站在桌边描字,见是如意,她的神色明显的飘忽不定,眉宇深锁,不觉停顿一下笔尖又接着游走在纸笺上:“你别到我这来诉苦啊。我可不习惯帮人出好主意,我可长了一副坏心肠。”
如意白他一眼,自个坐在一旁:“我用得着找你诉苦?我只是来通知你,别跟我耍花招。昨天如玉因着回别院晚了,又心神不宁的说不清楚去处,被小五又罚到石屋子里去了。我昨天可是见着你在那里发花痴的笑过的,是不是你对如玉做了什么?”
如云一听抬头冲她笑:“她真是如玉?你也别跟我急,她若对我无意,我是不会强人所难的。但,她对我有意的话,我也是不会拒之门外的。”
如意急了:“如云,若你动的孩子是天意,怎么办?”
如云笑:“你不会真的连谁是自己女儿都分不清楚吧?别在我这里大呼小叫的。那是以前的我,听你这套,现在不管用了。两个中我一定要带走一个!你也别叹气,你家男人的基业没了我算是到头了,他可没少惹事,我帮他不是一次两次的。给我一点回报有什么?你儿子的基业靠他是守不住的,你女儿你自己护着就好,其余的我自己搞定。不然,他哪天脾气一发,把旧情人的女儿收作了小,我看在小玉的面子上也是不会为难她的,那样的话,你就成了真的孤家寡人了。”
如意听到他如此说,气得脸色苍白,站起身子:“如云,你是什么东西?!”
如云丢下笔墨:“出去吧。若不是你当年换了我的箭篓,小玉不会死得那么痛苦。我不多说也就罢了。我护不住她是我没本事,这次,由我说了算。”
如意瞬间泄气:“你们,你们都有杀她的心思,凭什么怪我?你们真的疯魔,如你们说的那样爱她,把她抢来又有何防?你们怎么能怪我?我是一时迷了心窍,你都看见了,为什么还要拿去?”
如云气恼的拂下桌上的文房四宝:“夜深了,夫人,回自个房里歇下吧。有些事说那么多有什么用?“